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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5:40:53 作者: 安知雀
    在這種宴會上,共舞幾乎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只要悠揚的音樂一起,眾人便會攜著舞伴走進舞池,翩翩起舞。

    可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許年是今天的主角,但他是單身,也沒有攜帶舞伴,那只能從現場挑選了。

    為了不引起非議,主持人適時地提了一句,建議大家以抽籤的形式進行。來賓們剛才進場的時候就拿了一個號碼牌,現在只需要在箱子裡準備同等的號碼牌,讓許年隨機在裡面抽取一個,被念到號碼的人就能獲得與壽星共舞的機會。

    又是這種玩爛的套路,比起第一次經歷時的詫異,此時的季雲栩內心已經毫無波動了。

    拋開別的不說,以許年的相貌和家世來說,青睞他的人不在少數,自然會有人期待能與他共舞,但更多的,都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

    在主持人的引導之下,一個裝著號碼牌的箱子擺在了許年的面前,他的目光往場上掃視了一圈,掠過江柏承這邊時,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

    季雲栩看到這一幕,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感覺江柏承會是那個「幸運兒。」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人為,當號碼牌在許年手裡公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江柏承身上。

    江柏承一愣,目光陰冷地掃視一圈,把那些看戲的視線給逼了回去,隨即才轉頭看向季雲栩,難得的,神情染著幾分侷促,似乎有點擔心季雲栩會為此動怒。

    季雲栩抬眼望去,碰上許年意味不明的目光,嘴角揚起一絲諷刺的笑容。

    還真是巧了,每次都那麼巧?這不是天定的緣分還能是什麼?

    從很久之前,季雲栩就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許年並不像原著里描寫那般單純無害。

    在這種場合,江柏承作為一個體面人,再怎麼樣也不能落了別人的臉,更何況只是共舞一曲而已,他根本沒辦法拒絕。

    支持人不愧專業的,在滿堂沉默的情況下,適當烘火,「我們有請江總上前。」

    季雲栩淡定地收回目光,用手肘碰了下江柏承,滿不在乎道:「去吧。」

    江柏承探尋著他眼底的神色,遲疑道:「你不生氣?」

    季雲栩裝作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跳個舞而已,我沒那么小氣。」

    江柏承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在主持人的催促下,舉止得體地走到許年前面,按照規矩,微微一欠身。

    場中的眾人看著這一幕,都發生了竊竊私語,有的甚至向季雲栩投去憐憫的眼神。

    小提琴手緩緩拉動弓弦,悠揚婉轉的音樂在大廳里迴蕩著,許年莞爾一笑,自然地搭上江柏承的手,在全場的目光中,緩緩進入了舞池。

    江柏承全程都不太放得開,視線時不時瞥向季雲栩,心裡隱隱有些擔憂。

    季雲栩獨自站在角落裡,成了眾人眼中的小丑,他淡淡地瞥了舞池裡相依相隨的身影,趁著眾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現場。

    當真般配啊。

    遊輪雖然停靠在岸邊,但從甲板上往下觀望,仍然能看到深不見底的海面。季雲栩站在旁邊吹了一下冷風,回想起小時候第一次看到大海時,深深一呼吸,也能聞到淡淡的海水味。

    大廳里忍著不安跳完一支舞,一回頭,發現季雲栩不見了身影,不由得有些慌張,不顧許年的叫喚,便急急忙忙地走出船艙,當他看到站在甲板上的季雲栩時,眼前閃過噩夢中的畫面,心臟都停了一拍。

    「季雲栩!」江柏承一個箭步向前,把季雲栩拉到安全的位置,呼吸還有些急促。

    「你幹嘛?」季雲栩不滿地甩開他的手,看著他緊張的模樣,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前段時間開始,江柏承總是感到心神不寧,這會兒面對季雲栩,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他再次攥住季雲栩的手腕,聲音夾雜著難以察覺的顫抖,試探性地問道:「你生氣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我沒生氣,你別一驚一乍的。」季雲栩哭笑不得地撇開他,目光無意間瞥到了艙門那邊的身影,心裡猜到了大概,於是就找了個藉口支開江柏承:「我手機落宴會上了,你去幫我找一下。」

    江柏承仔細觀察一下,發現他真的沒有生氣的跡象,才答應道:「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出來。」

    季雲栩看著他離開甲板,目光瞥向某處,在心裡默默地倒數著,還沒倒數到一,許年便現了身。

    原著里,原主就是在遊輪上與許年發生爭執,然後兩人都不小心墜海,第一個跑出來的江柏承在面臨二選一的情況下,毅然選擇救了許年,險些讓原主喪了命。

    最後,被搶救回來的原主在心灰意冷之下,結束了與江柏承的婚姻,被父母送出國療傷,就此在原著里退了場。

    「季少爺。」許年總是這副溫文有禮的模樣,哪怕心裡不待見季雲栩,這會兒也能禮貌地打著招呼。

    季雲栩也沖他點點頭,面不顯色地問道:「許少爺有事嗎?」

    許年微微一笑,假裝不經意地提道:「剛才柏承跟我跳了一支舞,你不介意吧。」

    「不會啊。」季雲栩輕描淡寫道:「跳支舞而已,多大點事。」

    許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神情,想從他臉上找到破綻,卻始終未能如願,於是就試探性地問道:「那我跟柏承的那些過去呢?你也不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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