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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8:05 作者: 藻荇於池
厲海瞪眼:「當然不行!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范籌扁嘴:「所以就是說啊……他倆那叫『奪妻之恨』,吵兩句就和好,你不覺有問題?」
厲海搖頭:「不一樣,連洲女朋友是自己自願跟盛公子走的;我摩托上雖然裝倆輪子,可它絕不會主動跟你走。」
火華哥聽得直皺眉頭,伸手制止范籌:「小范你別賣關子了,你太年輕,懂啥『奪妻之恨』?
那些風月場上受女子追捧的富家公子,只會講『女人如衣服』,一件衣服而已,你還指望人家從年頭穿到年尾,一年到頭不換季呀?」
小范探員說不過他老大,好比唱評彈的「包袱」沒抖開。
本已興味索然,但聽見錢探長的「女人如衣服」,忽又重拾振奮,鏗鏘驚呼:「還真叫火華哥你說中了!盛公子不僅把他的女人當衣服,還非常喜歡把自己穿過的『衣服』送給朋友穿。」
這就有點讓人意外了,錢燁和厲海不約而同顯出個驚訝表情。
「你是說,盛祺福不光喜歡給別人戴綠帽,自己也喜歡戴綠帽?」
同樣是富家公子但見識淺薄的厲二爺瞠目結舌望向自己兄弟:「這是什麼新玩法?」
范籌無辜聳肩:「我哪曉得?我又玩不起。我這種沒穿過『衣服』的,哪天如果有件『衣服』能看上我,我真要謝天謝地哦。」
厲海拍他肩膀誠心安慰:「你蠻好的,緣分沒到而已。」
范籌繼續道:「盛家有錢,盛祺福風流成性,常年流連風月場,無論舞女、歌女,名妓還是名伶,只要容貌出色,被他瞧上,都要追求一番。
但這人不長情,追到手稍微交往一段時間很快就會膩煩。
這時他就會把『衣服』半推半送交給自己的朋友。
等他朋友把『衣服』穿上,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將對方棄如敝履。
連洲是『吃人嘴短』,盛祺福總讓他們幾個占便宜,偶爾吃一回虧,連洲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如果他太較真,反而會被其他兄弟鄙夷。
所以你們懂了吧?」
小范同志講事情但凡有點機會就忍不住賣關子。
別人卻未必能踩到他的「點子」上。
比如厲二爺此時就訥然點頭,一臉正直評論:「懂了,真缺德!」
范籌撫額:「不是呀!我是說,溫老闆既有前男友,又有前女友,可見也是位風流成性的人物,她很可能也是盛公子麾下一員採花猛將。
所以向盛祺福報復的人,不僅要排查盛祺福身邊出現過的鶯鶯燕燕,也要查其他幾人交往過但已分手的情人姘頭。」
錢燁抱臂靠在椅背上,臉色審慎不置可否,厲海稍作思忖追問范籌:「那你覺得連洲那位神精病前女友,或者她家人,有報復盛祺福的可能嗎?」
范籌搖頭:「那姑娘還在醫院住著,她家裡父母年事已高,有倆早已成家立室的哥哥。家人雖然心疼她,但各守一攤事,不像能不顧後果替她報仇的人。
況且她家人態度上好像也有點埋怨她見異思遷。
她家原本還蠻認可連洲做女婿。覺得兩家既是街坊又是同行……」
范籌說話忽被敲門聲打斷,隨後厲江的秘書朗明將房門推開一條縫,欠進半張臉知會錢探長:「火華哥,局長說您可以上去了。」
錢燁當即站起身支應:「這就來。」
然後吩咐厲海和范籌:「我去跟局長開個會,明天再和你們繼續聊案情。」
厲海和范籌只能點頭稱是,隨即也跟著起身離開錢探長辦公室。
倆人下樓梯時,范籌見四下無人,小聲對厲海抱怨:「我還沒說完呢,真是……」
厲海雙手插褲兜慢吞吞跟他身後:「你要是憋不住,就跟我說唄?」
范籌駐足壓低聲音,神秘兮兮:「老大我跟你講,盛祺福他們真的蠻缺德,他勾搭連洲女朋友的時候,連洲一早就看出來了。
連洲對我說,他一時糊塗,因為想考驗女朋友是否忠貞才沒有及時制止盛祺福胡鬧。
但我瞧他說不定是故意的,沒準也是跟那女子玩膩想分手。
後來盛祺福將那女子追到手,故意在約會時叫連洲去看他們親熱。
連洲到場當然沒好話,這才叫那名女子受了刺激。
盛祺福和連洲的確為這件事拌了幾句嘴,但隔兩天就又一起結伴出入風月場,尋歡作樂。
只有那名傻女子悔恨交加,大概也委屈,沒幾天就患上精神病。」
厲海嘆氣:「你明天問問火華哥,要不要去精神病醫院見見那名女子。」
說完想了想,又搖頭:「不過人已經瘋了,恐怕很難聊出有用東西。」
范籌撇嘴:「我瞧火華哥有別的線索,未必看重咱們組調查出來的東西。」
「嗐!」厲海垂眼嘁笑:「不影響你開工資,你管那麼多?」
說著從褲兜里掏出團烏黢黑灰的手帕:「咱倆就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吧。」
范籌抻頭往往他手裡看:「這啥?」
厲海繼續抬腳下樓:「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從溫綸屋裡拿的,是她燒給她前女友的東西。」
范籌緊隨其後:「不是黃紙錢?」
厲海搖頭:「有紙灰,但不光是紙灰,我隨手抓一把,尋思給卓大夫瞅瞅,不曉得他能不能分辨出來……未必有用,我拿它回來可能純粹就是不想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