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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8:05 作者: 藻荇於池
今天由本人,泯州巡捕總隊隊長,靳元良,在此督辦案件。
今日在此地現場取證、現場審訊、待核實真相立即拘捕元兇。
各位楚縣百姓,可在此做個見證。
現由泯州法醫大隊隊長親自向爾等告明謀殺案情。」
靳元良說完把通話器和手裡的屍檢報告一併交給旁邊一位白褂法醫。
霍振庭抻長脖子打量躺在地上那具紅衣女屍,表情驚奇,忽然扭頭對身旁空曠處詢問:「姐姐,那個姐姐怎麼和儂長得一模一樣呀?」
厲海面無表情抬手捂住他嘴巴,把傻媳婦腦袋扳回來,低聲告誡:「閉嘴,別說話。」
法醫接過通話器,開始大聲宣讀屍檢報告上各項數據的分析與定論。
圍觀人群中逐漸響起嘈嘈切切議論聲。
法醫根據死者勒痕、屍斑、甲縫殘留物等客觀情況直白陳述謀殺定論與可辨識的謀殺經過。
死者屠惠心的頸項中段有一條與地面垂直平行的閉合勒痕,說明她被人以繩索套頸,在直立或坐姿的狀態下慘遭勒斃。
屍體甲縫中殘留少許皮屑與血跡,肘、膝、腳踝處皆有磕碰擦傷,說明在其至死過程中有過激烈反抗與掙扎。
法醫將分析與結論一概公示出來後,將通話器還回靳隊長手中。
靳元良:「屠惠心因冥婚慘遭殺害,相信兇手就在這些人當中。」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指向跪在棺材旁邊的二十來口人身上:「不是屠家人,就是馮家人!」
靳隊長話音未落,那些跪在大街當間的嫌疑人們忙不迭高聲喊冤。
娘家人說死者是自己家閨女,怎能下得去手做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婆家人說只在訂婚宴上見過姑娘一面,姑娘尚未出閣,他們哪有機會下毒手?
靳隊長大手一揮:「把兩家人分開!老子一個一……」
靳元良想說他要親自一個一個過堂審訊,但不等把話說完,霍振庭忽然把捂他嘴巴那隻手扳開,大聲插嘴:「屠仲根!姐姐說是屠仲根!」
叫屈喊冤的聲音剎時止息。
跪立街中的屠、馮兩家人,把目光齊齊投向其中一名穿黑色綢褂的年長男人身上。
男人臉色大變,倏忽間由委屈哭喪化作純然驚恐,渾身打抖連連擺手:「嗯不是!嗯沒有!是心兒自求殉節,心兒貞節烈女!心兒是自願的!」
他接連幾嗓子把身邊親友喊回魂,屠惠心的婆家無人吭聲;娘家這邊轉換口風,紛紛幫屠仲根申辯,說他為人老實且善良,一輩子連只雞都沒宰過,絕不會有膽量謀害親侄女。
靳元良扭頭瞥向霍振庭,厲海繃起嘴角強行微笑:「靳隊長,他是聽……」
厲江掩唇輕咳打斷親弟說話,低聲對靳隊長道:「元良兄,他是舍弟的朋友,腦子不大靈光,大抵也是道聽途說。
但無風不起浪,你不妨先審審這位屠仲根。」
靳元良點頭,隨即示意屬下:「把屠仲根帶過來。」
年長男人很快被兩名挎槍警官拖出來按到靳元良等人面前。
屠惠心的屍首就躺在她二伯屠仲根的膝前,而女子另一個只有霍振庭能看見的身影已然衝過去,不斷對其揮拳、踢腳、扇巴掌。
可惜虛影打實體,沒人看得見她,屠仲根亦全無所覺。
老男人只一味對住靳元良號喪喊冤。
女鬼這時也在嗚嗚慟哭,繞著圈對她二伯拳打腳踢。
只有李木匠留意到,在屠仲根的膝前和腳邊,陡然捲起幾股干打著旋的幽冥陰風。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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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快刀斬亂麻
霍振庭知道厲海不想讓他亂講話,但又很想把自己看見的事情跟旁人分享,於是把兩隻手攏在厲海耳邊悄聲議論:「姐姐打不著他,好生氣。」
厲海側過頭小聲回應:「打不著還打?不如歇歇吧。」
霍振庭:「伊逼姐姐嫁人,姐姐不樂意。」
厲海:「我知道,儂替她說好幾遍了。」
霍振庭:「躺在地上的姐姐是生病了嗎?伊是姐姐的妹妹吧?」
厲海:「好像是,病得挺重,你看她都不動換了。」
霍振庭:「她家裡人怎麼不帶她回家?」
厲海:「大人還沒說完話,說完就回去了吧?」
傻兮兮的霍振庭仍把女鬼與屍首當做兩個人,厲海不想嚇唬他,索性順他口風往下編。
厲江回頭瞪人:「安靜點。」
厲海攬住傻媳婦肩膀,拍他胳膊:「好好,咱們不說了。」
靳隊長其實也聽見身後倆人嘀嘀咕咕小聲說話,但他站的遠一點,沒聽清,也沒往心裡去。
反而拿霍振庭剛才的指證嚇唬屠仲根:「現在有人指認你就是殺害屠惠心的元兇,快把你殺人害命的實情供出來,否則大刑侍候!」
這位軍警一體的大隊長,按軍伍一貫作風,問話相當簡單粗暴。
厲江默默撫額,心說這位老兄倒很像厲海那個臭小子的親哥,空有一腔熱血,使不對地方。唉!
屠仲根就算是真兇,他也不會認罪。如此提問簡直就像多給人家個機會狡辯。
果然屠仲根立馬哭天抹淚矢口否認:「心兒是嗯親侄女,是伊父母讓嗯勸伊履行與馮家兒郎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