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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恰相反。林子聰在心底反駁，我聽著它的聲音只想飛上去把它拆了。

    他穿戴好了，在柜子里拿上洗漱用品準備去洗漱，他聽到白瑞雪向孟忍詢問歐陽朔早上尖叫的事，但他只是推了推眼鏡，接著走了。

    他經過歐陽朔的床位時，那條白色的裙子已經被歐陽朔收起來了。現在歐陽朔大刀金馬坐在床上，眼睛瞪得極大，他瞪著每一個路過的人，仿佛他是一名巡捕，責任是找到頂風作案、膽大包天的小偷。

    真是生龍活虎。林子聰點評。

    林子聰其實是第一個醒的，他養好了生物鐘，每天早晨起床鈴響的前五分鐘，他就睜開了眼睛。但他沒有起床，只是瞪著頭頂的床板等待起床鈴響。

    聽到尖叫的一時間他看到了那條白裙，還來不及思考，他就看到興奮得不像話的孟忍一咕嚕跑去看熱鬧。

    林子聰不由得評估孟忍的行為。

    他簡直就像是小時候聽到馬戲團表演開始的自己。

    難道白裙子事件就是孟忍所為？

    如果是，那他在聽到歐陽朔尖叫那一刻就該知道惡作劇成功，他露出的是嘲笑，而不是失落。

    所以他到底想看到什麼樣的畫面？

    林子聰摘下眼鏡，放在一旁。他打開水龍頭洗臉。

    為了保證良好睡眠，他養成一個習慣——無論環境如何惡劣，他都能在十分鐘內睡著，並一直保持最佳的深度睡眠時間。儘管他妹妹嘲笑他睡得像頭豬，但他一直引以為豪，認為這也是他的優點。

    他只會在特殊時間驚醒，比如想上廁所。

    歐陽朔說宿舍里有人備了幾條一模一樣的裙子捉弄他是有很大可能性的。

    因為平常的起夜根本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睡得那麼香的人，就算被吵醒，哪裡會注意起床的人究竟是喝水、上廁所還是抽菸？

    早上，裙子又出現了。

    歐陽朔只需要查看昨晚的錄像就可以抓到惡作劇的人了。林子聰是這樣以為的。

    歐陽朔好像復刻了鄭富昨天早上的行為。不同的是，鄭富盯著頭頂的風扇，而他盯著寢室里的每一個人。

    白瑞雪去刷牙洗臉，歐陽朔叫住他。

    白瑞雪疑惑地回望。

    歐陽朔看著他眼睛說：「你昨晚說白裙子會變成人回來找我算帳。」

    白瑞雪糾正道：「是你說的。」

    「誒，是嗎？」

    「原話是——可惜它不能變成人來找我算帳。」

    歐陽朔不自在地擺擺手：「我記錯了，你去刷牙吧。」

    孟忍輕飄飄經過，歐陽朔叫住他。

    孟忍笑眯眯看向他。

    「你昨晚說，那麼乾淨的裙子扔在垃圾桶太可惜了，任何愛美的女孩都不能忍受。」

    「你記錯了，那不是我說的。」

    歐陽朔詫異道：「難道又是我說的？」

    孟忍：「那是白瑞雪說的。」

    「……」

    白瑞雪洗漱出來，臉上的水珠沒有擦乾淨，順著下顎一滴一滴往下落。歐陽朔再次叫住他。

    「如果你看到一條乾淨的白裙子掉進很髒很髒的垃圾桶，你會撿起它嗎？」

    白瑞雪搖搖頭。

    「要是那垃圾桶不髒呢？」

    白瑞雪搖搖頭。

    「嘿，昨晚不是你說把裙子扔進垃圾桶好可惜嘛？」

    「對啊。」

    那你為什麼不想撿呢？歐陽朔看著白瑞雪烏黑的眼眸，他正認真地看著他，十分真誠。算了，走吧走吧。他擺擺手。

    跟班1號和2號一左一右坐在歐陽朔身邊。

    「朔哥，你今天早上好有氣勢。」

    「對啊對啊，就像一個老大。」

    歐陽朔不想跟他們說話，太膚淺，難道只有今天才有氣勢嗎？他給他們付錢請客的時候不老大嗎？

    廣播體操的前奏已經響起了。

    他連忙趕他們走。

    「朔哥，你不走？」

    「今天心情不好，想睡回籠覺，體操老子不做了。」

    「朔哥，牛逼！」

    等寢室無人了，歐陽朔找出手機。手機因為連接著充電寶，拍攝一晚上都沒有掉一絲電。他按下中心鍵暫停，可是上方正在計時。歐陽朔的大腦空白了一會兒，隨後猛然意識到現在才是拍攝，昨晚忘記按開始鍵了！

    沒關係！

    我還有一個方法。

    只要在寢室里搜一下，誰還有同款白裙子，誰就是惡作劇的人。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萬一裙子沒搜到被人抓包怎麼辦？誤會我偷東西怎麼辦？

    歐陽朔思考許久，一世英名不能在這裡葬送。

    忽然，寢室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很高很瘦的人走進來，他外號電線桿。

    電線桿看到歐陽朔很吃驚，「做晨操時，班主任也到了。」

    歐陽朔眼皮一跳。

    「不止，」林子聰從電線桿身後走出來，「我們班的操行分又扣了，馮老師很生氣。而且今天是你們罰掃廁所的第一天，她決定今天讓你一個人掃。」

    歐陽朔：「……」

    沒什麼比這更打擊人了，他心態擺爛了。

    「還有……」

    「還有？」

    電線桿小聲說：「馮老師交代要是你掃廁所掃得不乾淨，衛生方面又被扣分的話，第二天還是你一個人掃……以此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