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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6:05:32 作者: 長樂思央
    房間內很乾淨,至少不像幸福小區的那套房子有厚厚的灰塵。就是東西亂糟糟的,換下來還沒有送去乾洗的衣物就直接丟在沙發上。

    談歸變身勤勞的小蜜蜂,在屋子裡呆了一整天,本來應該在下午抵達的墨沉沒有回來。

    公司的職員不了解墨沉的情況,也無法給予談歸準確的信息。擔心兩個人會錯過,談歸沒有離開,需要什麼商品都是直接叫了外送服務。

    一直到當天晚上,超過半夜1點,談歸聽到了短促而熟悉的滴~的聲音,那是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的聲音。

    第183章 靈界(2)

    「什麼人?!」

    「墨墨,是我。」

    談歸第一時間出聲,然後小腹挨了一拳。畢竟墨沉條件反射,出手的速度比大腦理智更快。

    「唔……」談歸悶哼一聲,克制不住地發出輕微的呼痛聲。

    客廳里的燈亮了起來,青年身上質量極好條紋襯衫被粗暴的撕爛,露出明顯青紫了一塊的小腹。

    墨沉長腿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談歸,他漆黑的眼眸中是氣憤和惱怒,明明是他出的手,這會兒卻質問談歸:「剛剛為什麼不躲開?你就不怕被我打死?!」

    雖然屋內沒有開燈,客廳的窗簾還被拉上,讓整個屋子都黑漆漆的,可是不管是談歸還是墨沉,兩個人的夜間視力都極好,不可能看不清眼前人的樣貌。

    門鎖並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就算視力不好,墨沉也能夠通過氣息判定有無外人入侵。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墨沉其實是故意的,他知道黑暗中出現在家中的人是談歸,剛剛那一拳是在發泄自己的怒氣。又因為心裡擔心把脆弱的老公打壞,所以收斂了力氣,特地放慢了速度,就是為了讓談歸自己避開。

    談歸同樣也是故意的,同樣故意承受了那一拳,反正他有一堆治癒藥劑還沒有用完,而且還有一個許願瓶技能可以用,只要不是必死的傷口,都能及時搶救回來。

    苦肉計這種東西,雖然老套,可也確實好用。

    墨沉伸手要把他拽起來:「你現在跟我去醫院檢查。」

    雖然看著沒有很嚴重的外傷,只不過是青紫了一塊,腹部還有脂肪保護,可萬一什麼脾臟破裂,突然掛了怎麼辦,墨沉這會兒覺得自己剛剛那一拳還是打重了些,都怪談歸這個笨蛋,不躲也就算了,就穿那麼一件一撕就爛的薄襯衫,什麼減傷的裝備都不穿一件。

    墨沉語氣還是兇巴巴的:「你不是很能算計嗎?怎麼就沒算計到這一幕,是真的覺得我不會打你?!」

    「不用去醫院那麼麻煩,我有藥。」談歸輕咳了一聲,然後他當著墨沉的面喝下了治癒藥劑,「我現在感覺狀態很好。」

    「那點藥有什麼用?我又沒有透視眼,萬一有後遺症呢?」年紀輕輕的,他可不想當寡夫。

    談歸握住墨沉的手,開始吟唱技能所需的台詞:「偉大的神明啊,我受了傷,需要你的救助。」

    柔和的光芒籠罩住他的全身,別說是隱患了,之前留下來的的疤痕,什麼成年舊傷也給清除得乾乾淨淨。

    由於提前退休,他的技能雖然被保留下來,但是等級維持到了之前的狀態,無法再繼續進行升級。

    但是現在的技能其實也夠談歸用了,他又不是什麼破壞狂,只要不出意外,請神幫忙做打手的那個願望應該是不會再用到了。

    神明的治癒之力,做不到起死回生,但也可以把生死線邊沿只剩一口氣的人拉回來,談歸失去了玩家身份,看不到血條和數據面板,但可以肯定自己從內到外都被神力修復了一遍,每個器官,每個細胞都處在狀態最好的時候。

    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暖意,墨沉狠狠的咬了談歸一口,由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還處在回血狀態,他咬出的痕跡轉瞬就消失。

    總是這樣,談歸總是這樣,就好像是一片平靜的湖泊,他這顆大石子義無反顧的砸進去,妄圖給湖泊留下什麼痕跡,結果只是在那一瞬間濺起朵朵浪花,沒一會兒就恢復如常,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顯然刺激到了墨沉,他狠狠的拽住談歸的領帶,傾身向前,用自己的肢體語言發泄之前積攢的怒意。

    兩個人的夫妻生活其實一直都比較溫柔,畢竟在墨沉看來,親親老公十分脆弱,他得精準控制自己的力量,免得一不小心釀成慘劇。

    而談歸作為傳統的好男人,沒有什麼特殊的小眾愛好,不會鬧得要死要活,明明是快樂的事情,卻搞得血腥暴力,仿佛是兇案現場。

    但是今天不一樣,墨沉此時此刻與其說是所索求,倒不如說在發泄情緒。

    他利用那一根單薄的領帶,讓談歸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性命被自己所掌控,腎上腺素激增,多重情緒的疊加,刺激得讓人頭皮發麻。

    談歸完美的肩胛骨、肌肉恰到好處的腹部,寬闊有力的肩膀……每一處都會出現刺眼的抓痕,抓破了皮,血肉都從傷口滲出,但是這些傷口轉瞬又能被治癒的力量撫平。

    墨沉這種如同發泄一般的憤怒其實只持續了十分鐘,可是卻像是十天那麼漫長,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你真壞!」「怎麼會有你這樣壞的人?」「為什麼不反抗?」「你啞巴了嗎?難道不會喊痛嗎?」

    他動手的時候,刻意讓自己能夠感受和談歸相同的痛楚,發泄並不會讓他覺得有一丁半點的快樂,只有積攢的情緒泄洪一樣流淌而出,那一個個糟糕得睡不著的夜晚,控制不住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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