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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4:12:43 作者: 白菜豆腐湯
言辭之間,皆是為季言說話。
見白寧如此護著季言,聶梵抿唇,悶哼一聲:「他有什麼好的。」
十年未見,憑什麼讓她念念不忘。
「再不好那也是你師父的未婚夫婿嘛。」
白寧好聲道:「你包容他些,日後師父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聶梵睨了她一眼,輕哼一聲,不為所動。
白寧哭笑不得:「你怎麼就對他這麼大的敵意呢。」
不說還好,越說聶梵心頭越發煩悶。
他轉身往外面走,沒有再回話。
好了,又生悶氣去了。
白寧站在原地,扶額無奈。
這麼多年,這小孩兒的心眼怎么半點都沒長,一提到季言就生悶氣。
這叫個什麼事兒嘛。
-
聶梵回到自己屋中,只聽「吱呀」一聲,房門關上,他後背抵著房門,右手攥緊,面色陰沉。
——季言季言,她腦子裡只有季言。
有那麼一瞬間,他咬牙,恨不得衝出去將那封信燒了。
這樣的念頭冒了個尖,原本空無一人的屋中忽然幻化出一個人影,朦朦朧朧的隱匿在昏暗之處。
「你有什麼好氣的。」
幻影嗤笑一聲:「人家是你師父的未婚夫婿,婚事自幼便訂下的,論資排輩都輪不上你,你早該認清了。」
未婚夫婿。
聶梵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要我說,你若是真是氣不過,便去把她搶過來。」幻影倚著屏風,身邊白蘭盆栽無風而動,幻影笑道:「不如我借你力量,你用它去殺了那人,怎麼樣?」
聶梵抬眸看了眼白蘭盆栽,沒有說話。
「或者說——」
幻影以為他心下動搖,正欲繼續開口。
「閉嘴。」
季言聲音驟然低沉暗啞,話音剛落,一股威壓驟然席捲屋中,頃刻間,幻影潰散成無數片,直到好半晌才慢慢重新聚攏。
為了不引起白寧注意,威壓被刻意壓制在整個屋中,輕易震碎幻影。
幻影慢慢聚攏出個人形,看著他,眸光深深。
無人能想到,這樣磅礴的威壓,竟是來自一個凡人。
這個身體,比它能想到的還要強大。
「我不懂你在堅持些什麼。」經此一遭,幻影聲音已然有些模糊,像是隔著極其遙遠的距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唯一的區別,不過是我擁有你沒有的力量罷了。」
幻影慢慢自屏風旁的昏暗裡走出來,儼然露出那張儼然與他一模一樣的面容,緩緩開口,似是蠱惑:
「你怎麼——就是不願承認?」
聶梵勾唇,笑了下,眸中卻閃著些許寒光:「什麼一樣。」
他抬眉,取出懷中的玲瓏金鎖,看著面前虛幻的自己,惡劣的笑了下。
金鎖驟然發出刺目金光,直逼幻影而去,幻影被逼得後退幾步,重新退入昏暗。
白寧的本命法器有驅散邪祟的效用,有它在,幻影根本無法靠近。
「你不過是個沒有實體的幻影罷了。」聶梵摩挲著掌心金鎖,笑得肆意,「沒有我的身體,不過是個空有力量卻無法施展的廢物。」
一個小小金鎖,便可叫他無所遁形。
幻影未動,縮在昏暗中再也不敢探頭。
「所以,你有什麼資格說——」聶梵抬頭看它,眸中陰冷異常:「你是我?」
「可你生來就是我。」幻影隱匿在昏暗中,不見面容:「這無窮力量你我本就共有,哪怕你——」
「你是魔。」聶梵打斷他,極其不耐煩:「再說一次,我,不是你。」
金鎖泛起一道強烈的光,光束直衝屏風,呼吸之間,幻影潰散,再也不見蹤影。
屋中恢復寂寂,白蘭盆栽靜靜站在原地不曾晃動,仿佛方才什麼也沒發生。
聶梵垂眸,將小小的玲瓏金鎖放在心口,良久,緩緩閉眼,像是藉此感應金鎖另一端那人的溫度。
-
「聶梵!」
片刻後,房門驟然被人推開,白寧穿著圍裙沖入房間,小臉微白,輕輕喘著氣。
很顯然,她是小跑而來。
「你怎麼樣了?」一看到屋中的聶梵,她忙上前抓著他的小臂,看他周圍可有傷口。
金鎖連通她的靈海。
當金鎖被喚醒,她能自其中感應到他的異樣。
白寧記得清楚,有好幾次,金鎖被喚醒後,她匆匆趕來,看到聶梵滿身傷口。
都是被他自己所傷。
似乎是被她擔憂的模樣哄好了心情,聶梵笑了下,眉眼平和,與方才判若兩人:「我沒事。」
白寧不能理解,都這樣了,聶梵居然還笑得出來。
「是心魔又出來了嗎?」白寧不捨得多說他,微微蹙眉,擔憂道:「你——」
「我不會入魔。」聶梵低頭看她,不想錯過她情緒的半點變化。
他喜歡看她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的眼睛裡不會存在任何人。
包括季言。
她的眼裡只有他。
聶梵心情驟然變好,眉眼微揚:「我答應過你,自然不會食言。」
白寧頓了下,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她忽然想起,在很久之前,金鎖第一次被喚醒時,他就是這樣對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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