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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三人站在商店門口等許晝前男友來接他。
「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就行。」許晝說。
周術語搖頭:「我們至少要看著你上車。」
許晝站在馬路牙子邊上,伸著脖子往車流過來的方向瞅,身子不安分地前後搖晃,翹首期盼的樣子。
「總感覺我們在把羊往狼嘴裡送。」姜藍恨鐵不成鋼:「還是那種很想被狼吃的羊。」
周術語拍拍許晝:「你要不要打電話問問他到哪了?」
許晝指著遠處一輛黑色的車,聲音雀躍:「在那。」
是情人節的時候文懷君載著他出去吃飯的那輛。
「在哪?」姜藍眯著眼,遠處的車燈晃成一片亮光,許晝怎麼看清的?
過了幾十秒,一輛車果然緩緩停在了路邊,離超市有個幾十米的距離。
「他停那兒幹嘛?」姜藍皺眉,「不是說了讓他到超市麼?」
許晝大力地抱了姜藍和周術語一人一下,聲音飛揚:「謝謝你們!我過去了!」
周術語拉住他:「誒,我們送你過去啊,萬一不是他怎麼辦?」
「我沒認錯。」許晝看著他們,語氣委婉:「他現在可能不太方便見你們。」
姜藍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她還沒來及理解這句話,許晝已經往那輛車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步子又快又穩,最後變成了小跑。
文懷君開門下車,看著許晝在昏暗路燈下像一汪透白的月亮,俏生生地從遠往近,眉眼鮮嫩而生動,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攝著文懷君。
「許晝——」
許晝最後幾步像在雲中飄,雙腿發軟地往前傾,伸手想去抓文懷君的臂膀。
文懷君向前兩步,牢牢把人摟進懷裡,沉重的一顆心終於撲通落了地,揚起一片塵霧。
暖熱的身軀軟軟靠在懷裡,許晝身上其實沒什麼酒氣,反而帶著一股清冽的春風的氣息,慵懶柔甜。
文懷君之前不知道風是什麼味道,但他現在知道了。
「喝了多少?」文懷君。
許晝笑嘻嘻,雙目潮濕:「沒多少吧。」
「醉鬼都這麼說。」文懷君低笑,打開副駕駛的門讓許晝坐進去。
遠處,姜藍和周術語只看到一個男人開門下車,然後扶著許晝坐進車裡,距離太遠,光線昏暗,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許晝為什麼說他不方便見我們。」姜藍問。
周術語瞎猜:「不會是他,長得太醜吧…?」
姜藍更離譜:「不會是有病在身,之類的吧…所以他們才因為現實原因分開了。我是不是錯怪他了?」
周術語不置可否:「我突然覺得他前男友對他還挺好的。」
文懷君載著許晝來到他的宿舍樓下,許晝歪著頭閉著眼,呼吸平緩,薄薄的眼皮上透出淡色的血管。
「許晝,到了。」文懷君幫他解開安全帶,許晝緩慢掀開眼皮,睫毛亂顫。
文懷君替他打開車門:「你上去吧?」
許晝四肢酥軟,剛下車就差點絆了一跤,文懷君眼疾手快把人撈進自己懷裡。
大抵好朋友和文懷君還是有些區別,在文懷君面前,許晝徹底放開了,醉態畢現。
喝醉了的身子慵媚地倚著文懷君,半天吐不出個字,只有熾熱的呼吸噴在頸側。
文懷君心裡一陣酸麻,繳械投降,只好半扶半抱著許晝,走到他的房間。
推開宿舍門,客廳沒人,又推開房間門,把許晝放到床上,枕邊還躺著那隻小熊。
「我拿毛巾給你擦擦臉。」文懷君說,把被單抖開蓋住了他的肚子。
文懷君去浴室拿毛巾,卻被許晝的書桌吸引了視線。
桌上擺著一隻陶土花瓶,十隻曬乾的向日葵高低錯落地簇擁著,像復古油畫。瓶邊擺著兩張文懷君的手寫卡片,一張是和花一起送的,一張是和吉他一起送的。
原來他都好好留著。
心頭漫過熱流,文懷君絞乾毛巾,回到床邊,卻發現許晝因為身上熱,把被子掀了,身上襯衫的扣子也被他扯開了三顆,露出半片白嫩的胸膛,脖頸修長,若隱若現的鎖骨盛著一小潭陰影。
文懷君默念靜心咒,努力把視線鎖定在許晝臉上,替他擦掉臉上的汗珠。
今晚的許晝乖得不可思議,纖瘦的身子陷在柔軟的床褥里,白皙的一張臉現在也透出薄紅,雙眸半闔,睫羽顫動,每一絲細微的鼻息都清晰地落到文懷君耳畔,磨著他脆弱的神經。
毛巾蹭過鼻尖,許晝一聲輕哼,像軟葉叢中的貓。
這一聲立刻讓文懷君頭腦空白,血液沸騰。
「不舒服嗎?」男人聲音低得發啞。
「唔……」
許晝無意識地在被單上輕蹭,襯衫下擺撩到了腹間都不知道,露出一段細窄的腰。
文懷君手指都在發顫,空氣又熱又黏,渾身冒著細汗,這畫面太超過了,多看一眼他都要瘋了。
滿腦子都是夢裡的那些畫面,許晝現在就毫無防備地在他眼前,柔軟又無助,收起了所有的尖刺與鋒芒,留下的只有清澈見底的純和媚。
想侵占他,想揉爛他,想把他一片片拆掉,嚼碎,再拼起來。
腦中瘋狂的念頭叫囂著——
這是大好的機會,就現在,擁有他,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知道他真的回來了,他仍然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