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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3:47:52 作者: 黎渡水
    「不用,」易紓難對夏飛絮說:「不往裡走了,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兩人轉身時,又對老吳說:「你不用跟著。」

    重新回上馬車,他又對向夏飛絮說道:「去陸府時,我通常會直接去到議事堂,其他的地方很少走動。如果真的是在陸府聞到的,最有可能就是他們三個人身上帶來的。旁邊的離得最近的就是乙字號坑,是大哥薛淨在管。他跟我性子有些想像,不像老二老三那樣愛到處玩兒,多數時間都在礦上呆著。我們先去找他。」

    「你跟他可不一樣,」夏飛絮感嘆道,「你比他單純多了。」

    原文中老二老三都被除掉後,易紓難又一心想著報仇,不想再管理礦上的事,最後陸爺的全部場子都交到了他手中,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成功的野心家。

    到了乙字號坑門口,一個守衛引著他們去了薛淨專門接待客人的雅室。薛淨已提前得到消息,穿著身乾乾淨淨沒有絲毫褶皺的淺灰色長衫,到門口等著他們。

    見面後先和夏飛絮互相行了個禮,一邊迎著他們進屋一邊說:「沒想到那出現在四弟身邊的神秘人竟是夏少爺,真讓人意外。」

    「薛少爺為何意外?」夏飛絮問他。

    薛淨說:「薛某聽過一些關於夏少爺的傳聞,我這個四弟平日裡寡言少語,鮮少和外人打交道。要不是親眼看見,很難相信夏少爺能和四弟合得來。」

    「這交朋友當然是要交跟自己性格不一樣的,我若像他那樣沉悶,兩人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豈不是無趣得很。」

    薛淨笑道:「夏少爺說得也是。」

    進屋落座後,薛淨讓下人給他們上了茶,才問易紓難:「四弟今日怎有空來大哥這邊坐坐?」

    不等他易紓難回答,他又微皺起眉,眼神中透著關懷地問易紓難:「四弟你看上去臉色很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有沒有看過大夫?」

    易紓難回道:「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又是印璽又是魔族的事,應付得有些疲憊了,多謝大哥關心。」頓了頓,又說:「大哥上次幫了我這麼大個忙,紓難這才有時間登門拜謝。」

    薛淨微微一笑說:「現在就只剩咱們兩兄弟了,我實話跟你說吧,以前老二老三經常欺負你,我這個當大哥看著也生氣,但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袖手旁觀。可上次他們做得實在太過份了,還讓他們這麼囂張下去,我怎麼對得起義父的養育之恩吶。」

    聽他說完後,易紓難撐著拐杖站起來,端起茶杯走向他。

    薛淨疑惑道:「四弟你這是做甚?」

    「大哥,不管怎麼說,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了我,我沒什麼好報答你的,想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薛淨也站起身說:「四弟你太客氣了,你腳步不方便,這茶咱們坐著喝就行。」

    夏飛絮趁機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囑咐道:「你當心點,小心茶灑了,我幫你端吧。」

    「不用,」易紓難說。

    夏飛絮抓住他手中的茶杯,「別逞能了,當心燙著手,快給我。」

    薛淨趕忙走向他們說:「還是我過來吧,四弟你站哪兒就行。」

    易紓難不悅地瞪向夏飛絮,聲音低沉地回了句:「我腿殘了,難道手也殘了!」然後一把將被夏飛絮握到手中的茶杯地奪了回去。這一用力,茶水剛好就飛濺到了走到他們身邊的薛淨身上。

    夏飛絮立馬去幫給薛淨擦身上的水漬,邊擦邊責備易紓難說:「你看看你,脾氣總是那麼倔,現在好了吧。跟你說過多次次了,這種事情你要習慣找人搭把手,不是總是逞能。」

    薛淨抓著他的手說:「不礙事的夏少爺,我讓下人來處理就好了。我四弟從小就是這個性子,你們別因為這點小事爭吵。」

    夏飛絮拉著薛淨的手腕,拍了拍他的手背嘆道:「還是有哥哥護著好啊,我那個兩妹妹,成天不欺負我就算謝天謝地了。」

    易紓難一口將杯中的茶喝完,對薛淨低了低頭,一臉尷尬地說:「大哥,實在不好意思,要不……我陪你一件……」

    薛淨笑道:「這是什麼話,不就灑了點茶水嘛。天兒熱,很快就幹了,別往心上去。」

    易紓難:「那……那大哥您忙著,紓難就先告辭了。」

    「瞧這午時也到了,不如留下吃個午飯再走。」

    「不了不了,下次再來拜訪,」易紓難說著,瞪了眼夏飛絮,低喝:「走了!」

    薛淨送他們到門口,和夏飛絮互行了個禮後,背起雙手,沉著臉看著夏飛絮扶著易紓難的胳膊,聽見他刻意小聲說:「別生氣嘛,薛少爺是你大哥,他不會在意的。」

    易紓難冷聲回道:「你要不來搶,我能出那麼大個丑?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

    薛淨低頭冷冷地瞟了眼自己身上的水漬,走向自己的寢舍。

    直到再次回到馬車上,易紓難壓著嗓子問他:「怎麼樣?」

    夏飛絮搖頭,「修為充足,沒有受傷,不是他。」

    易紓難深吸了口氣,「去下兩個坑。」

    夏飛絮思忖道:「錢刑恩至今沒有消息。那莫天佑被廢了修為扔在坑裡做苦力,如果他還在的話,只能去試探一下陸爺了。」

    說著他嘆了口氣,「這可不太好試啊。」

    「好試,我跟他關係最為親近,」易紓難皺起眉頭說。頓了好半晌,又說:「我不覺得會是陸爺,這些年他一直這麼庇護著我,如果沒有他,我說不定早就死了,哪還需要他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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