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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12:19 作者: 言周一
只要言半夏好,司南星什麼都願意,是她把言半夏的人生攪了。
是她欠了言半夏的。
第4章 對象
初一軍訓在八月,新生來到各自的班級,沒有固定座位,都是隨便亂坐。
言半夏近視,沒來得及配眼鏡,坐後排會看不到黑板的字,進去教室見到前排只有第二行還有一個空位,她半眯著眼睛,走過去坐下,笑得很甜地跟坐在旁邊的司南星打招呼。
司南星長得高,坐得也直,言半夏跟她坐在一起,無論怎麼挺直腰,依舊矮她一個頭。
「比我高應該年紀比我大吧?」言半夏用眼尾迅速瞟了司南星一眼,再次感嘆,「好高,好酷。」
「姐姐,」言半夏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司南星的胳膊,甜甜地笑著說,「你是哪間小學畢業呀?」
那天的陽光特別好,照在言半夏身上特別好看。
也許是言半夏笑得很甜,只是一個笑容就輕易擊中司南星,讓她心甘情願地上交自己的真心,從此只為言半夏沉淪。
司南星直勾勾地盯著言半夏,完全看傻了,心臟突然跳得很快。
是一見鍾情,也是日久生情。
但這都是司南星後來發現自己喜歡言半夏時的腦補,實際上,她對言半夏那句「姐姐」非常不理解,在心裡腹誹,長得高就肯定年紀大?
初中不讓留長髮,言半夏在軍訓前聽話地把頭髮剪得超短,她頭髮很毛躁,短髮跟雄獅的鬃毛一樣,蓬鬆又高聳,用帽子壓都壓不住。
司南星聽到她說話,扭頭,冷漠地打量她,心說哪裡來的小土包子。
言半夏成績好,班裡其他同學看她不順眼,拉了幾個小集體孤立她,也不知道該誇她善良,還是該罵她傻,被欺負了也不發脾氣,只是笑笑跟同桌說沒關係。
其實,從那句「姐姐」開始,司南星就默默地關注言半夏,那幾個小集體認識校外的地痞流氓,司南星的優越感莫名其妙地跑了出來,生於優渥家庭的她嫌那些人髒,不想跟他們沾上關係,自然不會為言半夏出頭。
直到初二,班主任給言半夏換了一個非常硬氣的同桌——就是那個一直喊她大老婆的女同學。
這個女同學特別有正義感,她說經過一年的觀察,覺得言半夏是值得深交的朋友,所以她決定站出來罩著言半夏,她那會兒談了個體育生男朋友,是高二的學長,沒有人敢再欺負言半夏。
眼見著言半夏和那個女同學越來越親近,完全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好閨蜜,司南星吃醋,也陷入無盡的自責和後悔。
如果她當初站出來為言半夏出頭,現在言半夏黏著的人會不會是她?
言半夏是語文課代表,負責催遲交作業的學生,司南星故意遲交作業,言半夏脾氣好,被她鬧一鬧就說過幾天交也可以,一來二去,她遲交一次作業,可以跟言半夏在QQ聊兩三天。
因此司南星每次都遲交作業,言半夏撒嬌著責怪她再這樣就要被列為重點督促對象。
聞言,司南星輕輕勾唇。
她不僅要成為言半夏的重點督促對象,還要成為言半夏的對象。
初三,司南星和言半夏逐漸熟絡,那個女同學好幾次忿忿不平地說「我的大老婆是不是要變成司南星的大老婆啦」。
司南星挑眉,不可置否,淡定地笑著說言半夏在她這裡不是大老婆,是她唯一的老婆。
因為她只要言半夏。
司南星會牢牢記住言半夏的生理期,提醒她注意保暖,不准喝冷的。
她會在零點發QQ信息祝福言半夏,她要做第一個跟言半夏說生日快樂的人,然後到了23點59分,也是不斷地給言半夏發QQ信息直到第二天的零點。
言半夏的生日,第一句生日快樂和最後一句生日快樂,都是司南星說的。
司南星告訴言半夏,她們天生一對,因為南星和半夏都是藥材的名字,半夏是天南星科植物,南星是半夏屬植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南方的冬天又潮又冷,在冬天的一次月考,言半夏抽籤來到一個窗戶關不上的試室,每考完一門回去班裡,司南星都要心疼大半天,捧著她冷冰冰的手,不停地呼出熱氣,還跑去小賣部買溫暖的盒裝維他奶讓她捧著暖手。
考英語的時候,言半夏試室的監考老師弄錯了號碼,收卷比其他試室晚了半個小時,司南星見她這麼久沒回來,就拿出草稿紙跟其他同學對英語選擇題的答案。
等言半夏回去班裡,看見司南星跟其他同學有說有笑,心裡有點難受,古怪地酸澀得不行。
一直對自己好的人原來也可以對別人好,那份好並不是專屬於自己,說不清楚是占有欲作怪,還是其他原因,反正言半夏就是很不開心。
她走過去,雙手從背後往前一摟,氣鼓鼓地貼緊司南星的後背。
那個女同學看到了,浮誇地捂心口,大喊:「我的大老婆不要我了。」
司南星驚喜不已,心想言半夏這是開始依賴自己了,她心裡肯定有自己,但她很雞賊地沒有表露太多情緒,只是淡淡地拍了拍言半夏抱在自己肚子前的手背,輕聲問她要不要喝點熱的。
言半夏把司南星抱得更緊,貼著司南星的後背,她能聽到司南星溫柔的聲音在胸腔產生共鳴,好似遙遠天穹的頌歌,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