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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5:11:48 作者: 泉久久
關門前,廉一猛然看見老闆已經伸手掐上了梁醫生的脖頸,深吸一口氣,猶豫著要不要提前叫救護車,會不會鬧出人命?
這一幕也正好被趕來的容可漫看見,裡面像是要吃人模樣的表哥讓她生生止住了腳步,拉著廉一輕聲問:「裡面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廉一神色有些擔憂,但沒回答容可漫的問題,反問道:「容小姐這麼晚來找老闆有事嗎?」
容可漫愁容滿目:「我就是想來問問表哥,我是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表哥要派人砸我辦公室?」
她忐忑了一路,猜測著難道是表哥已經知道沈遇傾不想娶她,知道他們的交易沒辦法完成,所以暴怒給她砸了?
可他們不是還沒正式取消婚約呢嗎?表哥這火發得是不是有點早啊?難道僅僅是個警告?
容可漫越想越不安,她還受命想著怎麼能讓表哥幫遇傾在沈二爺面前替他說話呢,看剛剛表哥那副魔鬼般的樣子,她實在太害怕了。
廉一卻因她的話懵了,「老闆沒派人砸你辦公室啊。」
容可漫:?
突然辦公室里一聲震響,讓門外小聲對話的兩人愕然止住了聲音。
辦公室內確實有點像殺人現場,落地燈栽倒在地,燈泡被摔得忽明忽暗,女人抵在窗口,男人侵在女人身上,雙目嗜血般殷紅。
他享受於擒拿和控制的快感,可他手下的獵物的冷靜,卻讓他的快感大打折扣。
梁昕時被掐著脖頸,頭已經探出窗外,卻冷臉睨著他,啞著嗓子說:「師父就我一個徒弟,你殺了我,就永遠別想睡覺了。嚴格意義上來說,你這屬於同歸於盡。」
裴釋幽幽地說:「我可以去請回你師父。」
梁昕時雙手緊緊抓住窗框,卻閉上了眼睛,慢慢呼吸著窗外的空氣,他沒往死里下手,她此刻還能呼吸。
她不緊不慢地說:「他老人家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能不能挺過24小時還不知道。」
裴釋嘴角微微抽搐,「他是你師父,你就這麼冷血無情地說這件事?」
梁昕時:「我現在就算哭著喊著說,我師父也不能痊癒。」
裴釋睚眥欲裂,「我可以把你囚禁,逼你把藥物研製配方和治療方法寫下來,然後找一個聽話的人學。」
梁昕時睜開了眼,悠悠瞥了他一眼,嘴角含著嘲諷:「知道為什麼師父只有我一個徒弟嗎?因為一般人學不會。找個比我聰明的倒是可以,但是越聰明越難搞,你保證你找的人日後不會對你更加不利?況且,你怎麼就認為我會被你逼迫呢?我難道不像一個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女戰士嗎?」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還女戰士,她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裴釋:「你這是寧死不屈了?」
梁昕時處變不驚:「我死了,有你陪葬,咱倆黃泉路上還是個伴兒。」
裴釋特別想「呸」她一口,誰要跟她做伴!
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但他不信她不怕死,她只不過是拿捏住了她死了他也活不成的現狀,又心裡素質過硬,才敢跟他叫板。
不過,如此的她,倒是挺有趣的。
他手上的力道稍稍鬆了些,右手指腹划過她細滑的脖頸,左手向下攬在她的腰上,嘴角斜斜一挑,語氣極盡曖昧:「想我饒了你也行,只要你能做到……不准再拿針扎我。」
他咬切齒地說出後半句,之前的旖旎氣氛全無。
梁昕時被他潛藏的幼稚勾起了興致,眯起眼細細觀察起這個長相陰戾的男人。
他因長期缺覺而臉色不佳,臉頰異常消瘦,眼袋卻浮腫,黑眼圈將原本漂亮的眼形掩蓋。
如果能調理好睡眠,他應該是個帥氣的男人。
她第一次認真地跟他討論起病情:「以前我師父就是太聽你的話,不給你扎針所以才導致你的病情沒有絲毫緩解。你難道不想徹底治好自己的病嗎?願意一直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萬一哪天我真的出意外死了,你真的要來黃泉路上陪我嗎?」
裴釋長睫輕顫,認真地看著她,似乎在細細琢磨著她的話。
梁昕時已經悄悄地從大褂兜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注射器,拔掉了防塵罩,慢聲說:「其實暈針沒什麼的,你就當是睡一覺了……」
裴釋立即捂住她的嘴,兇狠狠地警告:「你敢把我暈針的事說出去,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梁昕時眨著眼,緩緩舉起手上的注射器,藥水呲出一道弧線,手起針落,一針扎在了他脖頸的血管處,成功推藥進去,眼睛彎了彎。
裴釋:……
媽的,大意了!
身體沒了支撐時,他似乎被那個冷血的女人穩穩接住,眼睛閉上前,她微翹的嘴角和彎彎的眼睛一閃而過,他暈乎乎地想。
死女人,笑得還真TMD好看。
——
天空由暗驟亮,閃電穿過烏黑雲層,醞釀好的大雨隨著一聲轟隆隆的雷聲,落了下來。
星輝娛樂的製作室中,林鳶剛從錄音棚里出來,看了看窗外的瓢潑大雨,趕緊給燃燃發了信息。
他們約定好,今天去梁昕時的醫院去複診的。
【林鳶:燃燃,你出門了嗎?外面下雨了,帶雨傘了嗎?】
等了一下,沒有他的回信,她又發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