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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4:12:43 作者: 白菜豆腐湯
    時間長了,兩個人也就慢慢熟悉了起來,連帶著一貓一狗也都喜歡上了他。

    箬弦姑娘養的那隻大黃狗最是嘴饞,平日裡愛去廚房偷肉吃,為此常常挨姑娘的訓斥。

    自打他來了之後,那大黃狗也聰明了,瞧著箬弦姑娘臉色一變,立馬便會找上他,圍在他身邊搖尾巴。

    大黃狗知道,只要有他在,箬弦便不會發脾氣。

    這個道理小橘貓也明白。

    小動物們都知道,箬弦姑娘對他,是與對別人不同的。

    徐生的傷徹底養好後,並沒有主動提離開。

    箬弦姑娘沒有詢問過他的來處,也不曾問他未來的打算,仿佛只要他願意,便能一直住下去。

    他住在她隔壁的屋子裡,早上起來時常在院子裡碰到,箬弦姑娘會眯著眼睛,倦倦的與他問好。

    他們之間似乎各自有各自的過去,但卻頗為默契的互不提及。

    那一刻,他們熟稔至極,像是極好的故友,也像是平淡的夫妻。

    可是兩個人從未提及愛意。

    兩人相識的第二年,遇上了扶城每隔三年的一次弦月節,與中原的中元節類似,這一日,城中要放河燈,為逝去的親友祈福。

    徐生陪她去給阿爹放河燈,人聲鼎沸里,滿河的盈盈燈火順著河水流向遠方。

    然後慢慢消失在視野之中,難見蹤跡。

    箬弦姑娘望著燈火,難得一次有些沉默。

    徐生聽說城裡的老人說,箬弦姑娘十歲時便沒了阿爹,獨自一人撐著藥鋪,從最開始要站在椅子上才能夠到帳本的小娃娃,長成了今天這個筆筆帳目條理清晰的女掌柜。

    他不太能想想箬弦姑娘十歲時的樣子,只能依稀猜到,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站在比她高很多的台櫃旁,踮著腳夠帳本的吃力模樣。

    箬弦姑娘比他從小到大見過的很多女孩子都要堅強。

    他側頭看她的時候夜色正好,河燈緩緩流向遠方,箬弦姑娘垂著眉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總是猜不到她的想法。

    於是他問她,可曾想念爹爹。

    她回答說,自然是想的。

    他又問她,什麼時候最想。

    他以為她會回答些別的,諸如難過的時候,或者小時候管帳目管不會的時候。

    可他沒想到,她回答說——

    徐生不理睬我的時候。

    徐生愣住了。

    不遠處有人放了孔明燈,一盞一盞的燈火伴著和煦微風蕩漾在黑夜中,聚集成燈海,溫暖的橘色,將整個天空都點綴的溫馨了起來。

    箬弦姑娘在一片燈海中看著他,孔明燈的光照亮了她半張臉,她像是有些猶豫,停頓了很久才開口——

    「徐生,你願意娶我嗎。」

    作者有話說:

    看了看昨天的數據,榜單之恥是我沒錯了/手動嘆氣

    趁著國慶多更幾章,我不管我就是要笨鳥先飛,雖然我可能是那隻早起的蟲子。

    第15章 徐生

    箬弦姑娘從來沒和徐生說過喜歡之類的詞。

    可是她問他,願不願意娶她。

    她說話時神色平靜,不像是玩笑,也不像是調侃,他永遠猜不到她的心意。但是,徐生還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這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事。

    他在弦月節的漫天燈海里擁住她,緊緊的,鄭重而審慎的在她額心落下一吻。

    像是海誓山盟,也像是孤注一擲。

    ——「徐生想箬弦姑娘為妻。」

    不是願意,而是想。

    很想娶她為妻。

    徐生並不知道箬弦對他是否動過心,也許有,也許沒有。

    箬弦的感情太淡了,像是被稀釋到極致的糖水,品嘗的人知曉其中有糖,但一口抿過,尋不到半絲甜意。

    也許她只是一個人生活太過無趣,便想尋個人共度一生,而他恰好是這個人。

    徐生對這樁婚事有無數個猜測,但真當箬弦笑著牽起他的手時,他卻又好像什麼都忘了。

    只記得兩個人牽著手回去時,箬弦笑他紅了臉,手心沁滿了汗,卻依然不願意放開她。

    徐生任由她笑著,依舊紅著臉。

    長街燈火明滅,箬弦姑娘看他一臉木訥又說了些什麼,淺淺笑出聲,銀鈴般清脆的聲音,清脆悅耳。

    他深深吸了口氣,呼了出來,緊緊握著她的手。

    他想,該如何給她一個風風光光的婚事。

    箬弦姑娘嫁給他,不能受委屈。

    箬弦笑夠了,歪著腦袋看他,眉眼彎彎,然後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

    輕描淡寫的一吻,帶著她身上淡淡的梨花香。

    「你真像個呆子。」箬弦捧著他的臉,抬頭看他,眸光盈盈倒映著夜晚的燈火依稀:「你這樣笨,以後怎麼娶我呀。」

    她說話時言笑晏晏,像是聲調笑,徐生紅著臉將她攬在懷裡,嘴笨的說,不管怎樣以後一定娶她。

    於是那天傍晚,箬弦抱著被褥賴到了他屋子裡,她未施粉黛,青絲如黛披在身後,燭火明滅,杏眸清淺。

    「我不管,你說了要娶我的。」

    她堵著門,樹袋熊似的掛在他的身上,任他臉紅的要滴血,她依舊不依不饒。

    「在我們西域,許了婚事便是夫妻,夫妻是要同床共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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