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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8:57 作者: 宇宙第一紅
季妄言「嗯」了一聲。
伴讀便跟在他身後道:「夫子有命,不准我再為您代筆了,今日的課業——」
季妄言隨手甩了一鞭子,「啪」的一下抽在那伴讀臉上,留下一道皮開肉綻的猙獰血痕。
季妄言連頭都沒回,一個眼神都沒有,但伴讀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代筆都寫不了,我要你何用?
伴讀沉默的垂下頭,唯有一張臉,在季妄言看不到的地方猙獰扭曲,眼底里滿是不甘。
——
是夜,國子監內。
煙楣到國子監的第一個晚上,找到了如何讓周行止退親的方法。
第5章 讓周行止退婚的辦法
傍晚,煙楣在幫長樂鋪床。
煙楣雖是煙家的姑娘,但也並非是嬌生慣養長大,鋪床燒水這種小事還做得來,長樂是個郡主,自是什麼都不做的,但看著煙楣給她鋪床、收拾行李,長樂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便又賞了煙楣一支藍田玉的手鐲。
煙楣接下後,去國子監的事務所領了二人的學子服,又去膳堂提了飯菜回來用,當晚,她們二人對面而坐,長樂與她說了好長時間的話。
長樂也是第一次離家來讀書,也是第一次有伴讀,她雖說有些善妒、瞧不上煙楣,但是若是煙楣一直順著她,她也願意與煙楣說話。
「我來國子監,只是因為太子哥哥,這兒教的東西我都不感興趣。」
「若是在國子監考上女官,以後就不能嫁人啦!」
煙楣本來一直低頭吃菜,聞言才驟然抬頭,問道:「為什麼考上女官就不得嫁人呢?」
長樂吃了一口菜,把嘴巴塞的鼓鼓的,道:「這是新出的政策,近日女官越來越多,若是同朝為官,便不可婚嫁,怕夫妻倆摻和進同一件事,互相包庇,女官婚嫁,只能找白身,男官婚嫁,也不得找女官。」
據說是因為前段時間出了一個貪污案,朝中一對夫妻互相包庇,險些真混過去了,才新出的政策。
煙楣聽的兩眼冒光。
她不能退婚,周行止不能退婚,那她考上個官,兩人都不能結親,這不就能理所應當的退婚了嗎?
雖說周行止這門婚事很好,但她若是能考上官,自然是先緊著她的官來,自己當官,肯定比夫郎當官要好的。
她腦海內立刻盤算起來了。
長樂倒是沒想太多,只一心惦記著她的太子殿下,用過膳後便去休息了,煙楣將吃剩的膳食與碗碟收拾了,送回到膳堂內,然後回了她自己的廂房內休息。
她的廂房不大,與她在家中的閨房差不多,入門後先是外間,再入內間,內間內擺著一張床,一張桌子,窗口有一矮榻,還有一個柜子,放她的衣裳,被褥都是新的,面料很好,躺著很舒坦,只是要沐浴還得自己燒水,國子監還給發一種香,專門用來驅蚊蟲的。
煙楣便只燒了一小盆的水,用來簡單擦拭身上,然後便倒在了床榻上。
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解決方法,雖然有點難,但是她會努力的。
她一定要考上女官!
煙楣躺在床榻間,半睡半醒的想著考女官的事兒,正是困頓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子一陣發軟,發熱,如同被當成茶葉煮沸了的紫羅蘭花,花瓣吸了飽飽的水,讓人想捏一捏那柔軟的花瓣,捏碎它,捏出花汁,攪動它,讓花瓣與茶水翻騰入口,盡情品嘗。
煙楣難耐的在床榻間翻了個身,手指抓著錦緞,發出細小的媚音。
她這是...怎麼了?
彼時正是子時夜半,檐上霜窗邊月,蟬鳴蟲蛙不絕於耳,煙楣沒發現,一個挺拔修長的人影正懶散的靠坐在他們院內的梨樹上,目光肆意的透過木窗望著她。
季妄言在看她。
他發覺了煙楣的身體異處。
但是他並沒有,大概是他體質問題。
他內力深厚非常人能比,自十歲成年到十八歲這幾年,每年都由高人灌頂,且日日用昂貴的藥浴泡身、養體,大部分毒藥都免疫,同樣的藥用在他身上,效果都要打折扣。
但看煙楣此刻的狀況,許是當日西江候世子下的藥有些特殊。
季妄言確定了這一點後,反倒不急著去找煙楣了。
他壓得住,煙楣卻不一定壓得住,他光聽著這個動靜,都能猜測到煙楣此刻有多難熬。
季妄言抬了抬手,在昏暗處便奔過來了一個暗衛,跪在他腳邊,聽他吩咐。
他隨意和對方點了個手勢,道:「查。」
暗衛點頭,無聲的退下。
煙楣在床榻間從亥時一直翻到第二日卯時,一整夜,她的狀況越來越嚴重,卯時起身時,她兩條腿軟的像是麵團捏的一般,起身時人都打顫,她往梳妝檯前一坐,就覺得一股酥麻之意直頂後腰,讓她坐都坐不直。
梳妝鏡里的女子一張芙蓉面潮紅水潤,媚態盡顯。
煙楣強撐著給自己挽了一個學子鬢,用昨日長樂郡主賞給她的玉簪子挽住,又換上紅色國子監學子袍,腰間掛上玉帶鉤,手裡拿上筆墨紙硯,最後對著鏡子瞧她自己。
沒什麼問題了。
煙楣深吸一口氣,往門外走。
她的身子有異,她清楚,但是今日是她第一次去國子監讀書,她必須堅持住。
煙楣出門的時候,飲了一杯涼茶,感覺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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