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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50:03 作者: 清秋煙雨
時昭並不放棄,不管士卒家人如何出口傷人,他的態度都始終如一的錢和恭敬。士卒家人不願相見,他就抱著銀箱,站在烈日下。送他來的馮二馮二心疼他,趕忙回車裡拿了把傘給他撐著,被他拂掉:「拿走!」
馮二知曉自家少爺脾氣,他堅持的事,別人是改變不了,只得無奈地把傘拿走。心疼地退在一邊看著自家少爺受苦。
只能說士卒的家人也都是善良的普通人,他們見時昭在院子裡頂著烈日一動不動的站著,對他們的惡言惡語也從不反駁,開始漸漸心軟,到下午未時末,到底開門出來搭話。
時昭見士卒家人開了門,心中感覺看到了希望。原本有些搖搖欲墜的他,硬是靠著毅力讓自己精神起來,對士卒家人又是一個躬身行禮。
士卒家人道:「這是你父親之失,原本不該遷怒於你。但希望你也理解一個失去丈夫的妻子,一個兒子的父親的悲傷。」
時昭連連鞠躬賠禮:「這是我們有愧,不敢奢求諒解,只希望你們能接受我家的歉意。」
士卒家人見時昭始終態度如一,終於鬆口讓他進屋詳談。
時昭也鬆了口氣,缺自始至終不忘代父賠罪。整個商談過程中,他禮節周到,態度誠懇又謙卑。賠償數額讓士卒家人儘管提要求,時家一定想辦法湊齊;還有別的要求只要能辦到的都照辦,有難度的也盡力。
幾戶士卒家人互視一眼,點點頭,然後讓死亡的士卒家人代他們提出賠償要求。
金額雖然巨大,時昭還是咬咬牙應了下來。沒有什麼比父親的性命更重要的了。
時昭與死傷士卒家人達成賠償數額,對方表示願意諒解,他日公堂之上,願意簽字畫押作據,並立字為據。
時昭大喜過望,顧不得身份,對著士卒的家人又是連鞠三躬。
從士卒家出門,馮二立馬趕了馬車過來院門口。他把時昭扶上馬車,迫不及待地問:「少爺,成了嗎?」
拿到對方的諒解字據,時昭心情好了不少:「成了。快,我們現在去器械局。」
「好吶。少爺,您坐穩囉。」馮二見主家的事情有進展,也跟著開心。趕著馬車躂躂的往器械局趕。
到了器械局門口,時昭給了馮二一貫錢,吩咐馮二自去找個地方歇著。他跟著自己在士卒家門前站了大半日,辛苦自不必說。
馮二很感動,青州府世人都道他家少爺是個紈絝公子哥,但只有他們才知道他家少爺有多好。
從不苛刻下人,身邊伺候的僕從逢年過節給的賞賜也多,知道誰家有了難處,也會主動相問,能幫忙的也都會隨手幫個忙。就像現在,少爺還能想著自己累了,讓自己找個地兒歇腳不算,還給了一貫茶水錢。
這樣好的東家上哪去找?馮二隻罵青州府那些人有眼無珠,揣著茶錢去器械局對麵茶樓找了個地兒歇著,等著他家少爺辦完事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器械局的守衛今日還是與昨日一樣,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時昭也沒理會守衛的態度,只照沈盛的指點,點名要找人。
負責的守衛雖然不待見時昭,卻也不能不去跟沈盛通傳。
沈盛出來接待了他。
進了器械局,兩人邊走邊聊:「據我觀察,器械局的守衛好像並非都是此態度,但前幾天負責的守衛換了班,這幾天負責看守的事平日裡與時百工沒什麼交集的人,至於他們態度為何如此,沈某也頗為納悶。關於那輛散架的戰車之事,我也問過,說是當廢棄木料處理,不知去向了。問具體何人負責,也沒個人能說清楚;我今日也讓人在器械局找了一圈沒找到,賢侄你看是要再找一遍還是……」
時昭昨夜夜探過器械局,對那輛戰車殘件放置之處自然也是知曉的。那麼隱秘的位置,還真的不好找。但時昭也不能不打自招,說自己昨晚夜探過器械局,便對沈盛道:「多謝沈伯父,戰車殘件對父親的清白至關重要,還是得找的。」
「那也好,伯父就陪你找一遍。」兩人在器械局裡轉著圈,時昭不動聲色地將沈盛引往昨夜發現戰車殘件的地方。
誰知今日再去,儘管是在那等隱秘的地方,那戰車殘件已經不知所蹤。
時昭望著昨夜對方戰車殘件的那處牆角多看了幾眼,引起了沈盛的注意。他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然後驚訝道:「這裡好像有放過東西的痕跡,只是東西為何不見了?」
沈盛說完陷入了沉思。
時昭望著空空如也的牆角,萬分慶幸自己昨夜等不及前來走了一遭。只是東西到底去哪裡了呢?這器械局裡,到底是誰在針對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到底是得罪了何人?
製造佯裝無知地問沈盛:「伯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盛也很茫然:「按道理結案之前是不應該如此的。只是車沒了,不好自證,只能從後果和影響範圍這邊去努力了。你去見過死傷士卒的家人了嗎?」
時昭忙將今日拜訪之事告知,沈盛點點頭:「如此甚好。花錢免災,也是好的。」
說著將一張疊起的圖紙遞給時昭:「雖然那輛損毀的戰車殘件沒了,不過剩餘戰車倒是讓人複測了一遍,複測之人也均作了見證,簽了字押。你將此收好,屆時就算上公堂,也是一個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