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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許晝私下裡聯繫了一個珠寶工作室, 為素淨的戒指加了一圈低調奢華的寶石。拿到成品的時候許晝很滿意,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文懷君會不喜歡, 畢竟是他自己設計的, 不是什麼大牌子。

    拿到戒指回家的路上,許晝接到文懷君的電話, 問他晚上要不要回家一起吃飯。

    文懷君補充道:「在我爸媽家, 還有文懷卿。」

    許晝緊張了一下,心臟咚咚跳。他從來沒和文懷君的父母一起吃過飯,對見家長的恐懼是刻在每個人骨子裡的,現在他們邀請許晝到家裡吃飯, 是準備正式接受他了嗎?

    聽許晝在猶豫,文懷君的聲音便落了下來:「沒事, 之後再說, 他們太急了, 反正還有很久可以吃。」

    「我去的。」許晝彎起眼睛, 「我高興還來不及。」

    「不用勉強。」文懷君又說。

    「就這樣定了,我去。」許晝強硬道,「你等會兒來接我。」

    這句話立刻取悅了文懷君,他好喜歡被許晝指派任務。

    這是許晝第二次來文懷君的家,心境卻大不相同,文懷君正大光明地牽著他的手。

    別墅周圍種上了更多的花木,外觀也翻新了,旁邊還新擴建了一個游泳池。

    還沒進屋,許晝就聞到濃郁的中式飯菜香氣,燉湯、炒菜、煮熟米飯的香味氤氳著,和街頭巷尾里的每個平凡家庭沒有任何不同。

    一打開門,迎面「噠噠噠」地跑過來一隻棕色的毛絨小狗,衝著文懷君汪汪叫。

    「哥,你們來了?」文懷卿穿著休閒短袖和人字拖走過來,揶揄道,「你太久沒回家,焦糖都不認識你了。」

    小泰迪抬起圓溜溜的黑豆眼睛,看到許晝,立刻邁著小爪子跑到他腳邊,自來熟地蹭許晝褲腿,尾巴搖得飛快。

    誰能拒絕小狗呢?

    許晝笑逐顏開,一邊叫著「焦糖」,一邊蹲下來想摸摸他。

    然後焦糖就突然被抓住了命運的後頸,文懷君兩指一拎,把焦糖放在了一米開外。

    許晝無語地看著文懷君。

    文懷君淡道:「它是個小流氓。」

    梁蔓也出來了,熱絡地招呼許晝進屋,文厲雷還在廚房裡忙活。

    客廳里站著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個子老外,一個捲毛小男孩在安靜看書,另一個比他小的女孩一直在他耳邊嘰嘰咕咕地講話,中英混雜,像聲音軟糯的外星人。

    文懷卿向許晝介紹道:「Adrian,我男人,這倆小的,你叫他們卷卷和鬧鬧就行了。」

    噢,是卿老公。許晝笑著和他打了招呼,接著衣角就被藍眼睛黑頭髮的小女孩拉住了。

    「鬧鬧,叫哥哥。」文懷卿教她。

    鬧鬧笑得很甜,脆生生地喊許晝:「哥哥!」

    文懷君不樂意:「為什麼她叫我舅舅,喊許晝哥哥。」

    文懷卿對她哥百懟不厭:「你畢竟一把年紀了……」

    許晝莫名其妙地很討小生物喜歡,倆小孩兒和一隻小狗都圍著他轉,哥哥長哥哥短地喊,小狗汪汪叫。

    文懷君鬱悶至極,被隔離在兩米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焦糖快要蹭到許晝身上的時候把它提溜開。

    焦糖被扯煩了,轉頭對著文懷君就是一頓嗷,文懷君黑著臉訓狗:「焦糖,蹲下。」

    毛絨小狗仰著腦袋轉一圈,壓根不理他。

    梁女士路過,看到許晝和兩個小孩兒玩得開心,場面溫馨,旁邊是兩狗對峙,僵持不下。

    「焦糖,過來。」梁蔓輕輕一喊,小狗就屁顛屁顛地朝她跑了過來,留下文懷君一個人蹲在地板上。

    梁蔓又招招手:「文懷君,來端菜。」

    文懷君無法抗命,只能不甘心地走去廚房,後知後覺地發現梁蔓叫他和叫狗的語氣毫無區別。

    草,這是什麼家庭地位。

    吃晚飯的時候,文懷君自然地坐在許晝身邊,鬧鬧身手矯健,立刻占了許晝身邊另一個位置,一臉得意地看著她哥哥。

    卷卷悶聲不響地站在文懷君身邊,靦腆地喊:「舅舅。」

    文懷君對小孩是沒有辦法的,尤其是這個乖巧的小外甥,於是好聲好氣地問他:「卷卷,怎麼了?」

    卷卷揚起小臉,中文有點不標準:「我想和許晝哥哥坐一起。」

    許晝聞言就笑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如此搶手,看著文懷君陰沉的臉色,覺得再不救場他就要火山噴發,便跟小男孩打商量:「卷卷,你坐在妹妹旁邊好不好?」

    小男孩因為許晝的話猶豫了一下,但身子沒動,眼裡還是閃著期待的光。

    文厲雷剛把圍裙脫下來,隔空瞥了一眼文懷君,目光冷厲,有警告的意思。

    「……」

    文懷君翻著白眼,不情願地站起身,走過半圈,換到另一個空位置上。

    桌上的位置就變成了文懷卿,卷卷,許晝,鬧鬧,Adrian,文懷君。

    文懷君和許晝正好隔著最遙遠的對角線距離。

    雖然許晝是第一次參加文家家宴,但他並沒有被賦予客人的身份,飯桌上也沒有人查他戶口,對他盤問。

    一家人的話題零散而輕鬆,鬧鬧是個活寶,童言無忌把全桌人都逗得直樂。

    卷卷是個善于思考和觀察的孩子,他扯了扯文懷卿的袖子:「媽,許哥哥和舅舅是什麼關係呀?為什么舅舅那麼想和他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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