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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第63章 見家長了

    文懷君端來了海鮮粥, 許晝不讓他喂,固執地自己端著吃。

    海鮮粥溫度正好,許晝吃得稀里呼嚕, 明顯是餓得狠了。

    「我三千年沒有過這麼大的運動量了。」許晝評價道, 身體還幫他記得昨夜整晚的混亂。

    文懷君把人按在餐桌上吃完一頓之後,尚未撤出, 就貼著他的耳朵說:「寶寶, 房子這麼大,我們都試試好不好?」

    那時文懷君的聲音都不對勁了,瘋狂的、濃厚的, 偏偏裝作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問些壓根不需要許晝回答的問題。

    許晝無力講話也無力思考, 只能任由文懷君把他抱起來,放到了客廳的單人沙發上。

    兩條腿被分開掛在沙發扶手上, 電視機旁的綠植都被有規律的氣流帶著搖晃。

    等許晝發現自己再次被放到書房的書桌上時, 他突然知道上次文懷君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手綁起來了。

    「還吃嗎?」文懷君從許晝手中接過空碗,「樓下還有魚湯。」

    許晝搖搖頭:「飽了。」

    文懷君去樓下把碗筷收拾好, 再上樓的時候, 發現許晝正嘗試著下床。

    「哎——我扶你,想去洗手間?」文懷君兩步走過來,像個心急的保姆。

    「…不是。」

    許晝並不想去洗手間,昨晚讓他從裡到外都空得一乾二淨, 還在浴室里很丟臉地失了禁。

    他只是想起床,顯示自己不弱, 能承受住一晚上狂風驟雨, 好讓文懷君放心。

    「那就再睡會兒。」文懷君帶著許晝躺回床里, 「我陪你。」

    剛吃飽, 許晝確實覺得困意一陣陣襲來,慵懶得不想動,便順從地躺下了。

    昨晚一整夜文懷君幾乎都沒怎麼撤出去過,連抱著走路的時候也沒。這會兒他側躺在許晝身後,把人圈在懷裡,緩慢有力地給他揉腰。

    許晝哼唧兩聲,不一會兒就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文懷君到底睡不著,他坐起來準備看看公司的事,平板屏幕一閃,跳出來一個視頻邀請窗口。

    是他爸媽。

    文懷君差點忘記了這茬,他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許晝,輕手輕腳地爬起來,走到隔壁書房接電話。

    文厲雷出現在視頻里,穿著休閒長衫,旁邊坐著梁蔓,一身運動套裝,看起來剛運動完。

    「你昨天怎麼不接電話?」文厲雷開口第一句不是生日快樂,而是平淡的提問。

    「哎你會不會講話。」梁蔓淺淺瞪了文厲雷一眼,轉過頭來跟文懷君說「君兒,生日快樂」。

    「三十六年前,辛苦老媽。」文懷君昨天就給梁蔓發過這句話,現在他又笑著說了一遍。

    從文懷君有記憶的第一個生日開始,文厲雷就常常教育他「生日是你誕生的日子,也是媽媽的受難日。這一天你可以接受所有人對你的祝福,但你必須感謝你媽媽,你不知道她生你有多痛。」

    大概也是因為太痛,後來梁蔓生了文懷卿之後,文厲雷就說不再要孩子了。

    儘管梁蔓自己挺喜歡小孩,文家也希望子嗣多多益善,這樣才能開枝散葉,但文厲雷堅持不要了,他覺得梁蔓太辛苦。

    屏幕閃了兩下,一個新的窗口蹦出來,文懷卿也參會了,她已經回到了華國,只是不在家。

    「所以你為什麼錯過了電話。」文厲雷不打算輕易讓這個問題過去。

    「在家過生日。」文懷君坦然道:「和許晝。」

    視頻那端突然靜下來,文厲雷沒什麼表情,梁蔓先是一愣,又淡笑著搖了搖頭,文懷卿裝作在工作,不講話。

    「應該在你們意料之中吧。」文懷君說。

    「你們又在一起了?」梁蔓問。

    「暫時還沒正式在一起。」文懷君一句話說得嚴謹又拗口,「但差不太多。」

    視頻那端又陷入沉默。

    這確實在文厲雷和梁蔓的意料之中。

    梁蔓至今忘不掉飛機失事後的那段日子,文懷君是怎麼熬過來的,所以她知道這個叫許晝的青年在自己兒子心中的地位,是讓他寧願與家裡吵翻天也堅持不結婚的人。

    飛機失事後的文懷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婚約,之後立刻變得冷硬如鐵。

    他常常整夜整夜不睡地學物理,看商業案例,甚至主動擔任了一個子公司里的重要職務,從早到晚地拉著下屬開會。

    起初梁蔓以為兒子終於打算接手公司,但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

    文懷君極少睡眠,似乎非常需要什麼東西占據他的腦子,幾天後很快變得形銷骨立,氣質悍如開刃沐血的鏽刀。

    梁蔓這才從文厲雷那裡得知許晝的事情,同時知道的還有許晝的暴力史,以及文厲雷對文懷君說過的話。

    婚約是文厲雷一手操辦的,他太利落,梁蔓甚至沒時間認真管這件事,文懷君就被安排著和姑娘坐進了一輛車裡。

    梁蔓沒時間罵文厲雷,第一時間給文懷君找了心理醫生,成效不大,文懷君像一塊封閉的石頭,仍然沉迷工作與學業,顯示出遠遠不屬於他那個年紀的冷漠。

    他們又給文懷君換過很多個心理醫生,治癒的過程漫長而艱難。

    後來文懷君到了必須該結婚的年齡,自然又是與家裡翻天覆地鬧了很久。

    梁蔓對文懷君說:「許晝已經走了很久了,你為什麼還不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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