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寵我29
2023-09-14 15:43:37 作者: 陸願
在教室的時候,祁糯就找人幫忙查IP,對方效率很高,沒多久就將結果發了過來。
這次和上次朝她潑髒水的是同一個人。
祁糯盯著手機屏幕,眉峰蹙起。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何默默結上樑子的,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的找她麻煩嗎?
【祁糯:你在上課?】
【林莞然:快下課了。】
【祁糯:在哪個教室?】
【林莞然:6201】
準備回教室的腳步頓了下,換了方向,朝6201走去。
到的時候,林莞然他們班剛好下課。
何默默和兩個挽著她手臂的朋友迎面走來,似乎剛好討論到她。
「默默,我剛聽說那個祁糯,現在在做、就做那個……」
「明明沒你好看,成績也沒你好,這都是怎麼評上校花的,大家眼睛都瘸了吧。」
何默默細聲細語,「別這樣說,背後說人壞話不好。是我不夠優秀,大家都不認可我。」
旁邊一個朋友聽了冒火,「我看她肯定刷票了,最後竟然還污衊你刷票,還要不要臉了!」
祁糯剛好將最後一句聽全,氣得頭髮都要炸了。
是下課,教室里的學生紛紛朝外面走,只有祁糯逆流前行。
何默默很快看到祁糯,扯著兩個朋友的手臂,示意她們別再說了,臉上掛著些背後議論別人被抓到的難為情,卻沒有一點做壞事的心虛。
祁糯站在何默默面前,停了腳步。
她比對方稍高几厘米,微微低頭,氣勢十足。
旁邊朋友硬湊到何默默面前,生怕她被祁糯欺負了。
「看什麼看!再看我們默默也比你好看。」
祁糯壓抑著火氣,看著何默默,餘光都不屑給她。
直入正題,「單獨談談。」
何默默像是被威脅了似的,往後面縮了縮。
她朋友更是張開雙臂,像護小雞崽一樣,張口叫囂,「搶人家男朋友這事還沒跟你算,現在還找上門欺負受害人了!你還要不要臉!」
祁糯算是被氣笑了。
男朋友,是說連祺?
她笑了笑,毫不含糊的戳何默默痛腳。
「先不說我和沒和連祺在一起,他什麼時候成你男朋友了,嗯?」
這事被攤開來講,何默默臉青一陣白一陣。
旁邊朋友看不下去,覺得祁糯在威脅人,作勢要上手打她。
林莞然剛從教室出來,就看到門口圍了一堆人,祁糯正擼著袖子,對方三個人縮在一塊,忙上前攔著她。
「宗宗,別衝動,有什麼好好說。」
旁邊朋友見她被攔了下來,剛才被凌厲目光嚇得瑟縮的身子挺得筆直,還得意挑釁。
祁宗宗的武力值在她們宿舍出了名的,光把連祺掄地上這事林莞然都見識了好幾次,要真讓她動手,不管什麼事今天她都要成理虧的了,所以這才攔下來,怕她鬧出什麼。
祁糯火氣未消,對方還伸手挑釁,林莞然在中間攔著,對方這一下恰好打到她身上,白嫩的肌膚霎時間通紅一片。
祁糯氣急,要真打她那還沒什麼,憑什麼把她室友也扯進去,用力將人揮開,對方向後踉蹌了幾步。
祁糯想上前揍她們一頓,被林莞然扯了扯衣角。
壓著怒火,冷冷盯著何默默幾個,「道歉。」
給林莞然道歉,也給她道歉。
何默默仍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一聲不吭。
祁糯非常想打她,都是女生裝什麼裝。
她頂了頂腮幫子,壓下怒火,強自冷靜下來,儘量不辜負林莞然的好意。
幾秒後,懶得跟她們多說,將手機文檔調出來放何默默面前。
一字一句,「也行,我們慢慢算。」
轉身拉著林莞然怒氣沖沖穿過人群。
何默默瞥到一點內容,臉唰一下白了。
教學樓對面有家藥店,祁糯讓林莞然等她下,她去買了管藥膏出來。
白皙的手臂上,那片紅色看著格外扎眼。
「對不起,牽扯到你了。」
祁糯低頭幫她上藥,語氣夾雜著歉意。
「沒事,你怎麼突然去找她?」
祁糯抿了下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原本是挺生氣的,想單獨和何默默聊聊,讓她道歉,並且把污衊她的東西都給刪了,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程一鳴認識的人多,祁糯讓他幫忙聯繫吧主將有關內容全部刪除。
剩下的要再想想,可能也會還其人之身寫封檢舉信,反正不會是一個道歉就能善了的。
下班高峰期,車流在路面上堵的不行。
祁糯去地下坐地鐵回家。
找到位置後,從口袋裡捏出顆水果糖塞進嘴裡。
坐得位置正對著地鐵門旁邊的小屏幕。
祁糯抬頭看了眼,正在播報一則新聞採訪,裡面的記者正拿著話筒訪問。
她突然想起下午陳曾霖和她聊天的內容。
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就隨便聊了幾個專業課內容,祁糯全程沉默,她沒有認真聽課,只知道點邊邊角角,根本接不了話。
之後又說了點別的,老頭隻字不提在輔導員辦公室的事情。
可祁糯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讓她好好學習,喜歡別的專業也行,千萬不要荒廢掉學業。
老頭也不是第一次讓她好好學習了,可是這次祁糯莫名覺得有些內疚,愧對他的看重。
其實她還挺喜歡這個專業的,只是半帶著賭氣的性質,不想學習。
高考完選志願的時候,她糾結了很久。
想當醫生,因為可以去部隊當軍醫,可以為薛遲看病,可以離他更近,唯一不好的就是祁糯看見針頭刀具整個人都發怵。
那段時間,南方發洪水,電視上新聞都開始報導了。
祁糯吃過飯,在客廳晃了一圈,正好看到她爸打開的電視機上面在播報抗洪救災的新聞,薛遲剛巧就在裡面,衣服上印著武警兩個字,記者正拿著話筒採訪他。
瞬間醍醐灌頂。
對呀,她可以當一個新聞記者。
可以參與他的半個世界,可以和他一起努力,並肩作戰。
祁糯當時還以為薛遲知道自己喜歡他,怕影響自己學業,工作又忙,才一直沒有回來的。
直到後來,久等不至。
大概這個人不會再回來了吧。
那她幹嘛還學習呀,這是為他選的專業,想要離他更近一步的專業。
想到這裡,口中的糖都開始微微發苦。
祁糯從包里將小木雕拿了出來,是短頭髮的那一個,放在掌心摩挲了兩下。
如果,這次還不回來。
她就真的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以後就是拿一百個小木雕討好她,她也不收。
剛出地鐵,天上開始飄雨星,漸漸連成一片,細雨綿延,頭髮臉頰帶著一層濕意,衣服上小水珠浸了進去。
祁糯快步回家,點開貼吧看了兩眼,關於她的貼子都消失不見了。
又將查出來的東西整理好附在郵箱附件,寫了封何默默污衊誹謗他人的檢舉信發給學校領導。
一天裡發生太多事情,所有消極情緒都涌了上來。
祁糯洗過澡,吹好頭髮,伴隨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直接入睡。
半夜裡,開了靜音的手機在黑暗中熒幕亮起。
沒多久,暗了下去,反反覆覆好幾次。
窗外雷聲大作,刮著巨風,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雨點。
祁糯睡得不大安穩,隱隱約約還聽到敲擊玻璃的聲音。
她最近一直和爺爺奶奶住一起,房間在一樓。
從床上坐起來,睡眼惺忪,準備扒過去看看是不是誰家的小貓小狗竄到她家院子裡了。
窗子剛推開一條細縫,像是得到回應似的,猛地一下,被外面暴力推開。
祁糯還沒睡醒,意識有些模糊,呆愣愣地看著前不久才決定再不要理的那個人。
黑衣黑髮,全部被雨水打濕,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流,漆黑的眸子在黑暗裡熠熠生光,又極有侵略性。
五官凌厲,看到祁糯時添了一層柔和,衣服緊貼在身上,下方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彰顯著他的攻擊力。
身體先於意識,率先行動。
攀上窗台,直接撲到薛遲懷中。
薛遲渾身一震,放在身側的手臂有些無措。
抬起又放下,反反覆覆,最終攬著小姑娘的脊背,將她摁在自己懷裡。
和他比起來,懷裡的人格外單薄,入手是凸出的蝴蝶骨,能夠清楚摸出在身體裡的紋路。
寬大的手掌覆了一層水汽,微涼,還帶著自身的體溫。
薛遲隔著睡衣輕拍兩下,最後將小姑娘緊緊摁在自己懷裡,仿佛要鑲嵌在自己的血肉骨骼之間。
本來這人走之前都不跟她商量,以通知的形式告訴她,吵了一架後還沒說原諒他呢。
這會兒子白天受的委屈都涌了上來,也顧不得之前和他的恩怨,祁糯只想撲到他懷裡尋求安慰。
夜晚空曠寂寥,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
祁糯很少哭,就是受了委屈也是咬唇忍著。
她雙手環在薛遲頸側,一言不發,嗅著雨水泥土的氣息,以及薛遲身上未被遮掩的獨屬於他的味道。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薛遲全身浸濕,帶著涼意,怕她著涼,手臂緩緩鬆開,想要離祁糯遠點。
察覺到他的意圖,祁糯有些慌張,雙臂環得更緊了。
跪立起來,鼻樑磕在一起。
像著了魔似的,唇瓣也湊了上去。
薛遲愣住,渾身像過了一陣高伏電流,酥麻直至失去知覺,唇上卻偏偏殘留著方才的感覺。
又軟又甜,是他這二十六年來,嘗過的最甜的東西。
很快,意識回籠。
薛遲擰著眉頭,捏了下眉骨,將祁糯推開,自己向後退了一步,站在雨中,任房檐如串的水珠落在身上。
「糯糯,別這樣。」
祁糯皺眉,眸子裡帶著些茫然。
薛遲聲音晦澀,壓抑沙啞,卻字字清晰,「你有男朋友。」
聽罷,祁糯失笑,兩頰梨渦綻放,杏眸流光溢彩,在黑夜裡璀璨生輝。
之前陰霾的氣氛一掃而空,半開玩笑道,「薛遲,你都多大了,能別這么正經嗎,我男朋友又不在這,他不知道。」
尾音上翹,帶著勾子,格外勾人。
薛遲克制自己,又向後退了半步。
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失控,他要離開。
小姑娘跪在窗台上,抬手快速揪住他衣襟,明明沒有用力,卻推不開。
祁糯舔了下嘴唇,唇角勾起,像偷喝到牛奶的小奶貓一樣,探著身子朝他撲了過去。
薛遲明知道不應該,身體卻不受控制,將她懸空抱起。
祁糯咧嘴笑,好像是在說,看吧,就知道他會這樣。
而且這祖宗一點都不安生,扯著他的衣襟再次吻了上去,兩條細腿晃來晃去,昭示著她愉悅蕩漾的心情。
豆大的雨滴從天上傾瀉而下,在地磚上降落飛濺。
冷風拂過,細碎的雨絲被吹在兩人身上,薛遲帶著一身冷意,祁糯乾燥的睡衣也氤氳著濕氣。
有再一,有再二。
很快也會有再三。
薛遲自認沒有那麼厲害的自控力,可以讓喜歡的小姑娘抱在懷裡,還能忍住不碰她。
「薛遲,你是不是沒有親過別人,怎麼都不會回應呢?嗯?」
祁糯自認為理論豐富,可以碾壓薛遲,湊他耳邊好生諷刺。
薛遲深吸一口氣,單手托著臀部。
站得筆直,鐵骨錚錚,捏著她下頜,眼睛微眯,聲音因壓抑許久而略微沙啞,帶著快到閥值的克制,反問道,「成年了,嗯?」
都開始玩成年人的遊戲了?
有了男朋友還勾引他?
這是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要不,就一起沉淪。
祁糯眨了兩下眼睛,長睫輕顫,像蝶翼一樣優美。
「嗯。」
只一個字,像千斤巨錘一般,投向早已無力支撐的水閥。
瞬間,滾滾洪水洶湧澎湃,拍著巨浪,叫囂著,嘶吼著。
薛遲左手扣著祁糯臀部,右手掐著她後頸,纖細美好,仿佛微微用力就能將其折斷,永遠屬於自己。
祁糯一臉無辜,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放出了什麼樣的怪物。
一股力道倏地襲來,她已經被掐著後頸,摁在牆上。
男人硬生生擠進她雙腿,將她卡在牆壁之間,兩條腿不得不交纏在他後腰。
身後是冰冷帶著寒意的牆壁,身前是帶著濕氣卻又灼熱的想要將她焚燒掉的身軀。
帶著薄繭的拇指摩挲了兩下脖頸,順著後頸往上,揉了把頭髮。
漆黑的眸子閃著凶光,帶著屬於獸類的野性。
祁糯被眸子裡的溫柔和掙扎,以及叫囂吸引了去。
霎時間,男人湊了上來。
兇狠地廝磨舔舐她的嘴唇。
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侵蝕進鼻腔,讓人著迷。
祁糯被死死摁在牆上,男人渾身硬實,像一堵牆一樣堵在她面前,壓得她胸脯疼痛。
掙扎不能,回應不能。
薛遲腦子裡最後一根弦斷了。
只剩下一個念頭。
——一起沉淪吧。
管你有沒有男朋友,管你喜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你就只能——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