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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8:57 作者: 宇宙第一紅
煙桃起身去扶長樂,長樂則看了一眼煙楣。
煙楣便適時的道:「二位姐姐先去吧,我身子弱,自要多緩一會兒,不必等我。」
她自然不會為難長樂等她,她可沒有這個身價,若是連累了長樂受罰,讓長樂對她生出不滿,她的日子就難過了,還不如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長樂便沒有任何負擔的隨著煙桃走了。
煙楣一個人繼續在原處緩著,很快,學堂內所有人都走了,有幾位是齜牙咧嘴扶牆走的,看來那位教騎射的夫子真的很嚴格。
就連太子殿下也走了。
煙楣心中野欲瘋長,她顫抖著雙腿爬到了季望樓所在的課桌,恰好看見季望樓的書案桌上放著一個護腕。
她顫抖著手,將那護腕撿起來。
精鐵護腕,冰涼,堅硬,握在手裡很重,比她的大臂都粗一圈,她嗅到了上面有那天在船艙的味道。
她難以自禁的將這護腕貼到了她的下頜上,模仿那一晚,他掐她下頜時的動作。
——
季妄言折返回學堂時,便看見了這麼一幕。
穿著一身紅色學子服、眉目艷麗旖旎、唇瓣紅潤水嫩的姑娘伏跪在他的案前,將他的精鐵護腕放置在臉龐上,用纖細的粉嫩手指捧著、摁在自己的臉上,她膚色嫩,摁一下,便出一道紅痕。
季妄言露出了一個混著戲謔、快慰的笑容。
抓到了。
他行走間悄無聲息,煙楣也毫無察覺,她只迫切的用精鐵護腕繞著她的臉來摁,不得其法的用痛楚來壓身上的癢意,那種感覺,就像是掐弄夏日中被蚊子咬出來的紅包一樣,疼,但是止癢,還隱隱透著一種舒適。
她越來越用力。
正在她頭腦昏昏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從一旁伸過來,從她手中拿走了那護腕。
護腕被拿走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隨著那護腕向前一探身,死活不肯鬆手似的,她本就腿軟,這一傾壓過去,整個人都跟著壓過去了,臉就貼上了一隻手。
手背寬厚,骨骼健碩,青筋鼓起,帶著男子獨有的血熱氣,燙的她的腳趾都跟著蜷縮起來,仿佛動動手指就能蓋住她的整個下頜,捏斷她脆弱的脖頸一般。
她真像是個被魚饞壞了的小貓兒一般,嗚咽著蹭過來。
滾燙的手,比冰涼護腕更好。
而就在她情意昏昏間,突然聽見一聲笑,帶著三分嘲弄玩味,從她頭頂響起。
「一日不見,煙姑娘怎的變成這般模樣了。」那隻手沒有碰觸她,甚至還從她的臉上抽離,不願碰觸她一般,帶著幾分譏誚的低沉聲線也自頭頂響起,他道:「難不成嘗過男人味道之後,便離不開了嗎?」
煙楣聽到這話如遭雷劈,白嫩的臉皮瞬間漲得通紅,驚慌的抬頭,正對上季妄言那張居高臨下、傲然輕物的臉。
煙楣宛若偷東西被人抓住了的賊一般,立於原地動彈不得,手足無措,臉頰漲紅,一想到她方才那般姿態被人瞧見了,她就覺得兩眼發黑,羞憤欲死。
她亦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半天都辯解不出一句話來,只狼狽的跪坐在木板地面上,垂著頭不敢言語。
眼淚都在她眼眶裡打轉了。
季妄言則直接一步跨到她面前,坐到了她面前的書桌上,膝蓋與煙楣的鎖骨平行,煙楣狼狽的想爬起來,但被他的鐵靴踩到了腳踝上。
煙楣足下穿的是淺口玉色鞋履,他只用靴尖輕輕一碾,便直接將鞋履踩下來了,露出煙楣的足襪,他帶著些懲罰意味,用鐵靴踩在煙楣的足上。
那隻玉足不過六寸六,雪綢做的足襪在陽光中泛著淺淺金色的泠光,隱約能看見裡面的玉色足尖輪廓,煙楣驚恐的想躲,他便加了一分力氣,堅硬的武靴踩的煙楣足尖生痛。
她本就羞臊的不敢抬頭,一疼,眼淚就順著眼眶往下掉,珍珠一般啪啪打在木板上。
季妄言饒有興致的看,也不收力,只問道:「哭一哭,便想糊弄過去了嗎?孤且問你,方才為何要偷孤的護腕?」
學堂之內,二人一跪坐於地面,一高坐於案上,季妄言以審訊的姿態,勝券在握的逼問她。
煙楣恨不得地上有條地縫,她好鑽進去這輩子都不出來,但沒有這條地縫,太子殿下見她不答話,還漸漸加力踩她,她只得道:「我,我沒偷,我就是想看看。」
她不敢說自己是想嗅那股味道,也不敢說那護腕貼在臉上,會讓她覺得好受,那些話太不知廉恥,她羞於言明。
可季妄言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她便聽到季妄言端坐在書案上,單手撐在膝上,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敲著案面,道:「可孤分明瞧見,你將孤的護腕貼在臉上褻玩,煙三姑娘,冒犯太子,你該當何罪?」
他的語氣並不冷冽,甚至尾音還調笑般上揚,但眼角眉梢卻暗藏著幾分狠勁兒,像是隨時都能如在馬場上時,抬手抽菸楣一馬球桿、要廢她一隻手似的。
煙楣又怕又臊,只垂淚道:「煙楣退離國子監,不再出現在太子面前,惹太子厭惡。」
季妄言原本逗弄她逗弄的好好的,聽了這句話,剛才那點勃勃的興致就都沒了,胸口莫名的堵得慌,一陣煩躁直頂上胸口。
不該是這樣的,季妄言想,她該撲上來抱他,該求著他來給,而不是說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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