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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寵我07

2023-09-14 15:43:37 作者: 陸願
    早上十點,驕陽似火,萬里無雲。

    圖書館門前的廣場上站了全校大一大二的學生。

    祁糯抬頭,刺眼的陽光射了過來,忍不住眯了眯眼。

    主席台上坐了一排很能說的領導,現在還在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從八點開始,班長通知在院門口集合,新生一列,老生一列,等到快九點,導員和班長拿著二十四連的舉牌姍姍來遲。

    之後就被帶到這裡,又等了半個小時,學校領導和給他們軍訓的部隊領導才過來。

    大概是覺得晚點來,壓場很有排面吧。

    接下來就是發表演講,動員大家積極參加軍訓,一直說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個領導講完換下個領導。

    要不是昨晚回宿舍,看到四個桌子上放了四套疊的整整齊齊的軍訓服,她都差點忘了還有軍訓這件事了。

    軍訓服的質量很差,還沒靠近都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她是真的不想軍訓,這麼熱的天,還要穿長袖長褲,還要一直站在太陽地里曬太陽。

    祁糯抬手別了別頭髮,光著一會兒,額間冒出來的汗珠子都把兩側的頭髮濡濕了。

    圖書館門前的廣場是一塊比較大的空地,周圍沒有遮擋的東西,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暴曬,保證每個學生都曬的格外均勻。

    就在祁糯想著別的事情的時候,後邊的唐恬推了她一把,這才發現領導講話已經結束。

    祁糯:「可以走了?」

    唐恬翻了個白眼:「做夢還沒醒呢?」推著祁糯向前走了幾步,示意她跟著隊伍,「讓教官帶著去訓練場地訓練,十一點半才結束。」

    祁糯:「……行吧。」

    他們一班和隔壁二班三班四班是一個連。

    在廣場曬多了,看什麼都覺得有些泛白,進了田徑場,紅色的塑膠跑道和綠色的綠茵場造成了很強烈的視覺衝擊。

    他們班的訓練場地就在綠茵場中間,前後左右無一能夠遮擋的東西,仿佛都能看到地表的水分慢慢向上揮發。

    到了場地,班長把白色的寫著二十四連的牌子擺在最前面,迅速跑回隊伍。

    「介紹一下,我叫張鈞,千鈞一髮的鈞,以後喊我張教官就行了。」教官取下大檐帽整理了一下重新戴回頭上,「好了,大家按高低個站好,先排一下隊形。」

    祁糯身高不算矮,但是唐恬就有些矮了,直接被分到第一排。

    教官在隊列里來回走動,調整位置。估計著有一米八往上,比第一排女生要高出一個頭,長得還挺帥的,剛才過來的時候還聽到隔壁班女生羨慕她們班教官帥。

    祁糯朝隔壁班瞧了眼,沒他們教官高,也沒他們教官帥。

    很快排好隊形,第一項就是訓練軍姿。

    教官時不時來隊伍里轉兩圈,拍拍男生的腰背讓他們挺直,要不就是讓人手貼緊褲縫。

    太陽暴曬下,祁糯真的覺得自己要變成鹹魚幹了。

    祁糯站在倒數第二排,最右側的位置。因為陽光刺眼,教官讓她們右轉,面向另一面,所以祁糯暫時成了隊首,正巧連祺也在最右側位置。

    突然,面前靜態的畫面突然動了下。

    隔壁班的女生倒了下來,臨近的教官都跑去看情況。

    「你們好好站著,不許動!」張鈞走了兩步回來警告。

    祁糯朝連祺那邊看了眼,正巧連祺也看過來,朝她擠眉弄眼。

    以兩人的默契程度,祁糯很快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這時,停在操場外面的救護車下來了幾個醫護人員,教官也將女生抱了起來飛快的跑過去。

    少頃,張鈞回來了。

    祁糯略微猶豫,稍後便不再站得那麼筆直,身子晃了下。

    連祺看到後三兩步邁了過來,扶著祁糯,「教官,她好像中暑了。」

    「……」

    「教官,我、我不是,我肚子好疼啊,好像是闌尾炎。」祁糯按著小腹,儘量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另一隻手在連祺腰側狠狠掐了下。

    中暑個鬼啊!

    中暑的話下午還要來訓練!

    祁糯被攙扶到第一排前面,略帶歉意地解釋:「我外地來的,每年開學都水土不服,前幾天吃不下飯,只能吃很辣的東西,沒想到……」

    果然,出了剛才的事情,教官緊張了起來,想按下她腹部確定是不是闌尾炎,可是又不好直接上手。

    點了個第一排的女生,唐恬出列,大概是了解祁糯愛會作妖的德行,低頭的時候沖她擠了擠眼。

    教官指著大概部位,讓女生一邊按,還一邊問祁糯是不是這裡疼。

    祁糯:……

    她哪知道闌尾到底在什麼部位啊!

    「是這疼嗎?」

    「疼。」

    「那這呢?」

    「也好疼。」

    「這邊?」

    「疼疼疼。」

    「……」

    教官指了五六個地方,都快按到胸口了。

    每個地方,祁糯都一副不行了我快要疼死了的樣子。

    唐恬在一旁替她捏了把汗,這祖宗到底知不知道闌尾在哪,幸虧醫護人員都被那個女生吸引過去,沒注意到這邊,要不然鐵定當場就被拆穿。

    她有些心虛地覷了眼教官。

    教官面無表情。

    「教官,我是不是要去做手術啊,我聽說急性闌尾炎要做手術,那我是不是不能參加軍訓了。」

    祁糯咬著嘴唇,小聲說,還帶了些遺憾之意。

    連祺:……

    可能這種事情遇到的多了,而且教官年紀小,只有二十歲出頭,對小姑娘下不去狠手,沉默了幾秒:「那你好好去看病,身體要緊。」

    又指了指旁邊的連祺:「你幫著把她扶醫務室吧,回來的時候把假條拿回來。」

    「隊長好!」

    二十一連在塑膠跑道上訓練,聲音傳了過來。

    「好的,麻煩教官了。」祁糯弓著腰,被扶著就要離開。

    「等等。」被稱為隊長的男人從跑道過來,看了祁糯一眼,盯著張鈞問:「她怎麼了?」

    「報告隊長,她闌尾炎。」張鈞立正站好,大聲回答。

    「行啊,那她的訓練,你們排里分了吧,比規定時間多訓一個小時怎麼樣。」男人厲聲說道。

    傅釗在隊裡出了名的嚴格,手下的兵稍有一些偷懶,整個班的一起陪著訓練。

    這會兒過來視察,剛好看到祁糯嗷嗷叫疼那一幕,一眼就看出來這姑娘是裝的。

    也怪祁糯運氣不好,撞槍口上了。

    這才軍訓的第一天上午,她裝病請假,那之後大家有了「榜樣」,就都別軍訓了。

    隊伍里的人都看了過來,目光有些怪罪之意。

    非常尷尬,就是祁糯臉皮再厚,這會兒也想找個縫鑽進去。

    「教官,你聽錯了,是我闌尾炎。」連祺上前半步,把祁糯護在身後。

    「我不管你倆誰闌尾炎,還訓練不訓練了?」男人瞥了他倆一眼,帶來的壓迫感很強。

    祁糯抿了抿下唇:「訓練。」

    她不可能讓整個班因為她受罰。

    ……

    「沒事吧?」連祺小聲問。

    「沒事。」祁糯兩側鬢髮全部浸濕,帽子太大,都快掉下來了。

    「等會兒結束帶你去吃火鍋。」

    「……」

    「腦子進水了吧?這麼熱的天,你去吃火鍋?」

    因為兩個人帶頭挑事,傅釗讓他倆單獨在足球門旁邊站軍姿,什麼時候表現好什麼時候回隊裡。

    溫度越來越高,祁糯覺得自己鞋底都要著火了。

    十一點半,教官喊了聲集合,交代了下午訓練的時間,天熱讓他們多帶些水過來,之後就直接解散了。

    祁糯和連祺還站在白球門旁邊,沒人搭理。

    片刻,張鈞過來,拿著大檐帽扇風:「你倆也散了吧,下午可以帶瓶水過來。」

    走之前,看著祁糯,多說了句:「我們隊長要求比較嚴格,在隊裡了誰偷懶都是負重五公里起步。」

    祁糯點點頭。

    「早點回去休息,下午好好訓練。」

    「吃冰棍不,我去買。」

    出了田徑場,門口就有家便利店,祁糯和連祺是最後走的,這會兒便利店裡都是人。

    祁糯瞧了眼,不想進去擠。點了點頭,站在樹下等他。

    帽子扣在頭上,穿著軍綠色的工字背心,迷彩外套掛在肩上,一腳踩在花壇邊沿,低頭玩手機。

    祁糯給唐恬發了條簡訊,讓她在校門口等她,等會和連祺一塊去吃火鍋。

    軍訓的連隊同一時間全部解散,不管是食堂還是門口的飯館,估計現在都買不到飯了。

    「糯糯。」

    一個陰影擋在面前,聲音低沉醇厚。

    祁糯抬眸,男人穿著黑色短袖,小麥色皮膚,袖口被撐的鼓囊囊的,垂眸認真地看著自己。

    剛才暴曬了一上午,祁糯多少有些蔫了,瞥了眼,繼續低頭玩手機,不似前幾天見到他時反應那麼激烈。

    「軍訓完了?」

    薛遲不說沉默寡言吧,但是也談不上健談,想了半天才問出這句。

    「……」

    祁糯連白眼都懶得給他。

    「吃飯沒?」

    「……」

    「想吃什麼?」

    「……」

    ……

    以前薛遲也經常問她「吃飯了嗎」「要早點吃飯」「睡了嗎」「小朋友要早點睡覺」「作業寫了嗎」「寫完才可以玩電腦」。

    同樣的話現在聽到,祁糯除了煩躁還是煩躁。

    她現在已經成年了。

    已經十九歲了好不好。

    已經不是小朋友了。

    「準備去吃飯,麻煩讓讓。」祁糯面無表情。

    她一直沒想好該用什麼態度對待薛遲,可偏偏這人還一個勁的往她跟前蹭。

    薛遲正要說話,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下。

    「我大老遠看著就是你,傅釗還不信。」一個穿著軍訓服的黑臉教官勾著薛遲脖子。

    「喲,這你女朋友?」

    周正向前看了眼才注意到旁邊還站了個小姑娘,下意識問出口。

    不過一想,人姑娘看著又乖又嫩,怎麼都不可能是薛遲女朋友啊,就是有點眼熟,忍不住盯著多看了兩眼,片刻後,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啪啪拍著薛遲肩膀,提高嗓門,「這你妹吧,我說看著怎麼那麼眼熟,以前是不是翻牆來過咱學校?」

    薛遲頂了下腮幫,輕嗯了一聲。

    仿佛是不舒服似的,把肩上的手臂拍掉,眸色暗了下。

    祁糯冷淡地看著薛遲,幾秒後移開目光,瞥了眼旁邊的傅釗。

    正巧連祺舉著兩個冰棍,像傻白甜似的走了過來。

    祁糯從旁邊蹭著過去,哼了聲:「呵,一丘之貉。」

    薛遲:……

    周正:???

    「你妹怎麼了?你欺負她了?」周正看薛遲臉色不好,覺得自己知道真相了,使勁扎他心口,「看看你乾的都什麼事,我長得這么正直,因為你都被當壞人了,唉。」

    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傅釗清咳:「大概是因為我。」

    薛遲:???

    周正:???

    薛遲和傅釗他們以前都是武警特警學院畢業的,還是一個宿舍的,關係自是不用說的。

    傅釗不加修飾的將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出來。

    他訓練手下的兵向來都是這樣,不講情面,有錯必須要罰,就算是女生又怎麼了?而且薛遲對手下的兵更狠,他罰負重五公里,薛遲就負重五公里加五十個伏地挺身。

    「……」周正視線在兩人間轉了轉,「老傅,不是我說……就一個姑娘……至於嗎?」

    傅釗:「我過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個女生追薛遲,他當時可二話不說就告訴她教官,說妨礙訓練,之後我是再沒見過那女生了。」

    周正看他理直氣壯地樣子,想說這能一樣嗎?

    「去練練?」

    薛遲捏了捏拳頭,在傅釗胸前抵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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