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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5:54:57 作者: 柏楊以南
但轉念一想,找到一張防毒面具是不可聲張的事,但面具被人偷走,事情就與眾不同,她可不想別人白白得到防毒面具。聲張出來,得到大眾討伐的是偷面具的人,因為別人也想得到面具。
她小聲說:「我的防毒面具被人偷走了……我在領導辦公室找到的防毒面具!」越說越咬牙切齒,聲音不覺得洪亮起來。
張月瞪大眼睛問:「你有防毒面具?!」
徐翠翠的第一關注點偏移了方向,「那麼是你拿走了那隻罐子?」既然她在昨晚有行動能力,不出意外,就是她拿走了裝白霧的罐子。畢竟接連幾個夜晚,外面的白霧都沒有衝破窗戶,沒有理由,昨晚就能運送玻璃罐出窗外。
昨晚的白霧出現時,徐翠翠正在觀察罐子裡的白霧動向,剛聽到一點撞擊罐身的聲音,她意識就模糊了。直到陷入黑暗,她都沒有看到罐子裡的小怪物身影。
是意識太過模糊的緣故?還是小怪物是透明、隱形、肉眼看不見的?她比較偏向後者。
楊女士一臉疑惑看著徐翠翠:「罐子?」
她搖頭否決,「我昨晚雖然能自由行走,但絕沒有偷走你們身上任何東西!」
她重重強調,「我不是小偷!偷走我防毒面具的人,和偷走你罐子的人肯定就是同一人!!」
女人看著不像在說謊,激動得幾乎要發誓自證清白了。
張月輕易相信了她。
徐翠翠輕聲說:「那麼,誰才是第一個醒來的人?」
……
「是你嗎?」
白豐年找到了秦風,他不難找,白豐年心有靈犀地直往一樓走,途徑二三樓不帶一絲猶豫。
秦風站在紅色自動售貨機前,正掏出一隻錢包,微弓著後頸。他的皮膚質感很冷,蒼白的冷,頭頂鑲嵌在牆體的白色圓形燈散漫著一樣冷的光,身前的自動售貨機里是微暖的橘光。他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向樓梯口,半邊臉映著橘色的暖光,就連一隻眼睛都染上暖意。
他從容地微笑,眼角露出細細的笑紋。
「是我。請你喝東西,想喝什麼?」
白豐年看著他,目不轉睛,離不開視線。秦風的笑容有魔力,是巨大的吸引力,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得定在他身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他笑的那一刻,白豐年也笑了。
但他沒有發覺,他以為自己是嚴肅鄭重的。
「鑰匙是你放的嗎?」白豐年的手從口袋伸出來,掌心朝上,那是一枚質感冷硬的鑰匙。
秦風依舊從容不迫,他的目光甚至沒有留意那枚鑰匙,「你先從樓梯下來,站太高,我看不清。」
白豐年的雙腿像秦風衷心的小弟,在他的話語剛結束就迫不及待地走下樓,走到他面前。他淺淺的笑意加深了。
他回過頭,抽出錢包的紙幣投進去。哐當兩聲,下方的出貨口掉進兩罐啤酒。
「這……孟忍死前喝過啤酒!」
「有什麼關係?我們是成年人啊。」
秦風笑著,一罐啤酒遞了過來。手心的鑰匙似乎在發燙,盪得手腕發軟,急需一罐冷冰冰的啤酒澆灌一下躁動不安的心。
白豐年接過來,拿在手上沒有打開。他看著秦風仰頭喝酒,喉結在不停滾動。
他也感到渴了。
很快,一罐酒已經消滅。秦風沒有醉,露出來的肌膚依舊是蒼白的,缺乏一點生氣。
「不喝?心情不是不好?」他雖沒有醉意,但眼底濕了三分。
「喝醉了不太好。」白豐年握著啤酒罐,乾巴巴道。
他目中似有深意,「醉了才好,就沒有那麼多煩心事了。可惜我不會醉。」
他的煩心事……
是啊,醉了才好。醉了才能忘掉不愉快的事。
可是又顯得懦弱。
白豐年又伸出手,露出掌心的鑰匙,重複提問:「這枚鑰匙是不是你放的?」
秦風瞅了白豐年一眼,「我應該對你說真話嗎?」
他已不必煩惱說真話和假話,這句話一出,意思已經明了。白豐年不是傻瓜,秦風也不把他當傻瓜,這句話說出口後,秦風不再吱聲,眼帶笑意看著白豐年。
他委婉承認——這枚鑰匙就是他放的。
「你……」太多的疑問像魚骨橫在喉中,咽不下,也吐不出來。
就因為有太多的疑問,白豐年在心底已經懷疑秦風的身份。但白豐年知道,他一直是他,沒有變過,沒有什麼東西取代了他。秦風就是秦風。
他看著秦風的眼睛,那是一對圓潤的眼珠,顏色是十分普通的褐色,在他心中,它們像萬花筒一般的美麗絢爛。
秦風斯文從容地微笑,輕聲道:「你可以一直相信我嗎?」
「我可以!」
白豐年聽到自己的聲音,飽含著熱烈的情緒,仿佛回到小小年紀,在紅旗飄揚下宣誓。
無論是他的謊話,還是他的真話。我都可以一直相信。
無論他要做什麼,我都可以支持。
他是盲目的。
一個盲目的人中了劇毒,一旦下毒者揮揮手指,他就會劇毒攻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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