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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許晝是被強勁的鼓點聲吵醒的,震耳欲聾的電音連帶著床都在顫。
門外傳來一群人瘋狂玩鬧的聲音,他們唱著歌,叫著跳舞。
許晝扶額坐起來,心想西國人真的很愛派對。
他們玩得正嗨,突然聽到左側房門輕輕一響,一位瘦高的東方青年推門而出。
東方青年穿著寬大的衛衣,下擺晃出空蕩的皺褶,微長的黑髮有點亂,隨意地散在鎖骨邊,一雙黑耀石般的桃花眼還慵懶著,帶著三分震驚望著他們。
許晝確實應該震驚,因為剛剛還整潔如新的客廳,現在已經堆滿了酒瓶,熱辣的mv投影在整個牆面上。客廳里或站或坐或躺,足足九個人,男女都有,他們膚色各異,皆濃妝華麗,在隆冬一月還穿著吊帶或背心。
許晝一個人被迫和九個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看誰,他室友是哪個?
「噢,嗨!」一個淡金色頭髮的小哥如夢初醒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行,許晝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抱歉室友,我沒注意你來了。」金髮小哥抓了抓頭髮,「我是以撒。」
「我叫許晝,你們可以叫我晝。」許晝禮貌一笑,毫不怯場。
「顯而易見,我們在開派對。」以撒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打擾到你了嗎?」
「是開學前最後的狂歡!」一個壯得像頭熊的小哥高舉酒瓶高喊,明顯是喝多了。
他對著許晝一歪頭,「Zhou?要不要加入我們?」
「Yeah,come on!」甚至有雙馬尾辣妹自來熟地上來將許晝一把摟住。「有披薩,炸雞,薯條,意面…最重要的,威士忌!晝,來一杯?」
「嘿——簡!你又開始了!」屋裡立刻響起一陣起鬨聲。
「見諒。」一個短髮女孩眨了眨亮片閃閃的大眼睛,對許晝說:「簡最喜歡含蓄的東方美人。」
許晝差點被這幫牛鬼神蛇閃瞎了眼,但他一向穩得住場子,便從善如流地加入了他們的派對。
他們很快就接受了新朋友,許晝在他們的一問一答下簡單介紹了自己。
華國人,來念建築PhD,剛入學。
「哈,建築!祝你按時畢業!」雙馬尾辣妹舉起酒杯。
「OK,十個人,正好來局德撲?」一個大漢熟練地從客廳某個角落拿出撲克牌和一堆籌碼,轉頭問許晝:「德-州-撲-克,你會玩不?」
許晝誠實地搖頭。
「太棒了!我最愛的欺負新人環節要到了!」大漢善意地開玩笑。
他們雖然吵吵嚷嚷,但很熱心地和許晝講了德-州-撲-克的規則,許晝安靜聽完,略一點頭:「行,開始吧。」
「放心,我們這局不賭錢。」短髮女孩朝許晝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德-州-撲-克玩的就是博弈,想贏本來就很難,更何況是十個頂尖智商的大腦湊在一起玩。
其他九個人玩得熟,互相了解各自的戰術與風格,押注抉擇間偶爾遞一個挑釁的眼神。
許晝安安靜靜坐在桌角,手裡把玩著圓牌籌碼。
輪到許晝,他推出一疊籌碼,淡定吐字:「加注。」
「你確定?」壯漢誇張地挑起眉,「你玩很大哦。」
許晝靦腆一笑:「前面沒人加注,我就想喊喊這個詞。」
眾人大笑,說你以後再這樣是會把底褲都賠光的!
一圈圈下注之後,許晝和其他三個人留到了最後。
四人攤牌,九個腦袋湊過來,飛快掃一眼戰局。
「晝,你贏了!!」壯漢眉毛都要飛到天上去。
「你不是說瞎玩的嗎?」短髮女孩氣得冒煙,她差一點就贏了。
「不——」以撒捂臉哭泣,「我輸得底褲都沒了!」
「這就是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嗎!」熊男天花亂墜地夸許晝。
「以撒,你輸了!自己說怎麼辦吧!」雙馬尾辣妹指著以撒笑道。
「好,我喝。」以撒認命地舉起酒瓶。
「喝酒多沒意思,以撒千杯不倒。」壯漢攔住他,「得給他一個刺激的。」
「喂,我建議!」熊男拍拍手,示意所有人聽他講話。
「以撒要在新學期睡到『暴君』,怎麼樣?」
眾人一聽,歡呼聲差點把屋頂掀翻,以撒本來就白,這下臉紅到了耳根子,嘴裡反反覆覆念叨著「oh my god」。
許晝眾人皆醉我獨醒,他不懂他們的意思。
「暴君」是誰?為什麼要睡他/她?
「誒,晝,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暴君』嗎?」
眾人湊過來,開始七嘴八舌地介紹。
「『暴君』連續五年蟬聯「你最想和哪個教授睡」榜單第一名,斷層第一!」
「晝,你去斯城理工圖書館裡隨機採訪十個人,八個人都想和暴君睡。」
許晝大概聽懂了,「所以『暴君』是個教授,為什麼這麼叫他?」
「最初是因為他對學生要求很嚴,他手裡掛過好幾個PhD,在他手下當實驗員更是要提心弔膽。」壯漢說。
「但是後來……」雙馬尾把壯漢一推,濃密的睫毛撲閃撲閃。
「因為暴君先生的身材,五官,手,眼鏡,他那令人只想跪地臣服的氣場——」女孩深吸一口氣,「我想要暴君先生拿教|鞭|抽我。」
「那你可要排隊排到海對面兒去。」以撒翻個白眼,他也激動起來喊,「誰不想被暴君教授這樣對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