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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56:10 作者: 旅者的斗篷
戔戔回護道,「他沒有。」
晉惕肩膀沒有紅蓮瘢痕,應該非是夢中所見之人。況且夢寐之事本就荒謬虛誕,過去就過去了,前些日終究是她太敏感了。
吳暖笙道:「隨你。左右你現下興致正濃,我的話你也聽不進去。不過我可提醒你,就算你再喜歡晉惕,那件事也是不能說的。你該曉得輕重,不然咱們母子倆都得有滅頂之災。」
戔戔沉然低下頭,「知道,不用你說。」
黃昏,晉惕又派人給戔戔送小信,約她夤夜去河心蕩舟、賞花燈。女眷按理說不能夜晚和外男在一塊,但賀老太君想讓戔戔儘早拿下晉惕,便准她去了。戔戔自己也盼著見晉惕,熱戀中的男女真是半刻都分不得。
由清霜陪著,戔戔來到河邊,來來往往的男女甚多,好不熱鬧。等待不多時,她就被晉惕從身後攔腰抱起,轉了好幾個圈。
戔戔笑語盈盈,甜甜蜜蜜道:「你怎地神出鬼沒的。」
晉惕也笑道:「是神出鬼沒,我背著我家裡人來的。」
戔戔撇嘴,他偷偷見她這種行為,好像叫私通。不過當下懶得提這些惆悵事,便牽住他的手,問道:「你真如此惦記我,寧願偷跑出來也要和我相見?」
晉惕拿她的玉手覆在自己心口上:「不然你把這兒掏出來看看?」
戔戔噗嗤。
夜色瀰漫,晉惕貼身戴的雙蟬璧開始放光,晶瑩得仿佛明月被摘了下來。他說雙蟬璧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就真的一刻不離身。戔戔摩挲著玉石,仿佛也摸到了他一顆熱乎乎的心。
晉惕早已租賃好了船隻,領著戔戔踱步其上,「今夜我把趙鳴琴騙了,可算把煩惱甩脫。你也不許走,一整夜都要陪著我。」
戔戔悅然,羞澀地答應。
人間花燈漫天無上繁華,明月掛在漆黑的夜空中,朦朦朧朧的,灑下點點銀光。
晉惕與戔戔兩人自是濃情蜜意,遠在春芳齋的趙鳴琴卻正獨自借酒澆愁。
原來今日魏王妃本在春芳齋訂了雅間,讓晉惕陪趙鳴琴去那裡用膳。晉惕好言好語地答應了,誰料剛一脫出魏王府的視線範圍,他就跳車遁走。留趙鳴琴一人到了春芳齋,對著琳琅滿目的菜餚發呆。
欺人太甚。
趙鳴琴雖決意要退婚,但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她長這麼大,自認也是江陵最貌美尊貴的姑娘,還不曾如此受挫過。她悶氣難排,也不著急回王府告狀,自斟自酌,一杯接一杯,借酒澆愁,喝得自己醺醺欲醉也恍然不知。
她酒量不算大,酒又烈,喝下去有種暖濃濃的感覺,頭暈腦脹,後來連酒杯都拿不住了。德貴怕她摔在地上,在旁憂心忡忡地護著。他欲將她扶起來送回府,趙鳴琴卻顯然已走不了路了。
隨行丫鬟問德貴:「怎麼辦?」
德貴尚自沉吟,趙鳴琴忽猛然抓住德貴的衣衫,涕泗橫流:「你說晉惕憑什麼那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他又清高什麼?我不是上趕著嫁給他的。天底下只有你最懂我,你對我最好……」
德貴懵懂,趙鳴琴是把他當成那位不肯吐露姓名的公子了。
沈舟頤給他的玉蟬還被他揣在衣袖中,閃亮晶晶的,尚沒找到機會送出。趙鳴琴醉眼旖旎之下,又哭又笑地撫摸他腰間的玉蟬,想說真好看吶還會發光,仿佛在哪見過,但口舌被烈酒軟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酒釅春濃。
魏王妃被晉惕前兩日的作為逼得實在無奈,為著撮合趙鳴琴和晉惕二人,今晚的酒水其實並不是單純的酒,而是被摻了極其微量的旖情之物。
當然,德貴身上的玉石也不僅僅是玉石,曾被浸泡在特定的藥水之中。送他玉石的那人是醫藥之術的大家,自然拿捏著分寸,使人恰到好處地動情。
男有情女動意,德貴如何經得住這樣的折磨。
他炙烤的心頭只縈繞著一句話——死都值得,究竟是怎麼個值得法?他不知不覺已受到別人若有若無挑.唆,卻沉淪享受其中,不能懸崖勒馬。
丫鬟被德貴轟了出去,威脅她別去亂說。
隨即他踹上門,熱血一涌,低下頭,徑直吻住心上人櫻紅的唇……
啊。
真的是,死都值。
作者有話說:
第19章 綿羊
一夜旖旎之歡,自是芙蓉帳暖,情濃意酣。趙鳴琴頭痛欲裂,朦朦朧朧地張開一條眼縫兒,見摟著她的男人腰間有明玉閃爍不已。那明亮的玉石呈蟬形,觸手生涼。
她遲鈍的思維稍稍流轉,便曉得此刻饞吻自己的男人乃是晉惕,他近來剛得了蟬璧是人人都知的。
趙鳴琴不禁要冷笑,他走就走了,何故去而復返,還這般親昵地對她?他不是想和她退婚嗎,此刻又為何裝作濃情蜜意的樣子,把她覆在枕席間禁錮住她的雙手?男人果然都是得隴望蜀的東西。
趙鳴琴的神志很迷離,清醒只在一瞬間,旋即又沉淪入更深的漩渦。
有個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念叨,夾著愧疚的哭腔:「小姐,你原諒我,原諒我。」
她迷迷糊糊攀住他的腦袋,擦乾他的淚水,告訴他:「你只要今後不再跟那賀家女混在一起,我便原諒你。」
那人說:「我一生都只有你一個。」
趙鳴琴想說放屁,但她實在太累了,也太困了,沒力氣跟他鬥嘴。兩人翻了個身,吻得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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