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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5:07:56 作者: 木瓜黃
    說完他又忍不住想:還好兇手沒有發現牆上的這個孔,如果他當時看到了,下一個死的很可能就是他。

    寸頭結束回憶,刑警打開房間裡的燈,所有人臉上都帶著驚懼的表情,只有他們的解顧問面色如常,站在門口的那位池姓第二顧問更過分,他聽完故事眯著眼打了個哈欠。

    池青打完哈欠問:「差不多了,可以走了嗎。」

    「……」

    辦案刑警還沉浸在毛骨悚然的氛圍里,在正常人的觀念里「家」永遠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旦這份安全感被人打破,很難做到無動於衷。

    刑警沒忍住問:「你就不害怕嗎?」

    池青:「我比較害怕這裡的衛生情況。」

    走廊上堆滿了雜物,寸頭作為一名合格的宅男,秉持著垃圾還能繼續堆門口就不輕易下去扔的優良傳統,池青很小心地選擇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站著。

    池青抬眼看向寸頭:「你垃圾堆好幾天了吧,該扔了。」

    ……

    比起故事,他們總局第二顧問的反應好像更恐怖一些。

    刑警又看向解臨,發現解臨雖然沒打哈欠,甚至還在安慰寸頭,但說話時習慣性帶著幾分笑意:「沒事,你不用太擔心,只要你沒有看到他的臉,他不會冒太大風險再重新回到自己犯過案的地方。」

    以前他覺得解顧問看起來很親切,但是在此時此刻,這笑總讓人感覺毛毛的。

    也許能當上顧問的人……都比較與眾不同吧。

    刑警只能在心裡這樣想。

    但無論如何,他們今天都離薛梅被殺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回去的路上,解臨總結道:「薛梅第二天起來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說明兇手每次走前都會仔細清理,確保不留下任何痕跡。他應該是一個做事相當謹慎的人。」

    「兇手的形態特徵也可以基本確認,身高、體態都和薛梅男朋友高度相似。根據這個特徵,調取小區附近的夜間監控再排查一遍所有可疑人員。」

    「而且他是從正門進去的,可以自由出入薛梅的房間,很可能手裡有鑰匙。」

    池青坐在后座,忍不住去想:那麼鑰匙是怎麼來的?

    什麼人手裡會有別人家裡的鑰匙?

    第二名楊珍珍才剛來華南市沒多久,她也經歷過和薛梅一樣的遭遇嗎?

    那天蘇曉蘭送她從酒吧回到住所,她和男朋友大吵一架,男朋友失手將她推倒,之後她轉醒,上床休息以後,兇手也是像進薛梅家一樣、打開了她的房門?

    「薛梅和楊珍珍兩人是和房東直接對接的,」刑警說,「沒有通過第三方,所以我們也一直在查房東這邊的信息,包括房東的前租客……」

    池青坐在解臨邊上,正在想事情,解臨接過刑警遞到後排的水,很自然地把水先遞給他。

    自從池青從失控狀態恢復之後,就沒有再主動去碰解臨手的習慣了,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解臨察覺到這些細微的變化,他遞水時問:「今天沒治療。」

    池青:「不用。」

    解臨換一種問法:「那晚上去我家嗎。」

    池青充分表現出什麼叫翻臉無情:「不去。」

    「病不想治了?」

    失控狀態已經恢復,池青沒理由繼續纏著他,也沒有喜歡跟人整天牽手的癖好。他平時只要戴著手套,避開酒,就可以維持正常的生活。

    「不治了,」池青說,「晚期,無可救藥,治不好。」

    解臨:「……」

    說完,池青接水的時候還是隔著手套碰到了解臨的手,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等到車開出去一段路,他手裡那瓶水也喝掉一小半,才忽然想到:剛才他是不是碰到了解臨的手。

    照理說即使帶著手套,他也會儘量避開任何可能發生肢體接觸的舉動。

    窗外景色蹁躚而過。

    池青把瓶蓋擰回去,然後低頭看了眼手上那雙黑色手套,思索半晌後發現這段時間的「治療」似乎是有效果的,儘管這個效果並不在他先前的預料範圍內:他不僅不排斥解臨了,甚至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他的觸碰。

    第39章 排查

    池青回去之後把手套摘下來,他洗完澡沒吹頭髮,濕漉冰涼的髮絲貼在額前,房間裡照例不開燈,他赤著腳踩在木地板上,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電視裡播著節目,音量不大,屏幕光線隱約照亮半間客廳。

    然後池青便倚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了會兒。

    他喝完半杯水,透過額前那幾縷濕漉漉的碎發去看自己的手。

    仍舊想不明白……失控狀態結束後,為什麼解臨真成了那個可以靠近的「例外」。

    他這半天都在外頭奔波,戴著手套看不了手機,一天下來堆積了不少信息。

    好奇案件進展的季鳴銳首當其衝。

    -怎麼樣,聽說你們那邊有重大發現。

    季鳴銳半小時後,又發來一條:算了,指望不上你,我已經問到了,我和蘇曉蘭雞皮疙瘩半天消不下去,那位寸頭鄰居今晚估計也甭想睡了,鐵定睡不著。

    何止睡不著。他們走前,寸頭惴惴不安地在門口踟躇許久,試圖挽留他們:「要不,你們再多拘我幾天吧,五天時間太短,不足以抵消我犯下的錯,我願意多拘留幾天。」

    刑警看他一眼:「你還說自己不是心理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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