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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02:40 作者: 芋泥加椰
    說是立規矩,也不過是時時帶著她,不准她離開自己半步。奪取生魂和妖丹的目的一日不說清楚,就別想脫離他的視線。

    風月自然是不肯說的,一開始還會抗爭,但她的妖力跟凌筠灼始終有差距,要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並不容易,試了幾次都失敗後,她索性不跑了。

    現在凌冶大妖們都在找天諭石,找到後凌筠灼必定要到場,到時他多半會帶她一起去,否則他一走,再沒人能奈何得了她,她照樣想去哪就去哪。

    秘境墜落的第九日,終於找到天諭石的蹤跡。

    據許桑所言,天諭石在秘境深處的一個五彩池中,極其隱蔽,之前在附近往返數次都沒發現,這日是一群小妖搶奪天隕石,他見打得不像樣,便來勸架,這才發現池底的天諭石。

    天諭石是一塊約兩個拳頭大的縞色石頭,混在一堆天隕石中很不起眼,但靠近時能感覺到一股與眾不同的神息,那些小妖不識得,許桑這種大妖卻能感應到。

    天諭石上的字跡需要神族之力才能顯現出來,發現後許桑第一時間通知了凌筠灼。

    很快,凌筠灼帶著崔衡、林奕澤等人趕到。

    凌筠灼拿起天諭石,左手食中二指在其上輕輕一抹,天諭石周圍發出淡淡的白光,八個大字依此顯現——化神祭壇啟,天梯入雲間。

    天梯入雲間,也就是可以打開天門了!

    在場所有人歡呼雀躍,尤其是林家人,林奕澤甚至不顧前些天的齟齬,一臉期待地看向凌筠灼:「王上,咱們現在就去找祭壇吧!」

    「等等。」崔衡向凌筠灼伸出手,「王上,容屬下一探。」

    凌筠灼將天諭石遞給崔衡。崔衡查探一番後,皺眉道:「毫無破綻。」

    林奕澤:「這是好事啊,崔先生何故如此表情?」

    崔衡道:「是好事,但玄風一直沒出現,難道他不想要天諭石嗎?」

    如果玄風真的也想打開天門,必然也會來尋天諭石,如果他不想要,說明他覺得天諭石無用,亦即……他口中的「龍丹為髓,龍翼為骨」才是真正的天諭。

    眾人臉色驟變,紛紛低下頭,不敢看凌筠灼。

    凌筠灼冷笑一聲,道:「那就看看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天諭吧。許桑,你派人找祭壇,越快越好。」

    說完看向林奕澤:「林宗主也幫個忙?」

    「是,是,我這就派人搜尋,王上放心。」林奕澤面上恭順,眼神卻有些閃躲,轉身帶人離開。

    眾人走後,只留下崔衡跟凌筠灼。

    崔衡看著林家消失的方向,低聲道:「王上還信他嗎?」

    凌筠灼淡淡道:「有區別嗎?除了非要將我按在現在這個位置上的崔先生,還有誰真的堅信只有我才能打開天門?」

    聞言崔衡笑了:「王上睿智豁達,屬下不及。」

    「你們說……會不會兩種天諭都是真的?」一條小白龍突然從凌筠灼的領子裡鑽出來,「你是神族,但玄風也是神族後裔啊,兩塊天諭石,一塊給犼族,一塊給龍族,也說得通吧?」

    崔衡看著她,一時沒說話,大約真的在思考她提出的這個可能性。

    凌筠灼伸手摸了下她的龍角:「兩塊天諭石,記載著不同的天諭,天界何意?」

    「說不定天界的掌權者想看你們二族打架?」風月小人之心道,「讓你維護四海安定,讓犼族誅殺你,破壞四海安定,你們打來打去,他們在天上看戲瞧樂子。」

    凌筠灼:「……你當天帝跟你似的?」

    「哼,不信算了。」風月龍腦袋一扭,不再搭理他,那自信的模樣仿佛自己掌握了真理似的。

    「若天帝果真如此,怎配為天帝?」崔衡問她。

    風月反問:「有什麼配不配的?天帝之所以為天帝,不過是暫時沒人去把他揍趴下而已。」

    這話聽著粗俗,卻也在理。

    「你以為光靠戰力便能做天帝?父親說過,天帝高德厚義,是以能做萬年的天帝。」凌筠灼雖在東海出生,沒去過天界,但也聽父母談起過。

    風月輕嗤一聲,沒再接話。天帝若真高德厚義,能眼睜睜看著龍、犼二族斗得你死我活,最後加起來只剩一根半獨苗?

    不過現在瞎猜這些也沒用,找祭壇是正經。

    這種事凌筠灼自然不會親自去,找到天諭石後,他帶著風月回了天海化玉。

    既然有望打開天門,少不得要跟父母說一聲。凌筠灼帶風月來到放著父母遺骨的那片雪柳林,將找到天諭石之事告訴他們,請他們護佑自己成功重啟化神祭壇。

    末了,又改口道:「算了,你們不用管我,還是護著條兒吧。此行兇險,是成是敗,盡力便可,孩兒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她。」

    風月站在旁邊,聞言嘲諷道:「這話是說給你爹娘聽的,還是說給我聽的?」

    凌筠灼最後摸了下母親的龍骨,站起身,「我為什麼要說給你聽,便是真的說給你聽,你便肯聽嗎?」

    風月冷哼一聲,她自然是不聽的。

    凌筠灼走到一邊,背靠著大樹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風月沒動:「有話就說,你管我在哪裡。」

    凌筠灼牽起自己的衣擺,墊在身旁,又拍了拍,靜靜看著她。

    他曲起一條腿,後背靠在樹上,閒適慵懶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凌筠灼。風月瞬間想起第一次跟著來祭拜他父母時,她嫌地上泥土髒,便扯了他的衣當坐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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