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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誒,別!」

    許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伸手去奪,文懷君卻已經眼疾手快地打開了盒子。

    許晝心叫不好,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文懷君臉上玩味的表情更是讓許晝心臟一沉。

    文懷君指尖一挑,細碎叮鈴鈴的聲音響起來,挑起來兩隻精緻的銀色小夾子,夾子底下還墜著一顆小鈴鐺,兩隻夾子中間牽著一條閃爍的銀鏈。

    「你喜歡這個?」文懷君眯起眼睛審視許晝,「尾巴還不夠?」

    輪到許晝慌亂,他想奪,卻連觸碰都害羞,顛三倒四地洗白自己:「這是雀雁送的,她在昂爾買的!我沒有……」

    文懷君一手掌住許晝纖瘦的背,拇指正好卡在他胸前,開始明知故問:「這么小的兩隻夾子,是用在哪裡的呀?」

    許晝抿唇不答,耳紅面熱,胡亂地躲。

    文懷君撩起眼看一眼辦公室門,鎖著,便欺身而下:「許工故意帶著這種東西到我辦公室,是什麼意思,嗯?」

    「我不是故意的,是雀雁塞我衣服里的。」許晝還在盡力分辨,文懷君卻已經不聽,方案被掃到一邊,許晝的後背被迫貼上寬大的書桌。

    許晝推他,卻沒用什麼力氣,眼尾氤氳,欲拒還迎:「文總,這是在辦公室。」

    他本來也沒指望文懷君把他叫過來就是單純講方案,騙誰都不信啊。

    只是許晝本來以為頂多打個擦邊球,沒想到雀雁送的小玩意兒直接讓文總潛了個全套的規則,像往火堆里澆了汽油。

    鈴鐺聲撞在桌面上,感官的刺激已經超過極限,偏又是在正兒八經的工作時間,許晝前所未有地緊張,天花板有節奏地晃動,眼前光影模糊一片。

    很難忍住,許晝揪著文懷君的領子,用他的唇堵住自己的聲音。

    蝴蝶骨硌著堅硬的桌面,許晝目光渙散地發散思考,文懷君實在是很喜歡在桌上,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形成的這個癖好。

    許晝提心弔膽,畢竟是在淵文大老闆的辦公室里,全身只有一件扣子散開的襯衣,鈴鐺還細碎地響,怎麼也停不下來,一動就叮鈴鈴,在空曠的空間裡清晰地迴蕩,大剌剌地昭示著正在發生的一切,無處可藏。

    此時猝然響起敲門聲,秘書的聲音近在咫尺地在耳邊炸開:「文總,我可以進來嗎?」

    許晝瞪大眼睛,連神經都猛地絞緊,渾身肌肉全繃起來,一動也不敢動。

    許晝不敢動,不代表文懷君不敢動。

    他捂著許晝的嘴,節奏分毫不亂,甚至故意放緩,勾著唇淡笑,汗珠甩到桌面上。

    這樣俯身的文懷君性感至極,富有侵略性,許晝毫無徵兆地被逼至絕境,鈴鐺不受控地鬧起來,尖銳的呼吟難捱地吞進肺里。

    文懷君在一刻低沉有力地出聲,正好蓋過可疑的聲響,問門外的秘書:「什麼事?」

    秘書便沒有推門而入,簡短清晰地說:「KTR資本的P先生想和您約明天的午餐會,您的行程是空的,您計劃去嗎?」

    文懷君鬆開手,讓許晝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屈起手指揩過他額間的細汗。

    「去。還有別的事嗎?」

    「好的文總。」秘書頓了一下,「沒有了。」

    不需文懷君多說,高跟鞋的聲音逐漸走遠,許晝尚未回神,還在一下下瑟縮。

    文懷君笑著俯身下去吻他,哄小孩兒似的,許晝憤恨地推他,軟綿綿的力道,手腕被文懷君順勢握住。

    「不分場合,混蛋。」許晝罵他。

    文懷君把許晝從桌上抱起來,手指隨意在桌面一刮,一團黏膩的白雲就淌在他指尖,調笑道:「許工這不是挺喜歡的嗎?——這麼快。」

    「都說了,」許晝咬牙切齒,眉眼飛紅,「別在這種時候這麼叫我。」

    「我還沒好。」文懷君委屈巴巴,手上卻擺弄著許晝胸前那根銀鏈子,輕輕一扯就換來一聲抽氣聲,「許工幫幫我唄?」

    許晝半推又半就,罵罵咧咧地矮身到了文懷君桌子底下,十成十地被甲方客戶強迫的模樣。

    兩人傷風敗俗地速戰速決,文懷君從未如此慶幸他辦公室後面就有休息室和淋浴間,這是多麼具有前瞻性的設計。

    許晝想起同事們目送他被帶走時擔憂的眼神,輕輕嘆氣,他們的擔心也不是全無道理。

    文懷君還在構想,下一次還要這麼把許晝拐到辦公室試試窗台,就聽到水霧裡傳來許晝模糊的聲音:「下周我會去西海岸參加一個大學生建築師論壇,是J女士和安教授一起推薦的,我要去一個星期。」

    不健康的幻想被打斷,文懷君「啊」了一聲:「要出差一星期?」

    許晝點點頭,揚起一個驕傲的笑:「我還要在台上講話呢。」

    「我能去看現場嗎?」文懷君立刻討好地問,像只跟屁蟲。

    「你是建築師嗎?」許晝笑著打量他,語氣一轉,嚴肅地低下聲去,「而且我遲早要獨自出差的,你總不能每次都跟著我吧?」

    這話有理,也很現實,文懷君再捨不得也必須承認,許晝早晚要獨當一面,他不可能事事都親自陪著,文懷君之後也會很忙。

    見文懷君耷拉著眉眼,許晝親他一下:「很快的,我只去一個星期。」

    真到了許晝出發的那天,文懷君還是萬般不舍地把他送到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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