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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5:54:57 作者: 柏楊以南
秦風真的睡不著,味道太香了,不說話的話,他真怕口水在嘴巴里泛濫。
他看著白豐年打開門走出去,「唉!」真是折磨。
他起床,準備去衛生間把嘴裡積蓄的口水吐一吐,不然流到床上明天還要洗床單被套。
兩人陸陸續續出去,又陸陸續續進來。
「怎麼樣?」
「他們竟然抱在一起睡,小孩子真喜歡抱團,真不怕熱,我把他們分開了。對了,那隻公雞是葉臻,葉臻你記得嗎?不知道什麼魔法把他們變成雞的,都不肯說。」
「也許他們都不清楚原因呢?看他們根本沒有什麼緊張的情緒,應該都知道怎麼變回去吧?」
「啊!」白豐年抱頭,「不要跟我說這個,我拒絕聽。憑什么小雪變回去的條件那麼變態!什麼復活,我才不信!!變成鬼還差不多!!!」
秦風轉移話題:「你知道我怎麼學會鑽電視的嗎?」
白豐年順勢說:「不是學貞子嗎?」
「那只是靈感來源。」秦風強調道,他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個木雕,「看,是神明回應我了。」
白豐年:「……」
他看也沒看,背過身,「不要試圖傳銷我,你這個邪^教頭子。」
「什麼邪^教?!你快看看!快!」
秦風飄到白豐年面朝的一側,捧著木雕給他看,「這是我最滿意的作品,只給你看過,連師傅都沒有告訴。雕刻它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意識,等我回過神,它就出現在我手上了。」
白豐年朝木雕瞥去。
他不由一愣。
那是一個星球,是浩瀚的星河,是五彩繽紛的光點。這同時是一個眼球,神秘、幽暗、難以描述……祂正看著他。
白豐年打了一個冷顫。
他仿佛看到一根觸鬚從眼球漆黑的深處伸了出來。
他感到眼睛一痛,揉了揉眼,再去看,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沒有顏色的原色木雕球。
「這、這是……」
秦風的眼神變得詭異,嘴角露出若隱若現的微笑:「沒有騙你,我的能力是祂賜予的。說不定,你現在也有了,只要你信奉祂。」
白豐年沉默半響,再次翻身背朝著他。
「等我死了再說。」
……
……
下水道。
兩隻雞在竊竊私語。
童柯和薑餅在迷路數小時後,終於找到通入下水道的入口,那是一個被人偷走井蓋的入口。
童柯說:「真缺德,有人偷井蓋。」
薑餅說:「真幸運,有人偷井蓋。」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他們對視一眼,再嫌棄地撇開。
「好黑啊。」黑暗中,流水聲不停,濕潤潮濕黏膩的環境讓童柯不停地抖翅膀,他的神經不斷發出排斥的情緒。
突然,他踩到什麼,一陣怪叫:「我踩到粑粑了!!救命!!!」
薑餅根本沒聞到屎味,下水道里是一種更加複雜的臭味。
她仔細一看童柯腳下,鄙視道:「你踩到青苔了。」
怪叫聲停止了,童柯低頭一看,還真是。
「但是下水道里的青苔也好噁心啊!就像光腳踩死了一隻青蛙,全黏到腳心了!!」
「別說了,噁心死了!」
童柯抖抖腳爪,在略微乾淨的地方蹭腳底的青苔。
薑餅聽到了細微的聲響。
窸窸窣窣,又咯吱咯吱。好像有什麼動物在啃食骨頭。
他們才剛下來,還在月光投下井蓋的範圍。
童柯也聽到了聲音,害怕道:「老鼠不會把我們也啃了吧?我們就在這裡,好不好?不要走了。」
薑餅嗯了一聲。
她也走不遠,腿一直痛。
如果有危險再逃吧。她仰頭望著天上一輪尖尖的月亮。
童柯坐在月光照耀下來的地方,嘆氣道:「不知道下水道有沒有鬼?」
薑餅憑著月亮的光打量自己的腿,聞言說:「哪只鬼會鑽下水道?」
「死在下水道的人啊。」
薑餅忽然一頓。
童柯還在說:「如果有兇手殺人分屍,把屍塊丟進下水道里,肉漸漸腐爛被老鼠爬蟲吃掉,骨頭——」
「閉嘴!」薑餅想到了剛剛一陣啃食骨頭的聲音,自己也感到害怕,畢竟她也只是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說點其它的。」
童柯哦了一聲。
片刻,他望著皎潔的月亮,發出思念友人的感嘆:「我好想葉哥、美美、老王……他們怎麼樣了?」
此刻,不管身在何處,他們都能望著同一輪明月。
一陣冷風吹過來,下水道是陰涼的,童柯抱緊自己,說好怕。
薑餅一邊思考怎麼處理骨折的腿,一邊說:「你不是說過凡事就怕對比嗎?想想那個恐高的玩家,這個時間,那戶人家恐怕回去了吧。」
「也是。如果他們回去,發現三隻雞隻剩下一隻雞……嘶,她危險了。」
「誰叫她不肯跳下來,不就恐高嗎?眼一閉就跳下來了。」
「她不會被鬼吃了吧?」
「肯定的!」
被童柯和薑餅議論的母雞悠悠醒來,風扇在呼呼吹風,淡淡的月光爬進來,照清地毯上的公雞與兩隻小雞。他們正排排睡覺,保持人的姿勢,仰躺著,兩隻小黃雞胖胖的肚子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