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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44:06 作者: 兔爺不吃辣
沈宥換了鞋子,回臥室取了個箱子來,放在茶几上,打開,取了燙傷的藥膏。
「過來。」他叫她。
沈只只噤了聲,默默地抱了自己的遊戲機溜回了房間。
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妹妹!
陶櫻乖巧地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沈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用消毒紗布在她燙傷的地方輕輕蹭了蹭。
陶櫻縮著脖子,拘謹地坐在套房的沙發上,眼前的男生正低垂著眉眼,修長而骨節分明地手指用棉簽沾了藥膏抹在她的手背處。
被一個男生如此鄭重的親自上藥,還是這種地方,陶櫻有些不安地縮了縮手,想不著痕跡地把手收回來。
沈宥眸色一深,大掌用力,鉗住要跑的纖細手腕。他握住地地方連著剛剛燙到的地方,陶櫻「嘶」地一聲,痛苦的皺起小臉,老老實實地不敢再造次。
房間裡沙發旁是柔和的暖黃色樹葉形立燈,他周身籠罩在燈光下,望著她眼睛裡蕩漾的水光,起身彎腰,手指深入她發間,握住她的頭,問:「疼不疼?」
「疼。」
「那個時候為什麼不進來跟我說?」
那個時候?他是說在702門口的時候嗎?
「我......我......」我以為她是你喜歡的女生。
他拇指輕輕觸碰她的耳廓,語氣放柔和,「不必對我這麼見外。」
「咚」「咚」「咚」,在安靜的那幾秒里,陶櫻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宛如跪拜神明的聖徒,無法抑制。
客廳里靜悄悄的。
他用剪刀剪下一小截紗布,纏在她的手背上。
小姑娘嬌小白嫩的小手被紗布一圈圈地纏上,臃腫得有些像小熊爪子。
她苦哈哈地低著頭小聲嘟囔:「也不必這麼大動干戈地包紮吧,只是一個燙傷——喂,你幹什麼......」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將綁好的紗布嶺端系在了沙發扶手上。
他站起身,身影擋住了落地燈的光,投下陰影將她籠罩在內,深沉的黑眸帶了冷意,陰惻惻地低著頭看她。
她突然預感危險到,手腕被綁在沙發上,跑也跑不掉,只能無助地往沙發的使勁蜷縮,恨不得變成一沙發上的靠枕。
他俯身下來,湊得極近,氣息噴灑在她的額間,惹得她一個激靈,伸出另一隻自由的小手,抵在他的面前。
大掌落下,將她沒什麼抵抗力的小手鉗住,壓到頭頂,帶著不容忤逆的力量性。
他的神色不像在打鬧亦或是開玩笑。
陶櫻頓時有些慌了,她掙扎了幾下想把手從他掌心掙脫。
小姑娘這點力氣卻像小奶貓在給他撓痒痒,微不足道,可愛又惹人憐愛。
他以侵略地姿態離得這樣近,她咽咽口水,後背抵在沙發靠背上,退無可退,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帶著幾分慌亂,幾分迷茫還有一絲無辜。
「櫻櫻。」他突然開口。
這樣親昵的稱呼,用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呢喃出來,在她心裡劃出陣陣漣漪。
「怎麼了?」她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保持鎮定,「沈宥你先放開我好不好,這個姿勢......好彆扭。」曖昧這個詞她是真的說不出口。
「無論什麼時候,都別讓自己受傷。知道了嗎?」他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自動忽略了她的那句「放手。」
原來他是想說這個,他教她如此正確的三觀,不想讓她為了任何事讓自己受傷。
「先愛己,而後沉穩愛人。」他指尖輕柔地將她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後,「尤其是女孩子,不值得為任何人受傷。」
他的字字句句清晰直擊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像被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
在這個pu/a和吃醋占有欲戀愛觀盛行的時代,有一個這麼溫柔的男生,教她先愛自己,教她不值得為任何人受傷。
「沈宥......」她的聲線有些顫抖,內心被他這一襲話撩撥得一塌糊塗。
是有一顆多溫柔的心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嗯。」他耐心的回應。
「我記住啦。」她突然抬頭,卻沒料到兩人離得太近,唇瓣在他的薄唇上輕輕蹭過。
兩人皆是一愣。
沈宥漆黑的眸子裡染上一絲笑意,看著小姑娘紅彤彤的臉頰,他慢慢起身,放開她的手腕。將系在沙發上的紗布解開,給她綁了個小蝴蝶結。
「晚上想吃點什麼?」他心情頗好的問道。
「都可以。」陶櫻穿著小兔子拖鞋,亦步亦趨地跟在沈宥的身後,路過餐桌的時候,看到被沈只只拿回來的裝菠蘿包的紙袋子。
「哎?只只拿回來了?」她拿起袋子,打開,裡面的菠蘿包被她當時站在門口無意識捏了又捏,有些皺皺巴巴。
陶櫻有些嫌棄地撕下了一塊麵包:「都涼透了,不好吃了。」
「我可以嘗嘗看嗎?」沈宥站在她身側,黑眸看著她手裡的麵包。
「啊?別了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我還是下次再做給你........」說到一半,她瞪大了眼睛。
沈宥平靜地伸手握住她捏著麵包的手腕腕骨,往自己懷中帶了帶,低下頭,就著小姑娘的手吃了一口,黑眸頗為滿意地眯了眯,仿佛饜足的回味式的舔了舔唇角,就著她的手將那一小塊麵包吃完。
「很好吃。」吃完,還給了評價。
手腕上還殘留著他手掌的溫度,溫暖、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