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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44:06 作者: 兔爺不吃辣
    「你打你的就行,我帶來的人我護著。」莫子昂慢悠悠將毛巾搭在旁邊,帶上拳套。

    「可是.......」

    「不信我能護得住?」

    「信信信。」鐘鳴連頭,哪敢說半個不字。

    站在莫子昂身後的小姑娘卻連連搖頭,將台下的一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陶櫻之前分不清拳擊和散打,也對這類競技不感興趣,今天身臨其境,才感受到其熱血絲毫不遜色於電競。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愛的熱愛的為之堅持的東西。

    好比電競於她,服裝設計於沈宥,散打於莫子昂。

    男性的力量和熱血在這小小一方擂台上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賽場上的莫子昂,不同於平時懶懶散散的氣質,眼神沉穩,兇狠,宛如離群的孤狼,每一拳都帶了凌厲的風聲。

    陶櫻躲在他身後,有種小心臟撲騰撲騰怕他們手誤傷到自己小命的感覺。

    她現在終於知道莫子昂為什麼強調五步之內了,感情她這是在被誤傷破相的邊緣上啊啊啊啊!

    面前的拳風掃過,陶櫻連連後退,沒意識到背後是擂台邊緣上的彈力安全繩,被她後背一撞,反向給了一個彈力,讓她猛地往前撲了一下。

    鐘鳴的拳頭迎著他的臉襲來,變化太快,已經來不及收回去。

    意外來的一瞬間,陶櫻只覺得腰間一股力量帶著她,帶進他的懷裡,額頭蹭過他胸膛上滴落的汗水。

    她驚魂未定地抬頭,擂台上的燈光散落下來,男生半張臉浸透在陰影中,更顯得他側臉的線條利落。

    莫子昂沒有看她,只是默默地一手紳士地半攬住她的腰。

    她的瞳孔猛地一顫。

    記憶倒轉開來,恍惚回到了遊樂場,沈宥也是這樣。

    劇烈的顛簸中一股力量將她一下提了上來,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輕扣在她的腰間。

    她驚詫地轉過頭。

    枝頭上的陽光穿過樹葉斑駁的間隙打了下來,男生半張臉浸透在陰影中,更顯得他側臉的線條利落。

    沈宥沒有看她,只是默默地一手紳士地半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抓住欄杆控制住兩個人的重心。

    「陶櫻。」有什麼聲音在叫她。

    眼前莫子昂擰著眉,看著她。

    記憶里那些畫面一下子如潮水般退去。

    她清醒過來。

    從前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一幀幀,卻不受控制的在腦海里湧現,控制不住,發瘋一般漫涌。

    像極了她暗暗隱忍的思念,如同枯萎的野草,遇到一星火,便燎原般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小姑娘呆呆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蒼白著小臉,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莫子昂心中一陣後悔,將她抱起來,下了擂台。

    一滴淚水,順著眼眶溢出。

    當初,他也是這麼抱著她,走過下滿了落雪的小路。

    臉頰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莫子昂拿了濕毛巾,正蹲在她面前,擦著她臉上的淚水。

    他常年練習散打的指腹粗糲,偶爾划過她的臉頰。

    「莫學長,對不起。」她低垂下頭,「剛剛我不是被嚇到了,是突然心情不好。」

    「嗯。」他應了一聲,擦乾淨她臉上的淚水,轉過身去柜子里拿衣服的袋子。

    以為徹底把他得罪了,她索性閉了嘴,小心翼翼的呼吸,不敢再吱聲。

    「今天下午去幹什麼了?」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陶櫻愣了一下,老老實實回答,「去和校長說,別開除沈宥的學籍.......」

    「結果呢?」

    「我說我可以拿到全國電競聯賽的冠軍,幫他招生,校長同意了。」

    莫子昂換好衣服,手裡拿著瓶水走了過來,不怒反笑,「陶櫻,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出息了?」

    她自知理虧,不敢直視他。

    「知道全國聯賽有多難打嗎?」

    小姑娘不敢吱聲,還一副卑微,弱小,可憐的模樣。

    「誰給你的勇氣說這些的?」他被氣笑了。

    還不吱聲。

    「愛情?」

    陶櫻伸手掩面,「愛情害人啊。」

    她現在也想回去問問那個時候的自己,陶小櫻,是誰給你的勇氣?硬闖校長辦公的育德樓?被保安帶進了校長的辦公室?然後在校長面前大放厥詞,揚言要拿到全國聯賽的冠軍來?

    瞧見她不說話,他挑了一下眉,「悔不當初?」

    陶櫻將手從臉上拿下來,「還成,我這是逼上梁山。」

    「怎麼個逼法?」

    「我和校長說,如果沒拿到第一,我就得給南大打一輩子的工了。」陶櫻揉揉額角。

    他擰開瓶蓋,仰頭喝水,喉結上下滾動,喝完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走吧,送你回宿舍。」

    陶櫻趕在門禁的前一分鐘到了宿舍。

    坐在床邊換鞋子時,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鞋底的花紋,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好像今天在哪裡見過。

    換好鞋子,她給莫子昂回了條到宿舍的微信時,才想起他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想起他鞋子上的腳印,她連忙蹲下來翻看自己的鞋底,這花紋好像就是她踩的。

    可是她不記得踩在他鞋子上了啊。

    難倒,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自己跳上摩托車時,似乎擦了一個黑色的台階,夜色里看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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