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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8:57 作者: 宇宙第一紅
「沒有?」季妄言冷戾一笑,他盯著鏡子裡的煙楣,道:「好楣兒,告訴孤,你是怕孤遷怒他,才會如此說的,對嗎?」
煙楣拼命搖頭。
「我不喜歡他了。」她哭的睜不開眼,說:「我真的不喜歡他了。」
她越是如此篤定的否認,季妄言越是不信。
在季妄言心裡,此刻的煙楣所有的委曲求全,都是為了保全周行止的安危。
他心中怒火高漲,待煙楣也更加不好,厲呵道:「睜眼!今晚給孤看好了,是誰在與你做這檔子事,是誰在碰你這下賤的身子!」
煙楣渾身都在打顫。
夜還好長。
此夜,煙楣近天明時才自床榻間睡去,身子四處都酸麻,但毒性卻沒有得到什麼緩解——季妄言存了心折磨她,只吝嗇的如在學堂時那般,給她一點點,讓她只有那一點甜頭可嘗,甜頭之後,便是無盡的野欲。
季妄言用在北典府司學過的刑審的方式來審問她,但越審越惱怒。
煙楣被折磨成了這樣,都咬死了牙關說自己不喜歡周行止了,生怕他發瘋,去把那位周公子給砍了。
季妄言從煙府離開的時候,滿身怒氣。
——
他自屋檐飛瓦而行,踏雲伴月離開了煙府。
時辰已深,他不想回皇宮,便回了外宅。
他在京中的外宅置辦到了白虎街,置辦的很小心,少有人知,他在此宅院裡修建了一個練武場,若是心中不爽利,便會提幾個侍衛來爭鬥發泄。
月色之下,練武場上。
季妄言扯下武袍,露出健壯的脊背與古銅色的勁瘦胸腹,他只著中褲上場,幾個侍衛隨他一道上場,隨著季妄言一抬手,幾個侍衛便沖向他。
侍衛都是經過選拔的金吾衛,個個身家乾淨武藝過人,都是十六歲到三十歲之間的男子,個個根骨挺拔,衝過來時拳腳相加,強健的臂膀裹著風聲打在季妄言身上,毫不留手。
骨骼碰撞、手臂擊打間,傳來砰啪的爆裂巨響,火熱的喘息中帶著男子獨有的兇悍,幾輪搏鬥之後,季妄言所有的怒火都發泄的差不多了,才擺了擺手,停了爭鬥。
幾個侍衛立刻下場。
季妄言則轉身走向廂房中的浴房裡。
浴房很大,地上有一個可容納數十人的浴池,池內早已煮好了藥浴,一位太子培養的暗衛站在一旁,伺候季妄言用藥浴。
季妄言不喜柔弱女子,嫌她們軟弱無力,所以貼身伺候的活兒從不用宮婢。
暗衛正將一桶滾熱的藥湯倒入浴池中。
這是季妄言每日都用來健體的藥,藥效霸道滾熱,泡體刺痛,常人片刻不能忍受。
他褪下所有衣裳,跳入池內,仰靠在池旁,閉眼問道:「孤離了後,西江候世子與煙府如何商議的?」
暗衛道:「回殿下的話,煙大人與西江候世子商議,準備婚事。」
季妄言閉眼、頭靠在浴池邊,因為頭向後揚,所以喉結凸起格外明顯,黑色的藥浴泛出層層霧氣,季妄言結實的麥色肌膚被泡的發紅,有藥汁從他挺拔寬厚的肩膀上滾下,悄然順著他鎖骨而下,落入藥浴中。
聽見暗衛的話,他「嗯」了一聲。
這倒與他想的一般。
事已至此,只有結姻可解。
季妄言一念至此,只覺得一股怒意又頂上胸口。
他今夜費盡力氣去討好煙楣,哄著慣著,卻連一個笑臉都沒得來,煙楣那時跪在他膝前那副勉力求歡的模樣,氣得他直咬牙。
跟他在一起,便這般委屈了嗎?
她要官,他給,她被算計,他來出頭,他想不通,他到底哪裡比不過周行止!
他有那麼幾個瞬間,是真的想把那周行止給切碎了剁了餵狗。
但他又不肯這般干——他這般幹了,就好似承認了他自己不如周行止,承認了他沒辦法獲得煙楣的喜歡,只能用這種方式解決掉他的對手,逼迫煙楣與他在一起。
他沒那麼玩不起,他要的女人,一定要心甘情願跟他才行。
旁邊的暗衛不知季妄言為何突然又怒起來了,只垂著頭,繼續稟報導:「啟稟殿下,昨日將白月明的屍身送回到白府之後,今日三皇子府就有動靜了。」
季妄言聽到「白月明」的時候,壓了壓胸口處的情緒,問道:「三皇子府有何動靜。」
白月明是當朝戶部左侍郎之子,後來成了東宮屬臣,由三皇子暗地裡操控,把他送到了太子旁邊當棋子。
白家是三皇子黨,白月明更是三皇子安插到季妄言身邊的小棋子,他們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但其實,白月明來到季妄言身邊做伴讀的第一天,季妄言便已經知道了。
所以,季妄言待白月明十分苛待。
他逼著白月明反,逼著白月明下毒,只要白月明先動了手,讓他捏了罪證,他就可以順理成章把人抓了,捏在手裡,然後大搖大擺的送到大理寺去。
白月明當日給他的馬下毒的時候,金吾衛的侍衛便在旁邊瞧著,自然也瞧見了白月明與煙楣的爭執。
想起煙楣,季妄言心口又堵了幾分,他把這股邪火都算到了白家人頭上,只問道:「白家人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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