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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但看你的畫時,我能感受到你想傳達的東西,有時候是痛苦,有時候是自由,我都需要,我覺得我被看穿了。」
「後來我大著膽子想要你送我一幅畫,沒想到你同意了,我開心了好久。」文懷君用鼻尖蹭蹭許晝後頸,「但我也沒想到我收到這幅之後,你就再也沒登陸那個號,我一直想找你,但怎麼也聯繫不上了。」
許晝又想哭又想笑:「榴槤甜心?」
靠,把古早網名說出來也太羞恥了,文懷君冒著熱氣點點頭:「嗯,是我。」
「所以,其實……」文懷君欲言又止。
許晝用潮濕的雙眸瞪他:「嗯?」
文懷君緩道:「我大二那年,有天在學校的櫥窗展示里看到了你畫的建築設計圖——知道我是怎麼認出來的嗎?你的設計圖右下角,和你之前畫的每一張畫一樣,都有一個相同的簽名,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然後我就知道了你叫許晝。」
「所以其實松光寺那次,不是偶遇。我知道小淑的爸……陳茂昌是你教授,我就求小淑幫我打聽到了你在做的項目,正好松光寺搬遷是我爸公司負責的,所以我那天才去的……」
文懷君聲音越說越低,有點請求原諒的意思。
「好哇,原來你是蓄謀已久。」許晝沒輕沒重地揉文懷君的臉,「是不是啊,小粉絲。」
文懷君任他揉:「我是你一輩子的粉絲。」
「一輩子」三個字戳中了最軟的心窩,許晝想起下午才拿到的戒指還躺在他的衣兜里,暗暗發燙,不由地心跳快了起來。
要不就現在吧?天時地利人和,現在就和他求婚吧。
文懷君突然拉著許晝坐到他腿上,面對面抱著,許晝心裡想著事兒,乖乖地就被掌控了。
「既然這些畫你都看到了,就沒有瞞著你的必要了。」文懷君的神色有些鄭重。
許晝把思緒拉回來:「嗯,瞞著我什麼?」
「我本來為你準備了一場畫展,就是你在高中畫的這些,拯救過我的畫。」文懷君的手指在復原後的畫布上滑動。
「我本來打算在畫展上向你求婚的,但既然你提前看到了這些畫,我能不能現在就問問你?」
啊,啊,什麼東西……
許晝頭腦一震,被文懷君端到了床上坐著,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文懷君在他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可以讓我做你一輩子的粉絲嗎?——別的身份也可以,你的愛人,你的伴侶,你的狗狗,依靠你並且隨時能讓你依靠的人——你的老公,你的丈夫。」
許晝被此情此景釘住,一動不能動,只有鼻頭眼眶一齊泛起酸脹的熱意,眼淚瞬間漲潮。
文懷君見他不答話:「我做你老婆也可以,反正我要你一輩子,差一分一秒都不算的那種一輩子,行嗎?」
這幾句話終於跑過了漫長的神經系統,爭先恐後地湧進了許晝的意識里,大腦開始滾動播放加粗的彈幕「他在向我求婚!」
許晝怒想,草,居然被這狗男人搶先了!
文懷君也是平生第一次做這件事,業務不熟練,沒排練,全靠氣場強撐著。
這會兒他上頭結束,冷汗下來,才發現定做好的戒指被他放在客廳的外套里了。
他兩手空空,騎虎難下。
文懷君只能硬著頭皮:「那個,你先口頭答應我,給我十秒…不,五秒鐘,我去拿戒指。」
「啊,戒指,我有啊。」
許晝也不知道自己哪兒抽了,直接從衣兜里掏出了戒指的盒子,打開,把那個稍微大一點兒的拿了出來。
就這樣,文懷君半跪在許晝面前,結果左手反而被許晝拉起來,然後無名指上被套進了一枚戒指。
許晝也結巴了:「這,這是我自己設計的,不好看,你別嫌棄。」
文懷君被許晝行雲流水掏戒指的行動震撼了,一時舌頭打結:「你怎麼也準備了戒指,你什麼時候——」
兩人一齊窒息,靠,這是什麼混亂的求婚景象!
四目相接,文懷君率先笑起來,從盒子裡拿出屬於許晝的那枚戒指,握著他的手,牢牢套上了他的指根。
「笨,你是我的了。」文懷君覺得他們傻,笑著把許晝按進床里一頓猛親,一聲一聲啵得賊響亮。
「草啊,怎麼這麼傻逼!哈哈哈哈。」許晝被他沉甸甸地壓著,又是笑又是親的,差點喘不上氣。
兩人大包大攬地擁抱著,喜極而泣的笑聲悶在對方懷裡,好像這樣就能掩蓋剛才兩人的糗境。
笑聲漸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衣料落地的窸窣聲,兩道呼吸急促起來,他們渾身上下只剩下戒指。
文懷君無比清晰地感受到無名指根上環狀物的觸感,好像終於被套上項圈的流浪狗,他流浪十幾年,終於等回了他心愛的人。
一次次被拋起又跌落後,許晝軟著腰陷在床里,小腹好像還在痙攣。
他饜足地抱著文懷君的脖子,手指纏繞他的頭髮。
許晝慢慢平復呼吸:「你知道我在飛機上,做了一個什麼夢嗎?」
「嗯?」
許晝的話題跳得有些快,文懷君仔細回想,才從記憶里扒拉出一段。
當時許晝剛剛來到十五年後,文懷君作為科研人員,要對許晝進行提問。
研究員當時問許晝在飛機上做了什麼夢,他支支吾吾地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