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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0:03 作者: 清秋煙雨
護送他的五個武陵派弟子拿著時昭贈送的木梳、酒壺、花籃等小玩意,很是歡喜。拿到木梳的武陵派弟子道:「甚好,我正愁著下月師妹生日不知送師妹什麼好,這不禮物就來了。時家手藝千金難求,我這禮物肯定是獨一份的。」
見自己做的東西別人喜歡,時昭心裡也很開心。與武陵派弟子道別,時家的車隊排隊接受進城查驗。
武陵派弟子則在城門外候著,等時家的車隊進了城才離去。
水城是西南一個山區縣城,商業遠不及青州繁華,但在縣城裡倒也熱鬧。這裡山清水秀,倒是比青州多了許多綠意,難怪父親時時懷念。
按照父親留下的地址,時家老宅在縣城南邊距離縣城大約五六里地的荷塘村。時昭他們從北門入城,待會還要從南門出城。
入了城,已是晌午十分,時昭先找了個酒館安排一家人用膳,把馬託付給小二餵養。
進了水城城門,就算是到了故鄉,連日來一家人的奔波勞累好像也到了盡頭,身心都放鬆了不少。
如今現狀,也不分什麼主僕,大家都在一張臨窗的大方桌上坐下。小二過來詢問要點什麼菜,時昭問了店家都有什麼菜式?有沒有不辣或者少辣的菜式?
因為他記得,水城一帶喜歡食辣,而青州那邊飲食好咸,卻不吃辣。
時昭雖在青州府長大,但因父親是水城人,水城隸屬雲州,父親習慣老家的飲食,所以家中也請了會做雲州一帶菜式的廚子,在家做雲州的菜式。
家人在父親的影響下,多多少少也能吃點辣,只是沒有父親那麼能吃罷了。
而家中奴僕,除了買回被長途發賣的奴才,大多是青州府本地人,基本食不得辣。以往在時府,主人和下人的飯菜是分開做的,所以飲食互不干擾。但現在一桌同食,倒是要照顧下不吃辣的僕從。
小二撓了撓頭:「客官,你這可有點難為我了,咱們這地兒都喜歡吃辣。」
最後還是掌柜的過來,給他們推薦了幾道不辣的菜式。並道其中幾道辣的菜式也可不放辣做,只是味道可能會差一點。
言下之意是改了做法,吃的時候不要找茬說他們酒樓菜式不好就是了。
眼下能吃最重要,時昭點頭同意,小二便往廚房傳話做菜。掌柜留下攀談道:「客官不是本地人?」
時昭道:「我這是歸鄉,只是自幼隨父生長在他鄉,飲食難免有所改變。」
他不想讓馮二他們為難,並不言是家中以往的僕從不能吃辣。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掌柜道,「不過咱們雲州菜式一絕,不會吃辣可就少了許多口福。客官既然回到故鄉,還是要早日習慣咱們水城的飲食才是。包您大飽口福,不後悔。」
掌柜說到後面搖頭晃腦,很是滿意家鄉美食。
時昭點頭笑稱:「有理。」
店家動作還是很快,沒過多久,時昭要的酒菜就上齊了。趕了半日的路,大家都餓了,沒有多餘的話,上了菜就開始吃。
雖然剛才掌柜的那些話有點說教,時昭還是不得不承認,這雲州菜式的確很絕。真是鮮香味美,就是真的有點辣。那怕是微辣的菜,有的吃起來,他這種在青州府算是能吃辣的人,也是辣的吐舌。
幸好他此前沒聽掌柜的,說微辣一點也不辣,完全沒必要單點不辣的菜,執意點了些完全不辣的菜。
一家人正吃得歡快,就聽到樓下街道原來隱約的叫罵聲越來越高昂,隨後還伴隨打鬥聲。艾葉不明所以,覺得好奇,忍不住伸長脖子往窗外張望。
「少爺,下面打架呢。」艾葉有點害怕。
「無事,我們的車馬小二說都牽進院子了。」時昭道,說著卻也忍不住朝外張望。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打起來了?」馮二他們也覺得驚奇。
臨窗的另一桌客人中的一個搖著扇子道:「兩個跑車的,因為一文錢的人力費打起來了。」
「因為一文錢還能打起來?」哪怕馮二一直都給時家做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那桌客人先前也聽到時昭和掌柜的交談,知道他們是外來歸鄉人士,便與馮二道:「你們從外地回來,可能不知道,水城去年遭了旱災,莊稼欠收,官老爺們又不怎麼管事,大家日子都過得不容易。那些只能出賣苦力的人,哪個不是一文一文這樣賺來錢的。」
「再說了,就算沒遭災,老百姓掙錢也不容易啊。不止是水城,外面也一樣。我此前跑商去越州那邊,同樣也見人因為一文錢的香蕉大打出手。越州可是州府所在地啊,而且還是那種很繁華的州府。」
「此言倒也不假。」馮二道,鄰桌客人的話讓他想起自己生活碰到的一些人和事,或許是沒到大打出手的份上,但誰又不看重那份血汗錢呢。
時昭以往生活富貴慣,倒是不太能有這分體會。
「這位公子不知從何處而來?」鄰桌的客人抱拳向時昭道。儘管時昭一行同桌而食,除了那位一看身份便與眾不同的婦人,他們還是能看出時昭在這群人中的不同。如此搭話,這是有意結交。
「哦,在下從青州府而來。」時昭抱拳回禮。
「青州府?那可是個繁華所在。」客人驚訝道,「而且離水城頗遠」。
「閣下去過青州?」時昭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