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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5:11:48 作者: 泉久久
……
講述停止,林鳶從回憶里慢慢抽離,「所以,我第一次看你的吊墜就很驚訝,可能是感覺有點巧吧,我們竟然會買到同一款項鍊。」
燈光下,沈燃稜角分明的側臉在牆上映出輪廓,眼底深如潭洞,凝視她良久,唇角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
「你因為沈遇傾救了你,所以做了他女朋友?」
林鳶點點頭,「事實上,我不如當時拒絕他,他只是把我當容可漫的替身,這些年也將當初我對他的感覺消磨殆盡,就連每年的今天,我都不願意想起他,而是獨自一個人紀念。」
「紀念?」沈燃想起那隻玫瑰花,眸色加深,卻烏黑髮亮,「你每年都要紀念這一天?你不覺得他當初很殘暴嗎?」
「怎麼會?血污下的玫瑰,是極致燦爛的,就算被迫與骯髒和腥泥為伍,也掩蓋不了它是玫瑰的事實,我只會更加心疼那支飽受摧殘卻依然嬌美的玫瑰。」
飽受摧殘,卻依然嬌美……
沈燃冰涼的手小心翼翼地碰觸到她的手腕,再也克制不住,將她帶入懷中,將她緊緊包裹住,身體微微顫抖。
就在她被勒得喘不過氣,他渾身的力氣突然消失,軟軟地掛在她身上,十分依賴地將自己的重量交給她承受。
幸好林鳶有膀子力氣,沒被他壓倒在地。
「鳶鳶,你有沒有懷疑過,是否當初認錯了人?」
第21章 借宿
燃燃呢喃的話讓林鳶眼眸緩緩抬起, 眉間慢慢蹙起,他的寶箱項鍊跟自己記憶里的項鍊漸漸重合,林鳶恍惚間懷疑了什麼, 又迅速否定。
怎麼可能呢?
燃燃那麼純淨嬌弱, 救她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是燃燃啊。
「為什麼這麼說?」
儘管有一萬種否定的理由, 可她還是為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問出了聲。
他低啞的嗓音緊貼在她耳邊,「因為, 我唯一有記憶的,就是那個寶箱項鍊,好像是個女孩送給我的。」
林鳶:!
林鳶:「可,可你怎麼可能打得過那些人?」
沈燃:「或許, 我沒失憶前也是會些拳腳功夫的。」
「失憶了, 練拳腳功夫也會忘嗎?」林鳶想起件更重要的信息, 「那你認識沈遇傾?不然那個衣服口袋裡,怎麼會有他的名片?」
沒有那張名片, 她也不會找到沈遇傾。
沈燃信口編著謊話:「或許是有什麼業務往來?」
感受到林鳶的迷茫和愣怔, 他戀戀不捨地從她的頸窩裡直起身, 輕戳了下她的頭,眼中蓄了笑意, 「如果當初救你的真的是我,你會怎麼做?」
林鳶眼睫輕顫著,一時語塞, 因為這個假設性的問題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她第一次見他時那莫名的靈感也有跡可循了。
但, 真會有這麼巧的事?
她現在腦子特別亂。
「或許只有我恢復記憶了, 這些謎底就解開了, 好了, 現在別想了,過來睡覺。」
林鳶:?
他揉了把她的頭,眼睛微眯,眼裡笑意意味不明:「哄我睡,亂想什麼呢。」
林鳶:……誰亂想了。
——
童導的綜藝要開始錄製,本來應該趕最早的航班去,林鳶因為參加梁昕時師父的葬禮而請假,訂了晚上的航班。
她把二寶寄養到梁昕時家,可怎麼也不捨得寄養燃燃。
燃燃那麼挑食,只喜歡吃她做的飯菜,只聽著她的歌聲才能睡著,她不在他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儘管知道不應該帶著他一起,太容易暴露,太不明智。
可當燃燃眨著清澈的眼睛看著她,說要一起去時,她心軟成一片,還是決定帶上他。
蹲守林鳶的人終於來了消息,她上午去參加了一個葬禮,下午動身去了機場,一起隨行的除了經紀人還有個男人,照片和視頻傳給了廉一。
廉一收到信息時正待在老闆的辦公室里,大氣都不敢喘。
老闆這幾天心情極度不好,饒是他都不敢去觸霉頭。
而且奇怪的是,自從上次之後,老闆便把梁醫生的電話號碼要走,說要親自給她打電話,不用他聯繫了。
但,看他這副樣子,就是沒聯繫上。
他默默翻看著調查林鳶的照片和視頻,突然從視頻里好像看到了梁醫生,他反覆倒回去看了好幾遍,又看了看緬簾上的字吳川忠。
這麼耳熟呢?
「這是吳博士的葬禮?」
廉一的驚呼讓本就臉色不佳的裴釋徹底黑了臉,撩起眼皮狹長的雙眼怒目瞪著他。
為了將功補過,廉一立即獻上自己的手機,放慢了視頻倍速指給他看:「這是梁醫生的師父,吳博士的葬禮,林鳶今早去參加的。」
聽到「梁醫生」三個字,裴釋才緩緩移回視線,重複看了視頻,渾身的戾氣少了些,若有所思地說:「怪不得打不通電話,原來她師父去世了。」
「還有老闆。」廉一滑動手機,滑到一張林鳶去機場下車時的照片給他看,「林鳶去了機場,這會應該登機了。」
裴釋心思顯然沒在林鳶身上,匆匆掃過一眼,驀的,竟然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沈燃。」
雖然帶著口罩墨鏡,但他一眼就認出了跟在林鳶身邊的男人,就是他的死對頭,沈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