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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不樂意再做戲幫我隱瞞，我也不會逼你。」

    「郁盛，現在我說得足夠清楚嗎？」

    郁盛怔了一瞬。

    錯愕與陰鶩兩種情緒將他的臉襯得陰森可怖。

    他一步步走近她。

    凌厲的氣息直逼而來，黑眸緊緊盯在她臉上。

    「你再說一遍？」郁盛開口時，幾乎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生生擠壓出來。

    黎甄往後退，最終被他逼到牆角。

    她揚著下巴，氣勢不弱半分，「何必再讓我說一遍，我要離開你，開始新生活，這很難懂嗎……」

    黎甄話音未落，喉嚨剎那間被郁盛扼住，「黎甄，把話收回去！」

    郁盛的手指掐著她細嫩的脖頸。

    郁盛竟然會對她動手？

    黎甄難以置信，抬起左手拽郁盛，可他的力道分毫不減，反在寸寸收緊。

    郁盛黑眸像有寒冽風暴在肆虐，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固執地重複，「黎甄，把話收回去！」

    「把話收回去！」

    黎甄臉色逐漸漲紅，喉嚨壓迫到極點，呼吸被扼制，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思緒逐漸渙散，只剩一個想法：郁盛瘋了！

    他瘋了！

    第36章 誰傷的

    就在黎甄撐著最後一口氣時，臥室門口傳來托盤和玻璃杯落地的聲音。

    上樓送牛奶的吳媽驚在原地兩秒，才反應過來眼前令她震驚的一幕。

    「郁總！」吳媽驚得跑著來扯郁盛的手，「郁總，您快鬆手，這是太太啊！」

    像是被一語驚醒，郁盛驟然鬆了力道。

    他放開黎甄，往後倒退一步，腳步虛浮。

    「咳咳……」黎甄撲通滑坐在地上，咳得昏天暗地。

    「太太！」吳媽蹲下身，手足無措地替黎甄拍背。

    「砰」一聲巨響！

    郁盛一拳砸在梳妝檯的鏡子上。

    黎甄嚇得一抖！

    他又發什麼瘋！

    她咳得眼淚婆娑，艱難抬眼看他，鏡子上的玻璃四碎，上面鮮血斑駁，郁盛垂著手，血從他手上墜落，滴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靜默無聲。

    吳媽心神俱震，哭著喊出聲：「少爺！」

    吳媽驚慌中喊出她在郁宅對郁盛的稱呼。

    這是郁家未來的繼承人，是郁家金貴的長子，從小到大少根毫毛，錦城都要抖三抖。

    可現在他的手背刺著玻璃碎片，面容冷白，渾身透著頹然。

    吳媽哭著拿來醫藥箱替他處理。

    郁盛低頭看著咳嗽不停的黎甄，語氣前所未有的低沉，似是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以後別說這種話，黎甄。」

    說完，轉身走了。

    郁盛去了酒吧。

    他坐在吧檯前，酒杯在手中輕晃，仰頭一口喝下。

    調酒師連忙幫他續滿。

    郁盛還穿著家居服，在酒吧里顯得格格不入，可他身材高大，氣質又冷又傲，禁慾的氣息在奢靡的酒吧里，是絕佳荷爾蒙。

    有個膽子大的美女忍不住上前搭訕，「帥哥，一個人喝酒多寂寞……」

    「滾。」郁盛甚至沒有給女人一點餘光。

    女人失落離開。

    周潮文爽朗的聲音響起，「穿這身來酒吧？很潮啊，盛哥。」

    接到郁盛的電話，周潮文就匆匆趕來。

    話一說完，看郁盛這神色，立馬察覺不對，「盛哥，你怎麼了？工作不順？」

    「工作？」郁盛冷笑，他從來沒有工作不順過。

    他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眾星捧月，萬事都如他心意。

    唯一的例外，都是從認識黎甄開始。

    周潮文抬手在郁盛面前晃，「盛哥，你喝了多少了？」

    像是醉得不輕。

    「是因為嫂子？」周潮文不是問句，幾乎是肯定句，過了這麼多年，唯一會讓盛哥露出這幅樣子的，好像還是只有黎甄。

    郁盛又將一杯喝盡，點了點頭。

    「盛哥，嫂子惹你生氣也別放在心上。」周潮文也叫了一杯酒，耐心勸著。

    周潮文大學時不知見證了兩人多少次吵吵鬧鬧、分分合合。

    甚至有幾次他天真的想，說不定兩人真就分了……

    周潮文喝下一杯，拍拍郁盛的肩，「盛哥，多抽時間陪陪嫂子，嫂子看著脾氣不好，實際最好哄。」

    郁盛抬手揉太陽穴，聲音微啞，「我知道。」

    他知道的。

    黎甄向來嘴硬心軟。

    女人生氣時說的話不能信的，他今天是被她決絕的話一時氣昏了頭，她那幾句話觸到他的底線，那一刻他的理智全無，才會對她動手。

    黎甄那麼愛他，根本離不開他的。

    她給了他七年的愛。

    從她19歲開始，她青春里炙熱的愛都是給他的。

    以後歲歲年年，也會如此。

    郁盛腦海中浮現黎甄咳嗽漲紅的樣子，心臟傳來尖銳的悔意，「我明天得送她一件禮物，你覺得什麼好？」

    -

    第二天一早，黎甄送走爺爺和黎印南他們。

    她昨天戰戰兢兢和吳媽擠著睡了一晚，郁盛那樣子嚇得她做了整夜的噩夢，好在郁盛沒再回來。

    要不是爺爺還在這兒，她早走了。

    郁盛以前頂多就是手上力氣大點，不小心傷著她，還從來沒有真對她動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