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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8:57 作者: 宇宙第一紅
煙桃恨得想咬舌自盡,卻又動彈不得,而煙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只覺得胸口抽動,一股噁心的感覺直衝頭頂,初次以外,還有一陣深深地膽寒。
她之前在隔壁廂房的時候,隱約間聽見了走廊中有些許人說什麼「煙桃」的名字,她心中隱隱知道是煙桃出事了,但卻又有些不敢相信,她那姐姐滿肚子算計,在煙家中光芒萬丈,怎麼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呢?
大夫走上前去,去為西江候世子與煙桃診治,而煙楣一步一步的向後退,退到門口,依靠著門框才能站穩。
她滿身都是冷汗。
她這腦子再笨,也反應過來了,季妄言之前與她說的,就是煙桃要害她第二次,但她毫無察覺,太子便讓她去隔壁等著,自己親自動手,替她報復了煙桃。
她不知道煙桃的計劃是什麼,她只知道,從今天開始,煙桃就完了。
煙楣突然意識到,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一切都是空談,煙桃在煙家是大小姐,但在太子眼前什麼都不是,太子想怎麼揉捏她就怎麼揉捏她。
太子可以讓煙楣高高在上,變成屬官,一躍拔高地位,也可以將煙桃碾落成泥,用最醜陋屈辱的方式,讓煙桃永世沒有翻身的餘地。
一切皆憑太子的喜怒。
煙楣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季妄言為她報仇,她本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她想到煙桃的下場,只覺得害怕——大概是因為,煙楣怕她也落到煙桃那個地步。
太子喜歡她,把她捧到山巔上,太子不喜歡她,就把她摔進泥里,這種仰仗著別人喜怒而活的日子,該是何等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煙楣靠在門口回不過神來,反倒是長樂,鼓起勇氣詢問大夫,道:「我哥哥如何了?」
她只惦記著她哥哥,也不問煙桃。
「回郡主的話,世子無礙,只是熟睡過去了,日後補上些滋補的湯藥便好。」大夫道。
她說完之後,見沒人問煙桃,便又自己繼續說道:「這女子是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得,才會如此,待小的施上兩針,便好了。」
說話間,大夫拿出銀針來,在煙桃身上的穴道處刺下,放血,並幫煙桃活動軀體。
這個過程中,煙楣語氣乾澀的問長樂,道:「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長樂也是一樣的無措,他們煙家好歹是京城,盤踞多年,但他們西江候府卻是今年剛入京,甚至還不到幾個月,她哥哥西江候世子剛在戶部領了個職位,正是關鍵時刻,鬧出這等醜聞,這不是要命的事兒嗎!
「不知道那劉四娘為何要如此害我哥哥!」長樂一想到自己被劉四娘激怒、過來踹門的事兒,就覺得一陣屈辱憤怒,一方面覺得自己笨,被人利用,對自己生氣,另一方面覺得劉四娘太壞,害的眼下如此境地。
煙楣心知,劉四娘害的可不是西江候世子,劉四娘想害的是她,不過臨時被太子換了人罷了。
這一回,劉四娘可踢到鐵板上了,不說太子,單是長樂都不會放過她——煙楣想了想,記起來了劉四娘的身世,她父是兵部右侍郎,從四品,兄長在外帶兵打仗,出身不算頂高,但也算不錯了,她家人力保她的話,她尚能留一條命在,只是日後,怕是很難找個好夫家,同時得罪了太子與西江候府,她在京城都很難待下去,恐怕要送走逼禍。
煙楣與長樂在一樓等待煙桃與西江候世子醒來時,季妄言坐在了一樓的檀木矮桌上。
偌大的船艙內點燃火把、燈火通明,旁的人都在下方跪了一地,季妄言找不到椅子坐,便把一個桌子上的餐盤一掀,直接坐在了矮桌上,手裡把弄著他的骨鞭,道:「到底是誰給西江候世子與煙家大姑娘下了毒?自己站出來。」
自然不會有人站出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否認,就連被抽了耳光的劉四娘都堅稱她是看錯了身影,誤以為是太子殿下上了二層,並非是故意引長樂去二樓撞破的——劉四姑娘現在只能這麼說了,因為讓她向長樂通風報信的煙桃現在正在船艙里跟西江候世子躺在一起呢,劉四姑娘自然能猜到,煙桃今晚翻船了,煙桃想害別人,但是卻先被別人給害了。
她雖然不知道煙桃到底是怎麼出事的,但她知道,她必須立刻跟煙桃撇清關係,咬死了都要說是自己看錯了。
季妄言也不急,他陣仗擺的大,讓人瞧著聲勢生畏,先是把所有人都扣留,然後又通知各府,讓各府上的人過來接,什麼都未明說,只說「貴府公子涉案,正在被太子殿下問訊,勞請來接人」。
但是,季妄言真到了問訊的時候卻是高高捏起輕輕放下,每個人說的話他只過了一遍耳,便將人都放了。
周二姑娘混在人群里,與太子對答過後,便聽太子道:「下去吧。」
周二姑娘心裡一松。
好似...也沒什麼大事。
她走出了船艙。
西江候府的船立於岸邊,緊靠著岸邊搭建出來的小碼頭,小碼頭後方停著一輛輛馬車,每一輛馬車上面都掛著家徽,一眼望去,幾乎京中半個官場的馬車都在這。
周二姑娘才一下碼頭,周家的馬車便迎過來了,她的奶嬤嬤帶著她上了馬車後,才神情緊張的詢問道:「在船艙上可是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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