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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8:57 作者: 宇宙第一紅
別這麼哭, 煙楣, 別這麼叫孤的名字。
季妄言的手重重的揉搓她的後背,一言不發的解開他的玉帶鉤。
煙楣尚有些理智, 掙扎著小聲道:「別,有人在。」
「沒人看得見。」他道:「乖楣兒, 孤喜歡這,你不要出聲好不好?孤疼你。」
季妄言混蛋勁兒上來的時候,是真的不管不顧,煙楣咬著自己的手指不敢出聲。
期間若是有人走過,季妄言反而會更兇猛些,他喜歡這種刺激的事情,但更喜歡煙楣被逼紅的臉,想哭又不敢出聲的委屈模樣。
等到對方真的要走近了的時候,季妄言再抱著煙楣去往下一個沒人的地方,這地方大,處處都是厚重的書櫃,遮擋了無數視線,他借著地勢,仗著耳聰目明步法極快,抱著煙楣四處亂走。
煙楣被他逼的直哭。
「季妄言。」她說:「我害怕,我不要這樣,你欺負我,你不疼我。」
她哭的渾身都在顫。
季妄言聽她說「你不疼我」,就像是被人迎面兜了兩拳一般,一股憋悶感直壓在心口,他還不夠疼煙楣?換個人敢在與他有牽扯後,還跟其他男人共處一室,早被他剁了。
分明是煙楣不乖。
他有心想懲治她,但煙楣說的那句「你不疼我」讓他心口煩躁,方才覺得喜歡的,現在都看不慣了。
他在原地站了兩瞬後,抱著煙楣轉身,快速掠過幾個木書櫃,進了一間抄錄室內。
藏書閣內每層都備了五間抄錄室,專門給負責抄錄的夫子和學子們用,因為抄錄時要精心,所以這抄錄室都用了隔音的木料。
抄錄室不大,入門便是一張文案和一個椅子,一扇窗戶,四周一封閉起來,不再有人走過、有人談論,煙楣那顆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季妄言將煙楣放到桌子上,惡狠狠地掐著她的下頜說:「孤夠疼你了吧?」
煙楣的髮帶早亂了,雲鬢堆積凌亂不堪,眼眶紅紅的望著季妄言,還在記恨季妄言剛才欺負她的事,不開口回答,只轉頭過去關窗戶。
季妄言不讓她關,故意使壞。
煙楣進了抄錄室之後終於敢哭出來了,但這回,是季妄言喜歡的哭聲。
一場凌亂,從辰時一直到午時,煙楣哭到最後沒力氣哭了,季妄言把她放在腿上,為她整理了褶皺的國子監學子服,又抱著她餵她喝水。
杯盞的茶是溫的,季妄言的手掌是燙的,煙楣靠在他胸膛前,長長的眼睫閉著,纖細的腿都在打顫。
一頓吃飽了,小狸奴終於能舒展身子睡一個好覺了,抿了一口水後,她貼著季妄言寬闊的懷抱沉沉的閉上了眼。
季妄言順著她的背,靠在抄錄室的椅子上,隨她躺靠在他身上,將他當成軟墊,給煙楣墊著。
煙楣睡得呼呼的。
她原本規整的鬢髮已經徹底散下來了,如雲般的鬢髮垂落道腰側,纏繞著她柔軟的脖頸與纖細的手臂,也鋪散在季妄言的身上,她睡著的時候,臉蛋貼在他胸膛上,季妄言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的臉擠出來的一塊軟肉,唇瓣粉嫩嫩,看上去像是世間最美味的糕點。
渾身都溫熱柔軟,連指甲上小月牙兒的弧光都恰到好處。
可愛的讓他想把全身都吻遍。
季妄言愛不釋手,竟抱著她從午後一直坐到酉時末。
窗外的日頭一點點偏斜,雲空漸漸凝成鴉色,金烏墜山,孕出一片醉紅色的晚霞,瑰麗的紅與沉重的鴉相撞,匯成一副濃墨重彩的畫。
他抱著煙楣坐於窗畔,摻金帶赤的晚霞落於她柔媚的臉上,像是為她鍍了一層艷色的金光,一樣的國子監的書生袍穿在她身上都比旁人好看,季妄言看的越發喜歡,低頭去蹭她的臉。
他的小狸奴,他的乖楣兒。
煙楣一覺睡了一個下午,夢裡像是睡在幼時的搖床上,身子彎曲的弧度格外舒服,暖洋洋的光曬在她身上,她整個人就像是喝飽了仙露的紫羅蘭花一般,抻著胳膊舒展枝丫,小腿用力的向外伸張,她伸展時,不由自主的翻了個身,然後便察覺到不對。
她的搖床在跟著她一起動呢。
她一睜眼,就看見了季妄言正抱著她,冷硬的下頜線蹭在她的額頭上,冷銳的丹鳳眼裡閃著幾分暖意,見她醒了,便低頭去吻她的額頭:「這麼貪睡,嗯?這幾夜沒有孤,是不是都睡不好?」
煙楣唇角一抽。
若不是她中了毒,她怎麼會睡不好?
她深吸一口氣,默念起了她娘的至理名言:男人就是要哄的,越哄越聽話。
她把頭埋在季妄言的胸膛,硬著頭皮道:「是,沒有你,我日夜難安。」
季妄言先是面色平靜的點頭,隨即唇角便緩緩向上勾起,他盯著煙楣那張泛紅的芙蓉面看了半晌,漫不經心的道:「既你如此離不開孤,孤今夜便歇在你處。」
煙楣耳朵尖兒都紅了。
這種話她有些說不出口,可偏偏她這身子不爭氣,一日都離不開人,是季妄言總比是別人好,便強忍著羞澀,低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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