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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8:05 作者: 藻荇於池
因為蓋章意味收檔,萬一後期打官司扯皮,人家還會去巡捕房查底板,如果巡捕房拿不出來,肯定有人背責。
所以厲海看著手裡幾份蓋章口供就覺相當困惑,不禁喃聲自語:「啥意思?」
再仔細一看,上面兩張竟然是「Lucky Boy」酒吧里酒保的供詞。
兩名酒保齊齊作供,稱從未在酒吧里見過符季桐。
而會在「Lucky Wall」上貼小紙片交友的人,就算不是酒吧常客,也得去過幾次才會有這方面了解。
符季桐根本沒去過酒吧,怎可能如此熟練發起遊戲?且還是那麼狂野冷門的遊戲。
厲探長情不自禁抿緊嘴唇,翻到第三份筆錄,這個內容就比較長,由當晚一名拾到小紙片,並赴約的「公爵」提供。
落款頁有非常完整的身份信息,對方是在一家跨國公司上班的英籍翻譯。
他在口供中提到,案發當天凌晨一點鐘左右,他和朋友在酒吧飲酒,無意中看見符季桐釘在牆上的遊戲紙片。
朋友提意去看看,或許能增加一段美妙艷遇。
但是當他們到達現場後感覺很混亂,符季桐家客廳里已經有六名男子。
而且他們均表示已經與遊戲發起人完成「儀式」,正互相吹噓自己一定是那個「大公爵」;並催促口供人也快點去給今晚的「Queen」驗證一下。
口供人和朋友稍作商量,決定由他朋友先進臥室與「Queen」會面。
半小時之後輪到口供人,結果等口供人見到符季桐時,發覺對方臉色非常糟糕,狀態差到已經不適合繼續做下去。
於是詢問對方,是否中斷遊戲?
符季桐卻表示自己沒有問題,說吃點藥就可以。
口供人問符季桐吃什麼藥,符季桐說止痛藥,讓他等一下,馬上就好。
而在符季桐披衣下床時,他發現這名華裔遊戲發起人已經幾近虛脫,連自主站立行走都很困難。
符季桐提出讓口供人幫忙從衣櫥抽屜里拿藥。
口供人覺得符季桐狀態很有問題,但仍按要求將抽屜里兩瓶不知名藥劑全部交給對方。
符季桐喝完藥,兩人面面相覷對坐了五分鐘,然後對口供人說:「可以繼續了。」
口供人再次拒絕,問符季桐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又不收錢,再做下去只會讓身體受傷。
符季桐大概看他人不錯,沉默半晌後直言:「沒辦法,有人監視我,我從今天開始……必須成為一個放浪形骸的人。」
口供人越發好奇,鍥而不捨追問原因。
符季桐告訴他,有人在監視他,如果他不照做,他的家人會遭遇更可怕的事情。
口供人覺得問題有點嚴重,立即把朋友叫進臥室,商量是否報警。
可他朋友卻覺得這是別人的事情,報警只會徒惹麻煩。
這時符季桐好像也漸漸變得神志不清,滿臉昏昏欲睡,眼都睜不開,但聽見他們提出「報警」仍開口阻止。
口供人最終選擇不報警,但離開臥室後對其他人撒謊,說「Queen」提出終止遊戲,把其他人一併攆出符季桐公寓。
他們全部離開公寓時大約凌晨兩點左右,並且在走的時候順手把門給帶鎖上。
所以最後兩名爬到符季桐床上的老外肯定有撒謊,當時符季桐不是睡著,就是昏著。
他們能進房就很蹊蹺。
以及作為遊戲參與者,他們並沒有徵得「Queen」的允許,就做了禽獸不如的過份舉動。
當然那個時候符季桐肯定還活著,否則兩個死老外也不敢在符季桐的床上過夜。
他們應該沒想到符季桐會死,但他們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厲海先前以為自己在霍振庭陰陽眼加持下,三天破一樁兇案已經厲害極了。
如今見識到簡探長只用一天時間就將曲折緣由查出個七七八八,心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厲探長隱約覺出自己錯怪大哥,下意識虛遮半張面孔掩藏愧色,眉頭微攢,抬眼問范籌:「老大還讓你給我帶什麼話?」
范籌聳眉抿了下嘴唇,神色尷尬:「局長說,等他死了,你再去給老符翻案。」
「啊?」厲二爺張開嘴巴卻覺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一整個懵住。
隔半天才續上思路,追問小兄弟:「他啥意思?他跟你說話的時候,你瞧他像是賭氣發火,還是鄭重其事?」
范籌嘴角抽了抽,表情愈發糾結,慢吞吞開口:「是這樣的……今天大爺他沒上班。」
厲海驚呼:「勞動模範鬧罷工?哎你痛快點行不行?最煩你講話賣關子。」
范籌用力嘆口氣:「大爺今早去醫院做檢查,拍透視片,有條肋骨骨裂,你踹的。」
厲二爺瞠目結舌,滿臉難以置信:「我下手這麼重的嗎?」
「下手倒還好,下腳確實有點重了。」
厲家兄弟倆,老大做人各方面都比老二優秀點,之前厲海在家裡胡鬧只被苛扣「糧餉」,這次打傷大哥,不曉得會怎樣處理。
范籌心裡當然替自己老大焦慮,抓耳撓腮努力回憶:「剛才大爺打電話到巡捕房吩咐我找簡老拿東西。語氣麼……我也沒聽出什麼語氣。」
厲海現在也很焦慮,但他不是焦慮自己挨揍挨罰,主要是憂心他哥傷勢怎樣。
再者如果厲江不是講氣話,那就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