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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0:03 作者: 清秋煙雨
看來這時家小子也不過也是只紙老虎,虛張聲勢罷了,半點沒有他爹當年的風範。
這熱鬧估計也就到這裡差不多了。圍觀的村民不由得都發出「切——」的不屑聲;沒熱鬧看的惋惜聲。
有的還小聲議論:「我還以為時家這小子有多能耐呢。」
「當初他家的事感覺挺能耐的啊,前後不過兩個月的功夫,就把他爹委託出去的財產都拿回來了。」
「也是啊。那時那麼槓,這會怎麼這麼慫?」
「那是自家的事,別人的事能跟自家的事一樣嗎。」
「也有道理。」
「他不占理,能耐個啥?」陸大娘在門外聽到圍觀村民的議論,啐了一口道。
……
原本看到時昭目露驚喜的小荷父子,隨著陸大伯進他家院子去撲雞,加上周圍鄉民的議論,眼裡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
終究是沒有人可以幫他們一把的。
時昭見抓雞抓得來勁的陸大伯,開心地對門外圍觀的村民道:「各位父老鄉親,今兒大傢伙也看到了,陸大伯未經宅子主人陸小荷和他娘父允許,私闖民宅。眾人見證,到時候還請大家公堂作證。」
說罷時昭直接走向其中一位四五十歲的男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荷塘村的其中一個保長。沒想到今日你也在這,正好可以做個見證。」
上次自家和堂三叔田地衝突報官後,官府讓宗族和村里調解,時昭見過這人,故而有點印象。
時昭跟保長說完,又問在一旁發呆的小荷:「小荷,你家有筆墨嗎?」
小荷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我們這樣的人家是用不上的。」
時昭想了想又對小荷娘父道:「嬸嬸,那木炭和白布有嗎?找來一點。」
生火做飯自然是要木柴的,只要做飯,必然有木炭。小荷娘父驚醒過來,連忙道:「有,有。我這就去取來。」
雖然他不知道時昭拿來有什麼用,但感覺時昭是在幫自己,心裡又升起一點希望。
那保長想走,被時昭攔了下來:「身為保長,不能維護鄉里和諧,倘若報上衙門,你這保長還有的做嗎?」
保長見麻煩找上自己,時昭又扯衙門壓自己,臉色就不好看了,說的話自然就有了偏幫:「大家都是鄰居、族人,吵吵鬧鬧多大個事。哪裡用得著上衙門。衙門的官老爺也沒空管這檔子破事。」
時昭聽了也不驚訝,只是又對眾人喊道:「保長的話大傢伙都聽到了,到時候還請各位相鄰做個見證。」
這做保長也是有好處的,時昭就不信圍觀的人裡頭就沒人對這個位置有想法的。
陸大伯的話說得沒錯,他家大兒子就在衙門做事,要不當初為啥他家能在自家四弟去世後,把自家弟弟的財產占得那麼乾淨。
保長不想去得罪強勢的陸大伯一家,也不想讓時昭老是揭自己的短。雖說衙門是不太管鄉下這檔子破事,陸老大家也在官府有人脈,但凡是也怕較個真。保長是個明哲保身的人。
再說現在衙門又換了新的父母官,這新來的父母官行事完全沒有章法可言,心思大家都摸不准。萬一真鬧上衙門,他可不知道縣老爺會怎麼判。不管怎樣,自己都是都養雞的池魚,站哪邊對他都一點好處也沒有。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才好。
今日被時昭的話堵了兩次,保長回不上話,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陸大伯把小荷家的雞仆得院子裡四處亂飛,掉了不少毛。小荷心疼的不得了,撲上前去阻攔自家大伯打他家的雞。
小荷娘父原本是想喊小荷別管雞了,他知道丈夫這個親大哥是不講半點親情的。但小荷不肯,小荷娘父怕自家孩子挨打,只能上前護著孩子。
時昭見陸大伯在院子裡跑得夠多了,就小心躲過剛才艾葉倒水的地方往裡走,將陸大伯從小荷家院子裡拽了出來,扔到門外。陸大伯沒站穩,一跟斗栽倒在自家白菜地里,壓爛了一堆白菜。
而時昭站在小荷家門口紋絲不動。
所有人又被這個轉折驚呆了。
他們不知道時昭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原本散開了的人又圍了起來。
陸大娘見自家當家的被時昭扔到自家菜地里,還壓壞了一堆菜。頓時就跟殺豬似的嚎叫起來,衝過去要跟時昭拼命。
時昭想著不能打一個女人,忍了又忍,才沒有動手,只是伸手擋了一下。誰知陸大娘衝勁太大,撞上時昭後反彈回去,也掉進了自家菜地里,又砸爛了一堆白菜。
陸大伯是懵的,他完全沒想到時昭會動手,反應過來後頓時火冒三丈。
他扶起自家老婆,指著時昭鼻子大罵:「姓時的,你他媽吃錯什麼藥了?!我就問你,我們陸家的事關你時家什麼事?你家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奴才想雙兒了,你這個當主子的也不用這麼著急為奴才討媳婦吧!」
「就是,你們時家不用守孝的嗎?這主人才過世,奴才都要娶媳婦了!」
爬起來陸大娘看到自家的菜地被壓得稀爛,想著自己剛才被時昭撞掉下來,氣得發瘋。她被自家當家的扶起來,罵了兩句又嚎叫著又往上沖。
陸大伯自然肯讓自己媳婦吃虧,就跟著從地理爬上來了。
在他們沖向時昭的瞬間,被從人群中衝出來的兩人抱住:「爹,娘,算了,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