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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56:10 作者: 旅者的斗篷
晉惕胸口一熱,真想立時把她撲倒在地,往死里搓弄。
「你不叫我親你,你能不能主動親親我?」
晉惕蓄意用手臂囚困住她,叫她無法閃身逃跑。若她不賣他點好處,實難以消解他這些日來的相思之苦。
「……你可知道?那日.你站在沈舟頤身後,手指牽著他的衣袖,我恨得只願自己從未活在這世上,眼睛都要冒出血來。戔戔,我容不下你身邊有任何男人,容不下。」
戔戔稍事冷卻,對晉惕的態度已重回理智。晉惕肩頭既無胎記,那她也就不用顧慮那麼多了。她深垂螓首,白玉般的柔荑撫摸他的臉頰,微微轉了個身從他懷中拉開距離,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側蜻蜓點水地一吻,旋即移開。
她說:「還是那句話,喜歡我就來賀家提親,我等著。」
蓮步快速移動,一溜煙地奔上十八橋,和丫鬟清霜跑走了。
晉惕痴痴怔怔地摸著她吻過的臉頰,無痕無跡,卻又濃墨重彩。
他愛戔戔,戔戔也愛他,這便足夠。有了兩心相悅,日後無論遇上多大的艱難險阻,無論是趙鳴琴、魏王妃,還是誰,他都有信心克服。
晉惕凝立少頃,喜動顏色,拔足追戔戔而去。
……
晉惕和戔戔把誤會說開後,又變成最親密的一對愛侶。他們雖門庭不匹,樣貌卻般配得緊,男的高挺瀟灑,女的麗色秀美,端是天作之合。走到哪裡,都引來不少注視的目光。
前些日冷戰,兩人久久不曾相見,如今都欲傾吐相思之苦。接連三日,戔戔早晨都來爛柯溪邊的大槐樹下與晉惕相會,日到黃昏才回歸。
賀老太君和賀二爺等人得知戔戔與世子重歸於好,都格外高興。唯有吳暖笙不太看好這門親事,不時說些抱怨之語潑冷水。
戔戔是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自幼被家人嬌生慣養出來,甜美秀淨,聰慧可愛。她以前最擅長畫桃花妝,喜愛在眉心點一枚粉紅的桃瓣來裝點妝容。近來因賀家大爺新喪,妝容才不似之前那般明艷。然在晉惕面前,她卻什麼都不用顧忌,把自己最靚麗的一面都展現出來。
晉惕常常以指肚撫摸她眉心,以及其上那朵胭脂畫的桃瓣。她這樣的妝容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私下裡想若她是什麼妖精變的,定然是一隻桃花妖。桃花妝雖大眾,卻只有她畫才好看,她畫才能畫出別樣的風華來。
戔戔有一隻翠沉沉的碧玉笛子,是及笄那年老太君送她的生辰禮。她不愛跳舞搔首弄姿,卻常常吹笛子給晉惕聽。笛聲如珠玉跳躍,從她緋紅的朱唇下湧出,恰似長風振林、深閨私語,含情脈脈,說不出的婉轉動人。
晉惕問她:「這笛子有名字嗎?」
戔戔搖頭,「不如你給它取個名字。」
她笑時唇線兩側的酒窩一旋一旋的,當真若盛滿了醴酒,
晉惕掐著她的臉蛋,「不如就叫『酒窩』笛,笛如其主,和你十分匹配。」
「難聽。」
戔戔白眼,不甚喜歡這般通俗的名字。她反手握住晉惕的手,眷戀依偎在他懷中,思量半晌,盈盈講:「不如就叫『惕戔笛』,是咱們倆。」
晉惕素來冷硬的五官現出幾分柔情,「好,就叫惕戔笛。玉笛不碎,咱們的情分也不變。」
兩人含情對視,之前的誤會與隔閡似從未有過一般。至於夾在其中的沈舟頤究竟被發配到了哪裡,近況如何,還能不能回來,卻沒人在意了。
戔戔雖之前也心疼過沈舟頤,但對他,終究還是利用更多,沈舟頤在她心中的分量究竟沒法和晉惕相比。兼最近發現晉惕肩頭並無紅蓮胎記,她對晉惕便更愛不釋手些。嫁給晉惕,則權勢、富貴、有情郎一舉三得了。沈舟頤為她受的那些苦,只似白挨了。
這兩人的頻繁相見引起了魏王妃的強烈不滿,晉惕並非自由身,魏王早已為他和趙閣老的嫡女趙鳴琴定親。江陵與臨稽遠隔千里之遙,趙鳴琴此來就是和晉惕完婚的。
如今晉惕被其他妖精勾引,竟要和趙鳴琴退婚,魏王夫婦如何容他。
「賀若冰只能做個貴妾,這是為娘最大的底線。」
魏王妃警告晉惕道,「……且得是你娶了表姑娘,表姑娘誕下嫡長子後,你才能將她收房。賀家是什麼夾縫裡的小門小戶,做貴妾都抬舉她了。」
晉惕齒冷,他如何能容忍自己心之所愛做妾,又如何能容忍和一個陌生女子同床共枕?他知戔戔出身雖低,心氣卻高。讓她承受做妾的恥辱,比殺掉她更甚。
母子倆話不投機,魏王妃慍怒之下,命晉惕閉門思過,不准他再隨意出門與賀家那小狐狸精相見。
晉惕加封世子多年,也頗上過兩次沙場,早已不是魏王妃膝下的軟弱兒子,儼然與魏王妃分庭抗禮。只是礙於孝道,他不得不暫時裝作閉門思過的樣子,與戔戔短暫分別。
他書信中將這般情由與戔戔說了,戔戔表示能理解他的苦處。
戔戔給晉惕出主意,叫他硬的不行來軟的,先一步步討得魏王妃的歡心,再將自己介紹給魏王妃。老人都容易心軟,魏王妃喜歡什麼,投其所好就是了。
她素來聰慧,彎彎繞的腸子多,晉惕從善入流。
琢磨著,七月中旬是魏王妃的五十大壽,晉惕作為魏王妃長子,欲尋找蠻夷之地柔羌所特產的一種蟬蟲形狀玉石,也就是近來臨稽貴族所爭相收藏的「蟬璧」,獻與魏王妃。魏王妃沉迷玉道,又好與其他貴婦攀比,定然慈心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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