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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44:06 作者: 兔爺不吃辣
    陳嫂已經在露台上的白色長餐桌放了用自家花瓣製做的紫色薰衣草蠟燭。

    前菜是抹茶冰蘆筍,撒著百里香和羅勒碎葉;芒果南瓜湯,加了醬汁,還有一絲咖喱椰奶的味道。

    美食被一道道地端了上來,牛尾用咖啡燉的濃香四溢、蒜蓉扇貝、香酥帶魚......最後上來的是陶櫻親自「抓捕」的老母雞。

    陳嫂依次為客人盛湯,在盛到陶櫻這裡時,格外偏心地給她盛的滿滿地,還多加了個雞腿。

    陶櫻精緻的小臉微皺,看著面前盛滿了雞湯「耀武揚威」的瓷碗,仿佛在提醒自己剛剛那出隔空抓雞有多丟人。

    真的是這輩子都不想看到這隻雞,請端走,謝謝。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認命了。

    殊不知,她這一番懊惱的微表情都落入了對面男生的眼眸中。

    燭光交織著月光傾斜在她撅起的櫻唇上,像只幾番跟主人撒嬌卻得不到抱抱的小奶貓,莫名地有一絲......可愛。

    飯後,沈爺爺同陶老爺子去了茶室下棋品茶。

    一時間,露台上只剩下陶櫻和沈宥。

    花圃邊上是一張白色圓形小木桌,兩把椅子。

    陳嫂給他們擺上了水果零食。

    陶櫻坐在圓形的樹枝圈椅上,偷偷掀起眼皮打量對面的男生。

    他眉眼低垂看著手機屏幕,月色下無端地染上了幾分溫潤,唇角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在笑。

    她有些好奇,什麼能讓一個萬年大冰山露出笑容呢?

    他背後是露台的玻璃欄杆,陶櫻挪了挪屁股,手臂一抬,裝作在拿果脯的樣子,手肘碰掉了桌子上的紙抽盒子。

    她連忙起身彎腰去撿,眼角的餘光卻看向了玻璃欄杆,透過反光看到了他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打開的圖片,隱約可以看到是個女孩,長發,杏眼,一身白色長裙,像是二次元里走出來的軟萌小仙女。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被什麼揪住了一樣壓抑地呼吸不上來。

    那是......他的女朋友?還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察覺到她一直蹲在原地,手還在半空摸索著遲遲沒撿起紙抽盒子,沈宥偏了偏頭,看了過來,通過反光的玻璃和她的視線對視上。

    一秒

    兩秒

    在他筆直而柔軟的目光里,小姑娘紅著臉站起來,指了指玻璃外的黑暗,訕訕笑道:「外面的花開的好漂亮。」

    他視線動了動,外面黑漆漆地一片,哪裡有花。

    她似是紅了臉,小碎步跑過來,安靜坐下。

    「陶櫻。」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陶櫻一驚,抬頭,就差像小兔子一樣豎起耳朵來了。

    「喜歡白色嗎?」他的聲音順著夜風入耳畔,低醇乾淨,震得她心弦發癢。

    第8章 奶油溺櫻桃 她規規矩矩蹲坐他面前,拄……

    浴室里的花灑開著,水霧瀰漫。

    少女站在花灑下,仰著白天鵝般的脖頸,水花沿著她蜿蜒妙曼的曲線滑落,墜在白瓷地板上。

    陶櫻整個人浸在蒸騰的霧氣之下,臉頰泛紅,腦海中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他剛剛叫了她的名字!嗷!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還問了她喜不喜歡白色!心花怒放,心

    情坐過山車一般直上直下,她高興得想光著腳丫在浴室里跳舞。

    他看著她說話時的樣子真好看,聲音也好好聽,嗚嗚嗚。陶櫻心裡仿佛一排粉紅色的泡泡飄過。

    直到陳嫂給她送熱牛奶敲門時陶櫻才回過神來。

    她擦乾後換上睡裙去開門。

    爺爺知道她睡眠不好,小時候的一次夢遊坐在窗子上懸空著雙腿更是嚇壞了家人。於是她每次放假來爺爺家小住的時候,陳嫂都記得給她準備一杯自家牧場的牛奶。

    房門打開,陳嫂已經將盛著牛奶的玻璃杯放在門正對著走廊的小桌上。

    陶櫻一邊擦著濕漉漉沒來得及吹乾的頭髮邊走過去拿,她的手臂一動,吊帶睡裙的肩帶順著肩膀滑了下來,卡在手肘處。

    她不甚在意的拿起牛奶杯,另一隻手將毛巾搭在頭髮上轉身進了房間。

    卻沒有看到不遠處頓住腳步的人。

    因為走廊的地板上鋪著一層地毯,吸收了腳步聲。

    沈宥黑眸里染上一絲錯愕,女孩睡裙吊帶滑落露出瑩白如玉的肩膀上的一幕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低頭伸出手,用力揉了揉眉心。

    邁開長腿向前走了兩步,視線看到地上一個嫩粉色的東西。

    彎腰,撿起來,是一個粉色小兔子的發圈,躺在他的掌心,顯得格外嬌小,上面還沾著小姑娘身上淡淡地洗髮水味,是水蜜桃的味道。

    正想著如何還給她,對面的房門再一次被打開,陶櫻邊喝著牛奶邊出來找剛剛還攥在手裡的發圈,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沈宥,她驚得一口牛奶猛咽下去,嗆得連連咳嗽。

    牛奶杯沒有端穩,隨著她咳嗽時搖晃出來的牛奶灑在了他的褲子上。

    純黑染上一片濕漉漉的白色,工裝褲面料不吸水,還有白色的牛奶沿著褲腿滴落下來。

    簡直慘不忍睹。

    陶櫻睜圓了眼睛,顯然沒料到這般慘狀。

    她嘴唇微微張著,腦子已經死機。

    走廊的盡頭隱約傳來了說話聲,從茶室出來的爺爺興奮地同沈老講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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