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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8:57 作者: 宇宙第一紅
目光冷淡平緩,但一眼就仿佛咬中了煙楣的死穴。
煙楣仿佛又回到了學堂內,被他摁在懷裡,聽他面無表情的問:「你不想要孤嗎?」
煙楣只敢低頭稱「是」。
待到他們上完騎射課,便到了午時,一群學子下了學便三三兩兩結伴去用膳,在國子監的膳堂用膳、在街外的小吃攤用膳都可以,國子監只要求學子住在這裡,並不限制中午出去用膳。
從國子監出去的時候,季妄言與長樂並肩而行,煙楣和季妄言的伴讀走在身後,煙楣看到季妄言的伴讀時嚇了一跳,那伴讀的臉上有一條很深的鞭傷,雖然上了藥,但傷口邊緣的肉芽猙獰的暴露在煙楣的眼下時,還是將煙楣看的臉色發白。
她驚懼的瞥了一眼季妄言的後背。
這,這是季妄言抽的嗎?
而那伴讀則是對她靦腆的笑了一下,小聲道:「姑娘好,小生名喚白月明。」
這一笑,臉上的傷疤倒不顯得嚇人了。
「公子好。」煙楣也壓低聲音,道:「我叫煙楣。」
煙楣與白月明講了幾句話,只在心裡道,這位白公子瞧著當真是好脾氣的人。
只是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白月明的目光在她身上隱晦的搜颳了一通。
一行四人兩前兩後的出了國子監,他們剛踏出國子監,還沒行到用膳的晚春樓,煙楣突然聽見一道低沉的聲線自身後響起。
「煙楣?」
煙楣一回頭,發現是周行止。
「你為何在這裡?」周行止擰眉看著她身上的紅色學子服。
煙楣一見他,渾身的皮都緊了。
不是因為周行止,而是因為季妄言。
她感覺到腳腕上季妄言為她套上的護腕在發燙。
而一旁的長樂則在看到周行止那張霽月風光,日角珠庭的臉的瞬間,想起了那些同窗們說,煙楣有個才子未婚夫、在龍驤書院讀書、生的分外好看的事兒,再一看周行止身上的藍色龍驤書院學子袍,頓時笑道:「你就是周行止,煙楣的未婚夫吧?」
煙楣驟然感受到了季妄言的視線。
如同被踩了地盤的雄獅般,目光冰冷危險,落在她背上,像是要嚼碎她的骨頭一般。
第8章 煙三姑娘好髒的心啊
於長長的街道中,周行止手持一卷書,站在煙楣的對面,擰著眉打量煙楣。
在他印象中,煙楣一直是個嬌嬌弱弱的世家女子,被煙府養出了一身脂粉氣,學了一身的本事,腦子不聰明,偏偏心眼脾氣還有一些,每日只知道和一群女子拈酸吃醋,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寶氣,與姐姐妹妹們吵架鬥嘴,非是賢惠持家的模樣,他分外不喜。
但今日,煙楣面上未施粉黛,穿著一身規整的國子監學子服從他身邊走過時,竟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花枝招展,整個人內斂溫潤了些,瞧著像是一塊玲瓏剔透的玉一般。
隨之而來的就是詫異,煙楣一個庶女,為何穿著國子監的學子服出現在此處,還與兩位男子走在一起?
煙楣好歹與他有婚約,為何不知避諱?
故而周行止叫停了煙楣。
當長樂郡主點破周行止與煙楣的關係的時候,周行止並沒有臆想之中的厭煩,反而心中有些微妙的舒緩,原本緊蹙的眉頭都漸漸放開了。
煙楣身邊的人都能識得他,想來是煙楣沒少提他吧?
周行止的目光落到煙楣身上,剛要開口講話,就聽到煙楣突然搖頭,語氣有些激烈的道;「不,不是未婚夫,這位是我的、我家中哥哥。」
周行止心口微堵,擰眉掃了一眼煙楣,忽而又記起,他上次在馬球場時與煙楣說過,不要在外面太過親近。
想來,煙楣是怕他生氣,所以寧可委屈自己,也要和他撇清關係。
周行止擰眉,剛要說話,就聽煙楣道:「二哥哥,待回了家中,我再與你細說。」
說完,煙楣便轉過身與長樂道:「郡主,我們走吧,別耽誤了用膳的時辰。」
她說話時,都不敢看一旁的季妄言的臉。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季妄言竟一言未發,隨著他們就走了。
唯獨白月明謹慎的望了一眼季妄言。
沒人比他更了解這位殿下的殘暴了。
季妄言平日裡從不掩蓋自己的情緒,面色算不上淡然,只是沒什麼表情,偶爾譏誚或不屑,隱隱帶著一種「萬物無趣」的懶怠與「你算什麼東西」的桀驁,但若是當真蘊了怒,反而變的不悲不喜,一點情緒都瞧不出來,那股上位者的氣息便越發濃郁,讓人心驚膽寒。
白月明隱約猜到了季妄言為什麼不高興——這位太子殿下看煙楣的目光,像是看著他的所有物。
他也不一定喜歡,只是想要,他想要的東西,就輪不到旁的人來碰。
思索間,白月明垂下了頭。
他們已經到了晚春樓里。
晚春樓是陳皇后特意為季妄言開的酒樓,由陳皇后的娘家人管著,裡面上的菜都是御廚做的,生怕季妄言在外面吃不習慣。
平日裡季妄言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用膳,今日帶了三個人進來,也沒人能跟他一個桌子用膳,長樂郡主、白月明、煙楣都被送到了隔壁的屋子裡去用膳。
煙楣和白月明就算了,都是伴讀,天生矮人一等,主子怎麼安排,他們怎麼是就是了,但長樂好歹是郡主,還是他表妹,他把長樂丟給兩個伴讀一起吃,如此下長樂的面子,長樂竟也不覺得生氣,美滋滋的往桌子上一坐,只顧著捧著臉道:「太子哥哥幾年不見,又英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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