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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們死於一場大火。」

    「我知道。」

    林柯顏停頓了幾秒，主動將手放在了對方的腰間，她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警察說，那是場意外，但我姑媽說，那是我爸媽自願赴死的。」

    南藺白沒有做聲，靜靜地聽著她的話，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

    「意思是，我爸媽是自殺。」林柯顏語氣一轉，聲音冷了下來，「但我不相信。」

    南藺白聞言，眉頭緊蹙，他輕輕拍了拍林柯顏的後背。

    「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林柯顏抬起頭來，憑著感覺注視著對方黑暗中的眼睛，「我知道，可能會沒有任何結果，但是我還是想知道，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好。」南藺白絲毫沒有猶豫，「相信我，一定會知道真相的。」

    「謝謝。」

    「不用和我說謝謝，你能讓我幫你，我很開心。」南藺白的聲音在夜晚顯得很有質感，仿佛干邑白蘭般的醇厚清甜。

    「嗯。」林柯顏點了點頭，頭髮從南藺白的下顎擦過，激起一陣小小的酥麻。

    ……

    熊熊烈焰從那唯一的窗戶肆意噴涌，滾滾濃煙從四處升騰而上，將那不起眼的居室毫不留情地擺在眾人眼前，引來無數道紛雜的視線。

    「怎麼起火了？」

    「裡面有人嗎？」

    「消防還有多久到？」

    「艹！我特麼地還在睡覺呢，就被熏醒了。」

    從樓內撤離出來的人很快聚在路邊，或驚恐，或煩躁，有人一臉焦急地報警，有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一個多小時後，大火被趕來的消防撲滅，紅色烈焰消失，刺鼻的焦糊味迅速瀰漫開來。

    「天吶，居然死人了？」有人看見被抬出來的兩具屍體，語氣說不上是震驚還是唏噓。

    「那戶人家，才剛搬來不久吧？」

    「是啊，沒想到居然遇到這樣的事兒。」

    「他們家小孩兒呢？」一位中年女人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時候恐怕還在學校哦。」

    「唉。」一陣陣旁觀者的嘆息傳來，讓這場不知緣由的事故更添悲愴色彩。

    這場大火發生的半個月後，林柯顏被姑媽帶著來到了墓園。

    「以後就跟著我好好生活吧。」女人身穿一身黑色長裙，站在林柯顏身邊，視線定在墓碑上的照片。

    林柯顏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你爸媽終究做了這樣選擇。」女人突然說道。

    這一句話，讓林柯顏猛地朝她看去，眼白上的血絲因震驚而更加鮮艷。

    「你說什麼？」她再也忍不住，破了聲調。

    女人轉頭看向她，眼神似乎帶著憐憫，語氣悲哀：「這場大火，是她們自己的選擇。」

    林柯顏頓時腦袋嗡嗡直響，她宛如被驚雷劈在原地，身體僵硬得不能動彈。

    「我不信。」她低喃道，聲音輕得讓人聽不清。

    女人嘆了口氣，直接將她拉走了。

    一覺醒來，已是天明。

    林柯顏動了動身子，感受到旁邊已經空了的位置，她撐著手坐了起來。

    「唔……」她抬手隨意地抓了抓頭髮，艱難地睜開眼睛。

    「起了？」南藺白這時端著一杯溫水走了進來。

    「嗯。」她腦袋昏昏沉沉地應道，然而意識卻像是偷懶一般，遲遲不肯運作起來。

    林柯顏兩眼朦朧，懵懵地看著南藺白走到床沿坐下，將水餵進了她的嘴裡。

    「潤潤喉。」他低聲溫柔地說道。

    林柯顏就著對方的手將水喝下，這才算是回了神。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清晨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好了。」

    「嗯。」南藺白轉身放下杯子，隨即直接將林柯顏抱了起來。

    「啊。」林柯顏被對方的動作一驚，下意識在對方的懷裡掙紮起來。

    「別動。」南藺白腳步一頓，聲音喑啞。

    「……」

    林柯顏聽話了，她任憑對方將她抱到洗手間，這才紅著耳尖被對方放下。

    「呃……」林柯顏視線一瞥，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對方腹下的某處，她有些不確定，她剛才是踢到對方那裡了嗎？

    南藺白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看著她呆愣愣的樣子，親自給她擠了個牙膏，然後遞給她：「還需要我幫你嗎？」

    「哈哈哈不用了。」林柯顏有些臉熱地笑了笑，隨即從對方手中接過牙刷，「我自己來。」

    早餐時，林柯顏捧著一杯豆漿，眼神卻在木木的身上遊走，她突然開口道：「寶貝，我怎麼感覺你瘦了呢？」

    木木現在上了幾個月的幼兒園，不僅人長高了，先前圓嘟嘟的小臉蛋也似乎掉了點肉肉。

    木木聽見媽媽的話，埋頭喝牛奶的動作一停，隨即抬頭看向林柯顏，那雙和南藺白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清明透亮，語氣疑惑：「沒有呀，我吃得很多的。」

    「倒是媽媽你哦，好像比之前瘦些了誒。」木木說完，還懂得給爸爸遞話，「爸爸，你說是吧？」

    南藺白聞言，正在系領帶的手指一頓，他的目光在林柯顏的身上打量的一圈，隨即贊同地說道：「嗯，該多吃點了。」

    林柯顏無奈一笑，怎麼就扯到她自己身上了呢。

    就在她準備反駁時，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