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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張笛一個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張笛對婚約的態度是拒絕三連,結個屁的婚!

    她才不想跟某個男的共居一室,男人只會影響她畫限制級同人圖的心情。

    但很顯然張笛的抗議無效,文家那邊似乎很急,結婚時間越定越近。

    張笛無語了,她只想說加急是要加錢的。

    「這事是文懷君提的,還是文家當家的決定的?」張笛問。

    張爺爺面目慈祥,「我們當長輩的,自然是希望早些看到自家孩子有個好歸宿、好家庭,團團圓圓,多子多福……」

    這話一說張笛就知道了,文懷君個倒霉催的,他也是被逼的。

    「我能不能跟他見一面?」

    這是張笛唯一可以爭取的,她打算像小說裡面寫的,跟文懷君簽個協議之類的,比如互不干涉私生活,分房睡,找雞找鴨都可以,兩個人除了法律關係之外沒有任何聯繫。

    文家挺高興地同意了,大概也是希望兩個人能互相熟悉一下。

    張笛到的時候,文懷君已經坐在桌邊了,一雙劍眉很輕地皺在一起,有心事的樣子。

    還沒等張笛坐下,文懷君就硬邦邦地說:「張小姐抱歉,婚約不是我的個人意願。」

    「我知道。」張笛說,「我也不想。」

    「在辦儀式之前,我們不領證,可以嗎?」文懷君問。

    「你在拖時間?」張笛敏銳地察覺到。

    只要不領證,就算不上是結婚,再大的典禮都沒有法律效力。

    「你家裡人能同意嗎?」張笛問。

    「我會跟他們爭取。」

    張笛自然高興,她求之不得。

    婚禮那天北市下了大雪,文懷君的表情卻很冷,黑色西裝穿在身上像個精英殺手。

    他們身邊全是相機,陌生的伴郎伴娘,單調而吵鬧的起鬨聲。

    文懷君像走程序一樣到了張笛家裡,請她上車。

    他們到了婚車上才放鬆了一些,張笛覺得文懷君有趣,因為他看上去比自己更抗拒這場婚禮。

    「你有喜歡的人吧。」張笛問。

    文懷君很坦率:「是。」

    「你家人…不同意?」

    「嗯。」

    「他們都希望找門當戶對的,有錢的,體面的家族,搞得我們跟工具似的,跟古代的聯姻有什麼區別?無語。」張笛明顯是深受其害,吐槽得停不下來。

    文懷君笑了,反過去問她:「你不想結婚?」

    「是啊!」張笛翻個白眼,「所以我也不理解你,痴情男。」

    「你跟她說了你這是假結婚沒有?不然人姑娘要罵你一千遍大渣男。」

    文懷君沒有糾正「姑娘」這個用詞,他平靜道:「暫時還沒說。」

    「因為他好像不是太在意。」

    張笛斷定這裡面有故事,但她也不方便再問。

    婚禮當晚,兩人各回各家睡覺。

    張笛很滿意。

    第二天早上,張笛在收音機里聽到新聞節目,說從北市飛往西國的一架飛機突然失去信號,疑似失事。

    下一秒,文家的電話就催魂似地打來了,是文懷君的聲音,斬釘截鐵,說取消婚約,之後的酒席、領證,什麼都不搞了。

    張爺爺勃然大怒,說文家欺人太甚!把他們張家的閨女當猴耍?

    文懷君的父親親自上門造訪,說文懷君小孩子脾氣,瞎說的,該辦的都會辦,小笛肯定風風光光嫁進張家。

    結果文家上上下下好多人根本找不到文懷君,他就留下了一張字條:「我不結婚。」

    「反正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張笛又吐出一口煙,「我還挺高興的。」

    「我後來就來西國做了醫生,因為你們的航班降落,我帶醫療隊來保障穿越者的身體情況,才發現文懷君也來了。」

    「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許晝的腦袋突突地疼,說實話,他有點不想再聽到關於文懷君的事情。

    張笛把煙摁進滅煙器里,「新年派對的晚上,文懷君魂不守舍,隔十分鐘看一次手機,然後我看到他在樓下抱了你。」

    「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我也算不上是文懷君的朋友,但我覺得我應該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你說呢?」張笛彎起紅唇。

    她想告訴許晝,她和文懷君沒有領證,沒有感情,甚至連一日夫妻都算不上。

    許晝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

    接著語氣變得鬆快了許多:「我猜你很不喜歡看那種全是誤會的狗血小說。」

    張笛爽朗大笑,說:「是的,我見不得虐的,一點都不行。」

    -

    文懷君的郵箱叮地一聲,黛西站在旁邊說:「所有穿越者的心理評估報告都發到你郵箱了,大部分人還算穩定。過兩天我們將再開會討論。」

    「許晝呢,他怎麼樣?見到了輕生現場的那個。」文懷君順口提問。

    「噢,他。」黛西扶了一下眼鏡,「一切正常。」

    「他心態很平穩,回答清晰,會感到悲傷,但沒有過強的負罪感,生活態度很積極,幾乎看不出PTSD症狀。他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大。」

    黛西仔細回憶道:「硬要說點什麼的話,可能就是他太平靜了,好像自己已經消化了這個死亡現場很久一樣。」

    文懷君撥弄著那疊報告,站起身送黛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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