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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於方才的「姑娘」，她如今喚了她一聲尊者。

    白寧愣了愣，只覺得這個稱呼陌生又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可自打她醒來，從未有人這般稱呼過她。

    白寧按下心中疑慮，扶起羽織，並未客套，而是直接道：「你剛才說……你以前聽說過我，是嗎？」

    羽織一愣，目光上移，恰好見著白寧澄澈的眸子。

    面前女子雪膚華發，素衣潔白，靜默時恍若九天神女，滿身的皎皎月色。

    這是羽織第一次正面見著傳聞中的白寧尊者，饒是有備而來，真真見著時，仍舊晃了晃神。

    聶梵會愛上她，也許並不奇怪。

    羽織移開眸子，眸中濃黑翻騰，神色平靜。

    白寧眨了眨眼，沒有得到回覆，卻也不惱，而是繼續問道：「你以前認識我嗎。」

    如今她關心的只有這一點。

    她也清楚聶梵曾下令閒雜人等不得進入榕蒲居，卻還是執意留下羽織，倒不是故意為之，她留下她，只因她的那句「早聞白寧姑娘過往功績」。

    聽她的口氣，似乎知道些自己的過去。

    於是白寧便冒險允了她進來。

    關於自己的過去，她多少還是有幾分好奇。

    羽織並不知白寧失憶之事，於是謹慎道，「尊者名望，仙界何人不知。」

    在來此之前，整個魔宮都沒幾個人知道白寧的真實狀況，只聽說她身子柔弱，昏睡十年，醒來後頗得帝君寵愛。

    至於其他，都被聶梵有意壓下。

    白寧心思澄澈，並非想太多：「那你可否與我說說我以前的事兒？」

    這話一出，羽織一怔，驀的抬頭：「您……」

    「我失憶了。」白寧很誠懇道：「一覺醒來失去了記憶，所以聽你說到我的過去，一時便有些好奇。」

    失去了記憶，醒來時又被聶梵好好護著，如今她並沒有過多警惕，徑直道：「你可以與我說說嗎？」

    少女眸子澄明而乾淨，恍若剛剛出世的貓咪，柔軟又單純。

    羽織驀的笑了笑，像是得到了意外之喜：「自然可以。」

    -

    白寧的一生傳奇，流傳仙界中的故事極多，羽織挑了幾個重點與她講了講，白寧聽得很是認真。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那些離奇而又精彩的過去，心下詫異與欽佩的同時，又生出了些許不解。

    「你方才說……我的未婚夫婿叫季言？」白寧皺了下眉，道：「那聶梵呢，那時我與聶梵是什麼關係？」

    羽織斂眉笑笑，笑不及眼底：「聽聞那時帝君轉世為人，拜入尊者座下成為入室弟子。」

    「入室弟子。」白寧咀嚼著這四個字：「這樣說來，他那時是我徒弟，那、那他那時喜歡我嗎。」

    白寧眨了眨眼，心中滿是好奇。

    她記得聶梵曾說辜負與她，那到底是如何辜負的呢。

    也記得他說過，他愛了她很久，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這樣說來，說不定在人間時他便已經動了心？

    白寧失去記憶，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時候的聶梵和自己，到底發生過什麼。

    羽織蹙眉，故作為難：「這……羽織不敢亂說。」

    白寧追問道：「為何？」

    羽織說：「尊者您失去記憶，恐怕不知咱們修真界的綱常倫理。」

    白寧愣了下：「什麼意思？」

    「在咱們修真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羽織輕慢道：「所謂師尊，乃是如師亦如父，師徒之間，怎麼可能生出些旁的？何況……」

    她的眸光漫不經心瞥過不遠處的花圃，似是想到了什麼，垂下眸子笑了笑，有些無奈。

    白寧的心霎時沉到谷底，面色微白：「何況……什麼？」

    「沒想到魔界之中，也會有滿園虞美人。」羽織並未回答她，忽然轉移了話題，聲音輕了些，似是低語：「帝君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

    這後半句沒頭沒腦，白寧有些聽不懂，順著她的眸光看去，想起這滿園虞美人，乃是聶梵親手所植，往日裡都是親手照料，甚是愛惜。

    ——重情重義？

    這滿園虞美人，與重情重義有什麼關係？

    白寧面色又白了幾分。

    恰在此時，羽織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淺淡，略帶慨然，輕輕嘆了口氣，「若是白晞晞在天之靈，見著她最愛的這虞美人生長於魔界，興許也能安息了。」

    白寧的聲音有些顫抖，「白……晞晞？」

    她猜到過聶梵曾經也許並不愛自己，可如今真的聽到另一個人的名字時，心裡還是會一抽一抽的疼。

    「她是誰？」

    羽織聞言一愣，狀似說錯話，輕輕掩唇，有些懊惱：「尊者恕罪，尊者恕罪，都怪羽織一時嘴快，說了不該說的。」

    白寧沒有理會她的懊惱，追問道：「白晞晞是誰。」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過去，想知道他愛過什麼人，而那個人……又在哪裡。

    羽織狀似有些為難：「尊者……」

    「告訴我。」白寧側頭看向她，語氣已然帶了些急切，

    羽織猶豫片刻，無奈嘆氣：「實不相瞞，白晞晞乃羽織故友，亦與帝君相伴三年，稱得上是青梅竹馬。」

    「傳聞帝君待其可謂一片真心，只可惜紅顏薄命，死於您的長兄，白俞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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