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2023-09-14 16:34:15 作者: 安之之
「凌將軍,裕昌實在無法起身相迎,還請見諒。」
凌不疑不再多說什麼,就往屋外而去,如此一幕,他實在不宜久待。
「少主公怎麼出來了?」梁邱起不解道。
凌不疑看了眼被拿住的蒹葭,「讓她進去。」
「少主公怎麼還出汗了?裡面很熱嗎?」阿飛微微向里探了探,卻被凌不疑一把拉住衣領,扯出了門口。
沒過多久蒹葭再次出來道,「醫官請進吧,郡主還問將軍,可還想進去?」
凌不疑輕咳不語,氣氛十分尷尬。
沒過多久,蓮房突然捧著那些碎布出現,「蒹葭,裕昌郡主可在?我們女公子從家中布莊尋了些布料,讓我給郡主看看可有心儀的,這都是新上的好料子。」
「程家布莊的料子?郡主近日正想裁製新衣,這料子可真及時。」
凌不疑聞言微微轉身,看向她們二人手中所拿布料,似想到什麼般急忙離去。
葛氏布莊。
凌不疑親自前來查封了葛氏布莊,並在帳簿中發現了董倉管所投進的幾萬錢,如此巨額定是贓款無疑。
而他只覺此事有些過於順利。
「少主公,您派去給裕昌郡主診治的醫官回來了。」梁邱起帶著醫官上前道。
凌不疑看向醫官問道,「如何?」
「裕昌郡主脈象紊亂,因是受了驚嚇所致,聽聞郡主常常因噩夢驚醒,我便開了些安神的方子,郡主還需靜養。」
「竟是真的。」凌不疑有些懷疑,裕昌的所作所為他從一開始便認定是故意為之,可她不惜性命的跳河之舉,他卻一直未曾想明。
正旦將至,天降瑞雪。
凌不疑身披玄色大氅立於高處,俯視著這座都城,雪輕落於他的肩處,竟也為他平白增添了些許柔和之意。
「那不是汝陽王府的馬車嗎?」阿飛眼尖道,「這大雪紛飛的,他們出城幹什麼?」
「好像還是熟人,那從車上下來的不就是那個叫蒹葭的婢女。」梁邱起說道。
「那車上不就是裕昌郡主?」阿飛判斷道。
凌不疑望著那輛向城外始去的馬車,忽然起身道,「你們繼續去查董倉管所交代之事。」
「少主公你去哪啊?」阿飛詢問道。
「去城外了。」梁邱起冷靜道。
「難道少主公覺得那人躲在城外?得多帶點人手啊!」
「你可真是塊木頭。」
三才觀,汝陽王久居之地。
一到地方裕昌便急忙上前,卻被那小道童所攔,一句「郡主請回」便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要見大父!」無論裕昌如何請求,小道童只是搖頭阻攔。
「嘭」的一聲,裕昌直直跪於院中喊道,「大父若不見我,我便一直在此跪下去!」
外面天寒地凍,跪在雪地上的滋味並不好受,涼寒的雪融於裕昌膝下,浸濕了她的衣物,在寒風下更加刺骨。
「你拿跪威脅誰呢,這裡是道觀,豈是容你胡鬧的地方!」
屋門打開,一身穿道服的老者緩緩走出,面容慈祥和藹,裕昌急忙起身跪倒於汝陽王面前。
「大父!您可知裕昌有多想您!」
「還跪著做什麼?說吧,這次尋我何事,若還是跟子晟有關,就回去吧。」汝陽王擺了擺手,似乎早已猜到裕昌尋他何事。
「嗯……還真跟他有關。」裕昌悄悄抬頭,偷望著汝陽王的臉色。
「你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纏著子晟多久了,自己女兒家家的名聲也不要,如今還敢為了他跳河!?你若真死了……」
「大父!」裕昌打斷汝陽王所言,再次道,「我想讓大父幫裕昌向聖上求個恩典,能許裕昌自己尋覓夫婿,婚姻自由,如此我定不會再糾纏他十一郎。」
汝陽王有些奇怪道,「你可是看上別家公子了?這都城中哪家府上公子比子晟還……」
「大父就說幫不幫孫兒求這個恩典!」裕昌再次打斷汝陽王道。
「你真不想嫁給子晟了?」汝陽王再次問道。
「不嫁,凌將軍並非裕昌良人。」裕昌肯定道。
「也不是大父不幫,是你拿什麼去求,就你整日做的那些荒唐事,聖上如何能給你恩典?」
裕昌想了想,突然起身興高采烈得擁住了汝陽王,「多謝大父!裕昌明白了,這個恩典裕昌自己去求!上元過後就是裕昌生辰了,大父可記得要回來看看孫兒!」
說著,裕昌便急匆匆得冒雪離開。
「你想明白什麼了?雪天路滑,當心些!」汝陽王急忙喊道。
因想到有機會婚姻自主,裕昌別提多高興了,根本不曾注意腳下。
果不其然,一個不慎滑坐至地,四周空無一人,裕昌再抬頭時,不知為何鼻頭一酸,淚潸然而下。
忽而,一雙有力的臂帶著一絲溫暖,將她從雪地中抱起,受到驚嚇的裕昌在看清那張俊美的臉時,面色有些僵硬,淚橫掛在臉上,瞪大了雙眼。
「凌……凌將軍?你怎麼會在這!」
第4章
「我也沒想到堂堂郡主,會在這裡哭鼻子。」凌不疑看著裕昌難得有些關懷之意。
「你跟蹤我?」裕昌抹了把眼淚便質問道,她可不信今日與凌不疑相遇只是巧合。
「我追查朝廷要犯,見有馬車出城行為可疑便跟了上來,不知是你。」凌不疑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