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董沐星父親就換了說辭:「你還沒玩夠?早點去把婚結了,別學文懷君。」

    董沐星敷衍道:「跟誰結啊,文懷君?」

    他爸罵他,說文懷君是男的!男的玩玩就行了,男的能給家裡生兒子?

    結果又過了一陣子,文懷君和文懷卿創立淵文科技,幾年來勢如破竹,一路做到在西國上市,市場估值漲得沒停過,帶著老牌文氏的其他產業利潤都翻了番。

    文氏子女不多,文懷卿和文錚都結了婚,其他的還排不上號,只剩下文懷君這棵獨苗,立刻榮登豪門聯姻榜上的熱門人選第一名。

    一時間各家都搶著把家裡的女兒推到文家門口,說要找時間和文懷君吃吃飯,喝喝茶,聊聊天,意思明顯得發光。

    文厲雷的態度也有意思,看起來他一點兒不擔心自家兒子不結婚,讓他的血脈後繼無人。

    文媽媽梁蔓看起來更加懶得管,忙著搞風投,比文厲雷還忙。

    董沐星他爸倒是換了思路,既然其他家送女兒給文懷君都不行,但就換個性別唄。

    有天他爸若無其事地跟董沐星開口說:「服裝板塊準備引入虛擬實境之類的技術,有個項目,你去和文懷君談一談,看能不能合作。」

    董沐星一臉玩味,「哦,床上合作是吧?」

    圈裡人都說文懷君不結婚,要麼性冷淡要麼是gay,董沐星無所謂,沒什麼他搞不定的人。

    他本來也是來玩玩兒,結果沒想到多找文懷君談了幾次項目,反而真有點被蠱到了。

    這種英俊成熟又聰明的男人太完美了,三十幾歲,正是最鼎盛的年紀,像年份正好的醇酒,大概沒人不愛。

    但沒想到幾次見面下來,文懷君油鹽不進,連稱呼都牢牢保持在「董總」上,小時候好歹他會叫自己全名「董沐星」。

    連朋友間的情誼都沒幾分,更談不上要上床的那種。

    董沐星生得漂亮,眼尾上挑,一點淚痣,天生的多情。

    他坐在文懷君辦公室里,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刻意不扣最上面的扣子,眼帘半垂著看合同,手裡的簽字筆跟把扇子似的拿著。

    文懷君看著董沐星準備落下去的鋼筆尖,淡道:「建議董總拿回去和律師多看一遍再簽。」

    董沐星刷刷簽完了,嘴角一挑:「不用了,我相信文總。」

    董沐星把合同遞給文懷君,眸子在他辦公室里溜半圈,很快就發現了那束擺在窗台上的雛菊,過於鮮艷活潑,甚至有點幼稚,與文懷君冷淡的辦公室格格不入。

    「喲,有人送文哥花啊?」在這種與公事無關的事情上,董沐星堅持叫他文哥。

    文懷君沒有多餘的表情,只平淡地說:「項目開始之後,主要由淵文的技術部和貴公司的產品部對接,不勞董總親自跑過來了。」

    這客趕得過於明顯,董沐星都愣了愣,少頃又笑了,站起來告辭。

    走到辦公室外,董沐星找到文懷君的秘書,舉著手機屏幕問她:「文總有這一款腕錶嗎?」

    頂尖品牌的珍惜工藝款,售量極少。

    秘書搖了搖頭:「平時沒見文總戴過。」

    董沐星點點頭,滿意地轉身走了。

    不久後就是文懷君的生日了,董沐星準備送文懷君一隻限量腕錶。

    沒有男人可以拒絕腕錶。

    晚上回到家,許晝一如既往地忙,文懷君在玻璃健身房揮汗如雨,看著樓上許晝房間的方向。

    整整一個小時,許晝都沒有從裡面出來過。

    文懷君放下啞鈴,呼氣,走到許晝房間門口,立了幾分鐘,還是沒有敲門。

    他搖搖頭,轉身洗澡去了。

    許晝可算做完今天的計劃,腰酸背疼地伸懶腰,看著淵文科技那邊密密麻麻的要求,談了口氣。

    他真想問問文懷君,你到底貢獻了多少條。

    憑許晝對文懷君的了解,少說一半兒都是文懷君提的。

    雖然要求繁瑣,但許晝不得不承認,淵文的高要求和質疑都是有道理,有些甚至是他作為建築師都沒想到的。

    許晝舒展身體,開門走出房門,看到文懷君濕著頭髮,穿著黑色背心坐在沙發上。

    他旁邊放著筆記本,有一搭沒一搭地看一眼,百無聊賴的樣子。

    一聽到許晝房門打開的聲音,文懷君立刻挺直了腰背,目光直直投過來,收不住地欣喜。

    許晝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文具店門外的那隻伯恩山,就是這樣熱切期盼的眼神。

    「怎麼這麼看著我。」許晝失笑,走過去按住文懷君濕漉漉的腦袋,「吹風機呢,等著感冒?」

    「不知道在哪。」文懷君拖長了聲音說。

    這是擺明了耍賴,許晝輕車熟路地把吹風機拿出來,接上電,左手拿著把梳子。

    「坐好。」許晝扳正他的肩膀。

    熱風呼呼地吹,細密的梳子梳過髮絲,許晝看到文懷君舒服地眯起眼,像條懶洋洋的大狗。

    文懷君頭髮又多又密,好不容易才吹乾。

    許晝收了吹風機,準備回自己房間。

    他看到文懷君還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便和他說:「早點回房間休息。」

    「沒辦法回去。」文懷君底氣十足地說。

    許晝沒辦法,只能折回沙發邊,笑著問:「為什麼?」

    「拖鞋不見了。」文懷君仰著臉說。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