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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4:48 作者: 鱷人行山
    陳靜淑和許晝不同,她的父親是高校教授,她和文懷君共享物理研究的快樂,她溫柔漂亮,是人人都會喜歡的那種女孩,包括文懷君。

    許晝知道對好朋友和男朋友進行這樣的揣度是非常不尊重人的,但是他克制不住,他的腦子裡不斷地蔓延出新的可能性,新的猜測,那些東西糟糕地攪成一團。

    太陽已經完全升上了天空,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文懷君的房間。

    文懷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去廚房做早餐了,許晝則坐在桌邊,眼睛乾澀難耐。

    那些猜測好像都在文懷君說出的「我愛的人不在了」和「每一天我都在想為什麼沒能救她」這兩句話里塵埃落定。

    但即使沒有落定,許晝也厭倦了這種不斷猜測的感覺。

    再說,早在十五年前他們就分手了,許晝沒有任何立場詢問文懷君。

    陳靜淑早已離開了,很多事情也面目全非,許晝不可以拉著別人和他一起沉入過往的泥潭。

    文懷君煎了蛋,用麵包夾著蔬菜做了簡單的三明治,又往桌上擺了兩杯牛奶。

    「來吃吧。」文懷君喚他。

    「別難受了,小淑也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許晝放下手機,看著健康美味的早餐,對文懷君說了聲「抱歉」。

    「我把這台手機、那次的中餐和咖啡的錢都轉給你了,微信。」

    許晝站起身,垂著眼睛不抬頭。

    「謝謝你,我過幾天就準備去學校了。」

    文懷君皺起眉,眸間聚集著火焰,他拉住了許晝。

    「許晝,你在說什麼?」

    「文懷君,」許晝覺得有些冷,扣緊了衣服,「我就是覺得好累。」

    「祝你們研究順利。」許晝說完這句話,就開門離開了。

    屋裡的男人擰著眉,沉默地拿開了三明治最上面的那片麵包,一隻小巧精緻的沉香吊墜躺在青翠的生菜葉片上,散發著柔美古拙的光。

    許晝最喜歡木頭制的小玩意兒,他應該也會喜歡這個。

    文懷君本來想著,等許晝發現了吊墜,就說自己要追他。

    他現在比十五年前擁有了更多更多的底氣和實力,文懷君想,自己這次可以照顧好許晝。

    但許晝把錢都還給了他,之前那些小心思全被他看穿。

    文懷君寧願藕斷絲連,也不想兩不相欠。

    太陽恆定地掛在空中,雲朵卻移動得很快,它們追逐著,把太陽遮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教授的研究日記06

    心情不好,一個人吃了兩份早餐。

    第9章 怎麼追人

    杜飛鴻輕生之後,為了防止類似事情的發生,官方立刻對所有穿越者進行了更加細緻的心理疏導與評估,作為目擊者的許晝首當其衝。

    心理醫師叫黛西,是一位和藹的西國女士,口音非常好聽。

    「對於杜飛鴻先生的經歷,你會感到內疚嗎?」

    許晝是和杜飛鴻進行過交談的人,但他沒有意識到杜飛鴻的自殺傾向,更無從阻止他的行為。

    許晝搖搖頭,「我只希望他來世平安。」

    「你這幾天有做過夢嗎?睡眠質量還好嗎?」 黛西問。

    「很好。」許晝說。

    昨天他睡在文懷君臉旁邊,像是沉在海里,半個夢都沒做。

    「你會經常回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嗎?」

    男人從高樓墜下,在暗色的雪地上砸下一片血色。

    沉黑的血向四周蔓延,像是逐漸擴大的漩渦。

    許晝神色如常,「偶爾會想到,但不會對我造成困擾。」

    黛西笑著點點頭,又和許晝聊了一會兒。

    「突然來到十五年後的衝擊力是很大的,偶爾出現負面情緒非常正常。如果你任何時候需要幫助,都可以立刻與我們聯繫。」

    許晝說了謝謝,就從正門口出去了。

    許晝沒走兩步,迎面遇到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她烏黑的頭髮低低地盤著,身材高挑,臉頰光滑,保養得很好。

    是張笛。

    她很自然地攔住了許晝,「是許先生嗎?」

    許晝望著她,也不隱瞞自己知道她是誰,「張女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些話跟你說,現在,可以嗎?」張笛拉開玻璃門,外面就是醫院的小花園。

    許晝跟著張笛坐到花園長椅上,張笛翹了個優雅的二郎腿,從口袋裡拿出來一盒煙。

    蔥白般細長的手指打開煙盒,遞到許晝面前,許晝略有詫異,搖了搖頭。

    「介意嗎?」張笛手指搭在煙盒開口上,許晝說不介意,她才抽了一根出來。

    張笛夾著細長精緻的女士煙,吐出一口煙霧,和一身白衣大褂形成奇妙的對比。

    「我想和你說說十五年前我和文懷君婚約的事情。」張笛開門見山。

    許晝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走。

    「那個婚約是文家先提出來的。但文家比我們家富很多,所以文家一來找我爺爺談,他就高興得不得了,立馬答應了。」

    張笛是張家二女兒,大文懷君一歲,她本來計劃去歐洲玩,卻突然收到了家裡安排的婚約。

    她聽說過文懷君,但僅僅只是聽過,兩人見都沒見過。

    張笛爺爺立刻說,哪兒啊,你們見過的,你都忘了!你四歲那年,你爸抱著你去文家新建的遊樂場玩兒過,你和人小懷君玩兒得可好了,你這都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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