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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8:57 作者: 宇宙第一紅
三位庶兄便邀約她一道品茶,想與她說一說這朝中之事,煙楣便將人請到她的新雨院裡。
左右都是自家人,也不需要擺什麼陣仗宴客。
煙楣與三位庶兄互相結伴而行,離開前廳的時候,一直在暗處瞧著的煙桃才冒出頭來——她方才一直站在柳樹後面瞧,等到人都走了,她才發現,她將柳樹的紙條都給揪爛了。
她心裡難受的厲害。
原先最看不起的,以為一隻手就能擺弄死的庶女,現下竟扶搖而上,成了東宮屬臣,連父親都對她另眼相待,而她,分明是家中嫡女,卻連在國子監里究竟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憑什麼?
煙楣肚子裡半分墨水都沒有,也沒有什麼果決手腕,她到底是如何爬起來的?
煙桃心口都擰在一起了。
而此時,一旁的丫鬟走上前來,與煙桃複述方才前堂中說的話。
「太子竟對煙楣如此看重?」
太子主動邀約用午膳,這是長樂郡主都沒有過的待遇。
煙桃驟然想起煙楣足腕上那一隻男子護腕,和昨日時,煙楣跑到馬場時,太子低下頭看她時的那一笑。
煙桃心口跳得更厲害了。
她仿佛找到了煙楣變化這麼大的緣由。
且,那丫鬟最後還補了一句:「奴婢問了守後門的小廝,說是昨日煙楣新得來的丫鬟往甜水巷去了,應是約了周公子。」
煙桃眼眸轉了片刻,道:「你去一趟甜水巷,告知周公子,煙楣將相見的時辰提到午時初,且約在煙家後巷。」
丫鬟領命而去。
煙桃耐心的等到了午時。
午時左右,周行止果然應約而來,而太子的馬車也等到了煙家後門處。
煙楣拜別三位庶兄出了煙府,行走間步伐匆匆,臉上還浸著薄汗,跑過安靜的街巷,神情慌張的爬上了太子的馬車。
那馬車沒有規制,上也沒掛府門,瞧著像是普通人家的馬車,但馬車占地卻極廣,是四頭大馬所拉乘,且建造的木料是極為昂貴的沉香木,夏日中也通體冰涼,蚊蟲皆避。
馬車四周也沒有侍從,只有一矮凳擺在地上,煙楣手腳並用的爬上馬車,才一推開馬車廂門,便狼狽的跌跪在了地上。
她渾身發軟發沉,像是浸滿了水、即將綻放的花苞,急迫的想被人揉捏。
她爬上馬車時,聽見馬車上方傳來一聲低笑。
煙楣知道她現在的姿態都映在他的眼裡,便羞臊的不敢抬頭,只僵著身子跪著,眼眸含淚,鼻尖泛紅,道:「季妄言。」
她早上起來就渾身難受,一直忍到現在。
馬車上的人「嗯」了一聲,施捨般道:「過來。」
煙楣便擰著發軟的身子走過去。
馬車很大,寬敞明亮,竟有她半個廂房那般大,有桌有床,季妄言正靠在床榻旁邊,目光灼灼抬眸看她,道:「委屈什麼,嫌孤來得晚嗎?」
煙楣咬著下唇,沒說話。
季妄言看著她的臉色,想,到時候了。
小狸奴要晃著尾巴過來向他討食了。
煙楣剛想起身走過去,便聽見周行止在馬車外面道:「煙楣?」
第15章 解除婚約
煙楣起身的動作一頓。
一聽見周行止的聲音,煙楣只覺得心口都停跳了!
周行止怎麼在這?
她約的分明是未時啊!還有一個時辰才對,而且也不是在煙家後門,而是他們常去的茶館。
煙楣慌亂的去看季妄言。
季妄言臉上的笑容滯了一瞬,看向馬車外——他的馬車關著窗的,外面的人瞧不見裡面,但季妄言也能聽見外面的人的聲音。
「周、行、止?」季妄言似笑非笑的看向煙楣,道:「孤記得,你說過要與他解除婚約。」
煙楣窘迫的像是只被逮到偷魚吃的小貓,爪子都不知道放到哪裡去,她在原處僵硬的跪著,嗓子裡硬是擠不出一句話來。
她不知道周行止為什麼會過來。
季妄言見她方才嬌媚的臉都被嚇的發白,唇瓣都失了血色,不由得輕「嘖」了一聲。
膽子這般小,拿什麼做官?
他從床榻間走下來,俯身將煙楣抱起。
煙楣身量小,在他懷裡,能被他一個懷抱覆蓋住,他單手就能將煙楣從背撈到腰托起來,他抱著煙楣走到馬車車窗旁,靠於車窗上坐下,煙楣坐在他的懷裡,聽見他說:「孤未生你的氣,孤說過了,會待你好的,不必害怕孤。」
不聽話的小狸奴才要被罰,聽話的小狸奴會有解釋的機會。
季妄言待他的人一向寬縱。
「我,我今日與他約了去茶館,要與他說解除婚約。」煙楣坐在他的腿上,貼著他寬闊火熱的胸膛,見他未生氣,心裡鬆了些,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現在來了。」
季妄言自然信煙楣的話,就煙楣這點膽子,不敢騙他,更不敢與他這般,又去與旁人糾纏不清,只是這麼好的機會送到了他手裡,他自然不會放過。
不把煙楣折騰的哭上一通,他不會罷手。
「原來如此。」季妄言一隻手勾著她的衣裙,道:「那乖楣兒現在便與他說,好不好?孤聽著。」
煙楣微涼的腿間蓋上一隻大手,她被燙的打了個顫,繼而聽見季妄言道:「楣兒聽話,孤給你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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