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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許晝又敲了一遍門,還是沒動靜。

    他盯著那老舊的門把手,擰了一下,居然「吱呀」一下,門開了。

    頭疼,這人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許晝對天發誓,他只是進去檢查一下文教授的鼻息,確認他的生存狀況,絕對不是私闖民宅。

    許晝輕輕地把門關上,喊了一聲「文懷君」,回答他的只有安靜。

    門內一片漆黑,窗簾全拉得嚴嚴實實,只透出一點昏暗的光線。

    許晝不想開燈,渾身拘謹,像是怕破壞犯罪現場似的。

    他在門內站了一會兒,等眼睛適應了暗色的環境後,總算看清了室內的布置。

    客廳不大,陳設很簡單,甚至過分乾淨。沒有沙發,電視機前只擺著一張餐桌,桌上擺著一瓶喝了一半的酒。

    空的,廳里沒人,但一旁有扇緊閉的門,應該是通向臥室。

    無語了,怎麼還要搞密室探秘?

    許晝為了融入現代年輕人生活,在網上看了些主播玩恐怖遊戲,總覺得現在手裡要抓個棒球棍之類的才能安心。

    許晝推開臥室的門,臥室里更暗,好在他借著客廳的光,看到床上鼓著一個大包,枕頭陷下去,薄被裡露出半個雜毛亂翹的後腦勺。

    呼,人在就行。許晝鬆了口氣。

    許晝輕輕走到床邊,蹲下,男人在呼吸。

    不錯,活著就行。

    任務完成。

    文懷君朝右側身躺著,被子搭在他身上,把棉質短袖當睡衣穿,雙手雙腳都不安分地伸在外頭。

    他雙眼緊閉,英厲的濃眉深深皺起,呼吸深長但不怎麼平穩,像被噩夢魘著。

    許晝沉默地看著文懷君的臉。

    不,不太行。

    許晝又蹲近了一些,神使鬼差地伸出手,輕柔地給他掖了掖被角,指尖從他皺緊的眉頭間拂過。

    沒用,還是皺著。

    老實說,許晝從來沒見過睡覺皺眉的文懷君,以前他睡覺都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嘴唇微張著差點要淌哈喇子,非常地有失豪門公子的帥氣風度。

    文懷君的睡相很豪放不羈,也很安穩,許晝有時候睡不著,睜著眼看文懷君的睡顏,能看一個鐘頭,身邊暖乎乎的一大團,只讓人覺得歲月靜好而幸福。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感覺他正在夢裡被十頭公牛追殺。

    許晝隔著被子搖了搖他的肩膀,「文懷君,文懷君?」

    文懷君不安地動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

    這感覺挺難受的,許晝又搖了他一下,輕聲喚:「醒醒,懷君。」

    男人眼皮顫動,呼吸突然變得濁重。

    猝不及防地,文懷君睜開了雙眼,但眸里沒有任何神情,像兩塊映不出任何倒影的黑碳石。

    「文……」許晝的喚音效卡在喉嚨里,眼前的文懷君太陌生了。

    被子裡突然伸出兩條健壯的手臂,猛地將毫無防備的許晝箍緊摔上了床,像黑熊將獵物拖進巢穴。

    天旋地轉,滾燙得過分的氣息在一瞬間把許晝籠罩得毫無縫隙,成年男性結實有力的軀體牢牢壓著他,兩條手臂在許晝背後收緊,像是要擠干他胸腔里最後一絲空氣。

    這是一頭雄性困獸,獨自在荒原上流浪許久,直到此刻,他遇到闊別許久的同類,悍然震動,情難自禁,滾熱的鼻息撲在對方頸間,用力地聞嗅著對方的味道,反反覆覆地確認。

    許晝渾身都燒了起來,男人強硬地鎖死他所有的行動,他只能從肺里擠出一點聲音:「你松……」

    文懷君的鼻樑頂在許晝耳後,下頜硌著他的鎖骨,用手固定著許晝的後腦勺,發狠地擁抱他,用力汲取他的氣味。

    男人抬起頭來望進許晝的眼裡,雙眸無神又空洞,唯獨盛滿了哀傷。

    他幾近絕望,嗓音低啞得快要碎了:「寶貝……」

    嘴唇相碰,發出兩個音節,寶,貝。

    好珍貴好珍貴,這輩子不會再有更珍貴的了。

    他是家藏的玉,是海里的星。

    文懷君從沒叫過許晝「寶貝」,年輕氣盛時也沒有過,當時兩人都覺得這詞兒膩歪。

    這是頭一次。

    「別走。」文懷君低啞地哀求。

    許晝身心俱顫,分不出一絲力氣推開他。

    這樣的文懷君,他想要什麼我會給他,許晝想。

    於是在文懷君垂下頭顱,熾熱的呼吸噴在頸間,疼痛的吻密密麻麻地烙上脆弱脖頸的時候,許晝也沒有拒絕。

    他不是在求愛,他是在求救。

    文懷君在混沌中進食,他好想吃掉他,這樣他就永遠不會消失了。

    這一方逼仄的空間有些太熱了,許晝發不出一絲聲音,意識模糊一片。

    後腰突然被人握住了,那隻滾燙的手還想向下。

    許晝猛地打了個哆嗦,按住了男人的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

    第33章 結婚真相

    許晝把那隻危險的手掰開, 它便立刻尋了別的地方貼上去。

    文懷君像樹袋熊一樣緊緊抱著許晝,一口一口地親著他的脖子,像是怎麼都啃不夠。

    現在情況失控, 文懷君完全失了理智, 似要把許晝吃個精光。

    許晝撐著文懷君的肩膀想把他推起來,但半夢半醒的男人力道大得要命, 一味地犯混, 手掌毫無章法地亂探,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確定許晝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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