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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瑞雪睡著了，不可能起來給她測試。

    她的目標是誰？

    他忽然想到，早上她投過來的懷疑眼神。

    **

    經過早上的提醒。

    換成更加心狠手辣的王照，就是要割開秦風的肚皮，取出裡面的怪物了。

    但徐翠翠沒必要，就算猜測成真，秦風真是怪物，她也無需將他當作敵人。

    她一心一意找尋出路，並不想自找麻煩。

    而且，秦風是怪物，她也沒有機會割開他肚子啊。

    那說明，他不受白霧干擾，是清醒的，是裝睡的。

    徐翠翠上來，就是要看他是否在裝睡。

    美術刀裝在屁股後兜里，這趟上來，以嚇唬為主。她想，她的刀懸在他手腕上方，他若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戳穿就不會無動於衷。

    他自己主動睜開眼睛，還能說出一個理由。比如，他跟徐翠翠一樣，有保持清醒的秘訣。比如，防毒面具就在他手上。

    「楊玲」已經沒用了。對於她的打招呼，徐翠翠只是冷淡地點頭回應。

    昨晚上來的時候，秦風和白豐年都在茶水間。

    這一晚不同，他們都在老闆辦公室里。

    徐翠翠經過「楊玲」，走進拐角，看到站在辦公室前的秦風。他靠在牆壁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顯得幾分隨意。

    徐翠翠沒想到他直接露出底牌。不裝了。

    她停住腳步，眼神有些平靜，卻緩緩抽出美術刀作防身之用。

    她的身後，是「楊玲」忐忑著臉。

    秦風笑笑，「聊聊？」

    徐翠翠沒有把刀收起來，深吸一口氣，「你不要告訴我，你是普通人，現在清醒站在這裡，是有什麼秘訣，或者那張防毒面具就在你手上？」

    秦風情緒很穩，笑著搖搖頭，「怎麼會？你心裡不是有猜測了嗎？」

    「而且，你沒看到她那緊張的表情？」他抬抬下巴，示意徐翠翠看身後。

    徐翠翠餘光一瞥，看清「楊玲」臉上沒來得及收拾的緊張擔憂。

    是啊。

    如果不是同類，「楊玲」怎麼會緊張？

    徐翠翠收了刀，在她沒有觸犯規則的前提下，對方對她出手相當於同歸於盡，她沒什麼好怕的。

    「好，聊聊。」她也想知道，秦風有什麼目的。「楊玲」興致勃勃的事，他卻興致缺缺。

    一男一女在「楊玲」懵逼的表情中進入茶水間。

    她下意識靠過去，門「砰」地關上。

    她糾結得跺了跺腳，然後耳朵貼著門，想聽清裡面的對話。

    「你們等不到救援的。」秦風開門見山道。

    徐翠翠萬萬想不到，首先聽到的是一則重大消息。

    她下意識分析這句話。

    『你們等不到救援的』一般表示從始至終就沒有救援。

    『你們等不到救援了』一般表示本來有救援，因為出意外等不到了。

    這件事沒有超出她的預料之中。

    有些遊戲，通關方法不只一種。而有些遊戲，通關方法只有一種。

    如果有救援，這場遊戲便枯燥了。相當於一百多人困在一個地方，只需要熬到某個時間點就可以通關。中途所要面臨的困難是規則帶來的死亡和食物不足危機。

    規則帶來的死亡是有限的，人們大可以一直待在某個角落，什麼也不做，一天只需要喝水吃東西。

    這樣的遊戲，規則成了副線，食物危機成了主線。

    如果食物危機才是主線，那該徹底做絕，一起斷掉水電。

    徐翠翠直覺規則才是關鍵。

    規則同時束縛了兩方陣營，它不可能是紅花身邊僅作陪襯的綠葉。

    「你還想對我說什麼？」她想從秦風這裡知道得更多。

    秦風笑得溫和，「我只是在表達，你們等不到救援，遲早死於飢餓之中。就算你透露出我的身份也沒用，我可以直接離開這座大樓。」

    「是啊。你可以直接離開，楊玲也可以直接離開，反正如今大家觸犯規則的機率很少，誰都不是傻子，喜歡作死的人還是少。」

    「可是你們沒有走，為什麼？」徐翠翠冷笑，「我想不到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惦記，除了我們這些普通人。」

    秦風不會走入徐翠翠的陷阱，對此不提，只是說：「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的。你跟楊玲不也和平相處了嗎？」

    徐翠翠目光一閃，他的話像在暗示。

    她試探道：「她幫我試驗規則，你呢？首先說明我已經不需要她了。」

    秦風不緊不迫道：「你不是還有一條沒有試驗？」

    是那條未成年飲酒的規則。「楊玲」告訴了秦風。

    雖然徐翠翠覺得生路隱藏在規則之中，但她琢磨那幾條已經明確的規則，怎麼也揣摩不出用意。

    所以，迴旋刀飛了回來。

    她還是得知道剩下的規則，從裡面找出逃生路。

    未成年飲酒這一條規則看起來不重要，沒有逃生的答案。

    「你能做主？」徐翠翠問：「那名男孩同意？白豐年同意？」

    秦風看出了她的無所謂，及時調整路線，「反正你總是要找他的，沒有人逃得過復活的魔力。」

    誰不想擁有第二條命，這是世間萬物都逃脫不了的。

    只是秦風忍不住心裡嘆息。

    他也不知道白瑞雪死而復生之謎，不了解這是屬於白瑞雪的特性，他跟徐翠翠同樣以為，白瑞雪做過什麼，才得到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