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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56:10 作者: 旅者的斗篷
    「丑。晚上看見哥哥,要做噩夢的程度。」

    「那你還留在我身邊,可是因為喜歡我這個人,這副魄兒?」

    戔戔咋舌,搖頭。

    想什麼呢,當然非也。

    她也想走啊,可腹中骨肉還有晉惕的生死存亡深深禁錮住了她。憑這兩條,沈舟頤毀容再厲害、她再不喜歡,一輩子都被牢牢束縛住。

    沈舟頤沉吟片刻,臉,本是最不重要的東西,戔戔卻最喜歡。

    沈舟頤答應她:「如果有救我會先治臉的,哪怕讓我用其他地方去換。」

    戔戔這才霽然。

    除去五官之外,沈舟頤雙目也傷得十分厲害,燈燭下看書常常眼花重影,再無法如往昔那般焚膏繼晷讀書了。

    他眼睛酸澀溢淚時,戔戔便在旁幫他誦讀。她嗓音那麼甜、那麼軟、那麼好聽,以至於沈舟頤常常不能專注於醫書本身內容,而被一個秀色可餐的她迷得心旌搖曳。

    到後來,他索性棄用她讀書了。

    事倍而功半。

    戔戔微笑道,「哥哥自己三心二意,還要反過來怪我。」

    沈舟頤憐她懷著身孕辛苦,怎能長久陪伴自己熬夜,溫言呵護她好好去睡,留他自己在藥房配藥就行。

    戔戔還欲堅持,沈舟頤捂住自己半邊臉,淺笑盈盈,在她耳邊逗她,「戔戔想不想一覺醒來就看見我的臉恢復如初了?唯有好好睡覺,驚喜才能實現。」

    戔戔深以為忤,撇嘴,「胡說,當我三歲小兒。」

    沈舟頤柔聲道,「乖啦。」

    他捧起她嘴角,吻溺千萬遍,才戀戀不捨離去。

    他是多麼喜歡她呀。

    望見天空玉盤般的明月,沈舟頤撫摸自己臉,還有半邊嚴重損傷肌膚。

    是了,戔戔喜歡英俊的。

    他從前不說多英俊,總還能看。

    為著戔戔的喜好,他也得趕快恢復過來。

    ……

    戔戔第二天醒來,沈舟頤徹夜未歸。

    她披上件衣衫信步往小藥房走去——永仁堂被毀後,裡面一些倖存的珍貴藥材統統被搬到賀府柴房了,作為臨時小藥房。

    沈舟頤伏案睡在狹窄的藥方小桌上,摸摸他手,凍得冰冷。

    他應該通宵在研究藥方。

    戔戔取下臂彎的斗篷,蓋在他肩頭。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沒有那麼恨他了。如果她註定要嫁人的話,嫁沈舟頤仿佛也可以。

    起碼日子能這般好好地,平靜地過下去。

    第90章 尾聲

    沈舟頤的睡眠還是一如既往輕, 戔戔才剛把棉斗篷披在他肩頭,他便幽幽醒轉。

    揉了下惺忪眼睛,他看清是戔戔, 溫顏道, 「你來啦。」

    戔戔握在沈舟頤發涼的指尖上, 嗔怪道:「哥哥怎麼如此不知愛惜自己,在書房隨便睡著,若凍出個風寒如何是好。」

    「倒也沒睡許久,打盹兒片刻而已。但……」

    沈舟頤表情漸漸變得柔和, 依戀地撫了撫她蓋在自己身上的棉斗篷,懇然說:「你能關心我,我很高興。」

    戔戔聽他忽然說情話, 臉色稍稍暈紅, 扭頭就要走。沈舟頤雙眉一軒, 從後面拽住她衣帶, 把她拉回懷中。

    「戔戔~」

    他低低啞啞,

    「別走。」

    「你幹嘛嗎, 」戔戔語氣也沾染幾分嬌嗲,左右難為情,雙手無處安放,只得如他所願搭在了他肩上。

    沈舟頤正坐在半人高的椅凳上, 雙膝微微分開。戔戔被他這麼一拽, 正好佇立在他兩膝分開的空當里。

    他雙手那樣不安分, 隔著絲滑襦裙, 摸在她小腿上。論坐著, 戔戔比他高一頭;站起來時, 他又比戔戔高一頭……

    戔戔小腿處痒痒的, 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沈舟頤亦微微仰頭,兩人視線一膠著,他便「戔戔~」又喚了她好幾聲,富有磁性,比春水還溺人。

    「你疼疼我,好不好?」

    他過往都是一副清高模樣,何時變得如此粘人?

    「如何疼你?」

    戔戔沒法躲避,柔柔婉婉低頭,在他額上印下幾個吻。往常這樣親他,他心情都會很好。

    痒痒的感覺,逗得兩人都格格笑起來。「這樣夠不夠疼哥哥?」

    沈舟頤閉目少頃,躍然有享受之意,奈何她吻得太輕太淡,根本難以讓他飽足。

    「不夠哦。」

    他睜眼來償還她,只是他那個高度吻不到她耳根,只能次第輕柔親她手臂,甜絲絲的,宛若棉花糖。

    戔戔被他帶得心有所感,顫顫抬起手,捧住他面頰。

    沈舟頤閃過晦暗,避開了她親密的撫摸,拒絕讓她看見自己這副毀容丑模樣。

    「哥哥別躲。」

    戔戔澀聲說,

    「讓我仔細瞧瞧。」

    晚上書房裡就沈舟頤一個人,所以濟楚給的面具他沒有戴。

    誰知清晨讓戔戔瞅見。

    沈舟頤喟然捂住,「別看,髒,又丑……」

    戔戔悵然,把沈舟頤傷成這樣,說實話她有些後悔。若她早知道他可以為她而奮不顧身,想必不會下如此狠手的。

    現在無論他長成什麼樣,她都有責任接受。

    他,到底有沒有怪罪她,甚至怨恨她?

    「我昨日的話是開玩笑,就算哥哥再丑我也會喜歡,你是我此生唯一丈夫。」

    她說得動情,深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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