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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謝謝你。」許晝微笑著接過資料。

    「噢。」雀雁又回想了一下,醍醐灌頂,看向許晝的表情都多了些驚訝和稱讚。

    「晝,你叫了個猛男包夜服務?」

    許晝猛地咳嗽了一下。

    雀雁剛剛分明看到從門伸出了一條結實的手臂,小麥色皮膚,青筋明晰,指節修長。

    只是他很快就關上了門。

    「我還以為你是很內斂的那種東方人。」雀雁笑道。

    許晝回答得很艱難:「其實…我確實……」

    「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多正常的事兒啊。」雀雁笑出聲,「昂爾的服務質量怎麼樣?我看你這個就不錯,你在哪家找的?」

    西國人在這方面確實比較開放,互相詢問也沒什麼越界的,只不過這個「服務業猛男」是文懷君,他們的甲方金主,許晝頭頂都要冒煙了。

    見許晝滿面漲紅地說不出來話,雀雁笑得更歡,心想許晝怎麼把豪放和羞澀結合得如此統一的?

    「好啦,抱歉打擾你們了,明天見。」雀雁自然地道別,沒忍住打趣道,「歡迎給我推薦猛男。」

    雀雁前腳剛走,送水果的服務生就到了。

    許晝一手拿著資料,一手端著水果走進臥室,就看到「猛男」正帶著薄鏡片,半靠在床邊看平板。

    「她應該沒看見我的臉吧。」文懷君問。

    「好消息是她沒看到。」許晝啼笑皆非,「壞消息是,她以為你是我包夜包來的。」

    文懷君不要臉,帶著許晝往床上倒,呼吸撲在他耳後:「那許先生對我的服務滿意嗎?」

    「不滿意,太大了。」許晝拍開他,把資料放到腿上,「我看會兒明天要用的東西。」

    「你們明天還有會議?」文懷君不滿地抱怨。

    「明天上午看秀,下午就見個有合作意向的公司,挺輕鬆的。」許晝安撫他,「明天之後就沒工作了,之後有三天休假時間。」

    「太好啦。」文懷君像頭被飼養大的老虎,熱烘烘地拱在許晝胸口,「那等你看完資料,我們就計劃一下接下來幾天去哪裡玩吧?」

    「好。」許晝應著,很快進入工作狀態,不理文懷君了。

    許晝看完資料,信守承諾地和文懷君討論接下來幾天的行程,文懷君已經列好了一長串清單,興沖沖地給許晝過目。

    「義大利怎麼樣,有很多很多建築,你肯定喜歡。」文懷君提議。

    許晝當然知道義大利在建築史上的地位,他沒親眼見過,夢裡都想去,但他搖了搖頭:「三天太短了,根本看不完。」

    文懷君接著推薦,像個導購員:「那威尼斯怎麼樣?我也很想帶你去冰島,就是太遠了,誒德國也不錯,他們好像正在辦一個什麼節……」

    許晝看得眼花繚亂,每一處都想去,屏幕上的景色與美食太誘人。

    「景點太多了,但我們只有三天。」文懷君愁眉苦臉,「能不能找你公司申請多放幾天假啊?」

    「不太行。」許晝面不改色,點了點屏幕上的幾個地方:「要不我們去博物館,看花,然後坐熱氣球?」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划:「你看,順路的,而且行程不至於太擠,但也很充實。」

    「好啊。」文懷君很滿意這個安排,其實不論什麼安排他都會滿意,「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兩個人在國外玩誒,正兒八經的。」

    「上次還有幾個小蘿蔔頭。」文懷君又想起姜藍喝許晝飲料那事兒,牙痒痒,心想自己果然很記仇。

    許晝笑他幼稚,只能哄他:「好,這次就我們兩個人。」

    第二天,許晝出門看秀,文懷君像被留在家裡的寵物似的呆在酒店房間裡。

    昨天和董沐星鬧崩那事果然很快就傳到了文厲雷的耳朵里,接到文厲雷的電話的時候,文懷君完全不驚訝。

    「你和董沐星解約了。」文厲雷在那端毫無感情的陳述。

    文懷君平靜回答:「是的。」

    「解約是談判桌上的事,你倒好,拿著紅酒跟他談?」文厲雷嚴苛半生,聽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文懷君知道自己當眾潑酒這事兒瞞不住,做出來就是為了讓別人看的,心裡毫不帶怕。

    「董沐星動了許晝。」他一句話解釋道。

    文厲雷自然也早聽到了這個緣由,只沉著聲音告誡文懷君:「你三十多了,做事還跟二十歲一樣離譜,下次給我注意方式。」

    「好,知道了。」文懷君答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文厲雷要他注意方式,但沒說他做的是錯的。

    因為作為當爹的,文厲雷深知,既然文懷君十幾年前會為了許晝保護松光寺,後來又為了許晝跟全家翻臉吵架,現在許晝人都回來了,他再為許晝做點什麼好像都不足為奇。

    文厲雷和二十幾歲的文懷君爭吵冷戰的時候,話題永遠圍繞著那個已經逝去的名字「許晝」,他發現文懷君這點倒是隨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情種,持守得可笑。

    文厲雷年輕時也沒少為了梁蔓做傻事,搞得驚天動地,所以他內心深處其實是理解兒子的。

    縱使他希望文懷君能成婚生子,繼承他的事業,但他同樣清楚文懷君不會被他左右,所以後來就由著他去了,甚至隱隱地對兒子產生了不合輩分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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